这来的黄老二认识,原来是替他看船的渔夫宋远深,也不知什么事急匆匆地奔山上来了。
黄老二见他跑得这么急,训斥道:“宋远深,你这么急匆匆地跑来干什么?家里着火了吗!”
宋远深收住了脚,恭敬地道:“童哥师父,江边出事了。有两个人想在这时渡船,我说了师父的规矩,他们说我这是瞎编的,哪里有这么多规矩。”
水貂童黄老二道:“蠢才,难道你没有将我定的规矩给他们看吗?”
宋远深道:“我将师父的规矩给他们看,他们横竖不听,还说要将这规矩改了。因此,我便来请示童哥师父。”
水貂童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他骂道:“你这个蠢材,叫你别叫师父,你偏改不了!这还不好办吗,把他们扔在江里泡一泡,他们不就守规矩了吗?”
原来宋远深的武功是水貂童所授,当时宋远深流落江湖,几乎饿得半死,水貂童一早起来摆渡,恰好看见宋远深躺倒在渡口,便将他带回了草屋。
谁知宋远深再也不愿意离开,非要留下替水貂童作帮手。水貂童见他也有些力气,自己正好也想找个帮手,因此便留下了他。
宋远深跟了水貂童以后,总是起早摸黑,将水貂童一切事务都做了,水貂童反倒成了清闲人。
水貂童见他也还老实厚道,后来便拣空闲教了宋远深一些武功招式,宋远深从此便对他以师父相称。
水貂童见他资质较差,说到底也不愿意做他的师父,只要见他称自己师父,便要喝骂一顿。
可惜宋远深也是个死心眼,虽然常常被水貂童喝骂,可就是少不了以“师父”二字相称。
宋远深也不管水貂童的责骂,恭敬地道:“可是,那两人实在厉害啊!我实在强不过他们才……”
水貂童话没听完,气愤道:“谁,是谁这么大胆?!”
宋远深道:“这两个人身着官服,武功也十分霸道,他们自称是飞天鹤蔡岳与衡山浪人曹炳仁。”
水貂童哼道:“管他是朝廷的什么菜什么饼,这两个人到了我这里就得听我的,既然非要与我水貂童过不去,我今天非将这两个家伙弄来做早餐不可。”
水貂童一说完,便纵身下山去了。风雪儿想跟了去,却被黄三公拦住,道:“我们就在一边看看,会有好戏看了。”
文萱儿一听,觉得有趣,道:“好啊好啊,原来是这两个人,我们看看童哥怎么做早餐吧。”
嘉陵水貂童黄老二飞身来到江边,只见渡头果然坐了两个人,他厉声喝道:“你这两个狗东西,难道不知死活不成?”
船上果然坐着蔡岳与曹炳仁两个人,他们一早来的渡口,强要宋远深渡他们过河,谁知宋远深见二人武功了得,表面上答应了,等二人坐上船以后,他却一溜烟的往山上跑了。
两人心想,除非你今天不来渡船,否则还得渡我二人过去,因此,两人便死皮赖脸地蹲在船上,只等宋远深来。
岂知宋远深还没来,却飞来了一位壮汉,两人突然明白,原来是搬救兵了。他们见来人虽然是个中年人,但是轻功却吃惊地高,赶紧站了起来,看他怎么说。
嘉陵水貂童先听了宋远深的话,心头正窝火,见了两人大模大样坐在自己的渡船上,更是怒从心生,所以见面都没好气,远远地骂道:“是哪两个畜牲,竟然敢在黄老二的渡头称王称霸?”
曹炳仁还算是个低得头的人,他见水貂童身手不凡,说话也中气十足,语气已经和气多了:“这位大哥,在下是东来的路人,想趁早赶往河西去,不料那船夫却非说有什么规矩,不让我们过去,所以多有得罪,还请大哥帮忙渡我们过去。”
水貂童本来是发火的,听他称自己为大哥,觉得这人还好说话,语气便缓和了一些:“这渡头是我的,这船也是我的,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
蔡岳似乎不把水貂童放在眼里,傲慢地道:“什么你的我的,这天下可都是皇上的。蔡某天南海北哪里没有去过,却偏在你这里有这些破规矩,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黄三公正带了风文二人躲藏在一丛树林之中,三人偷偷看着渡头,看那三人如何了却这件事。
风雪儿看着曹炳仁道:“黄三爷爷,那不是你昨日救的那位衡山浪人吗?另一位我也认识,那就是在华蓥山支使欧阳玉对付我师父的人,对,就是蔡岳。”
文萱儿也道:“这家伙阴险得很,那天好像还是个幕后指挥呢,水貂童师父最好不要放他们过去。”
黄三公道:“看来这两个人还都有些来历,我们先不管他们,今天也让老二帮他们扫一扫威风。”
那边水貂童黄老二见蔡岳这人说话蛮横,心下很是不快,道:“那按你的说法,这规矩得由你来定了?”黄老二一边说话,暗地里却用手指弹过去一片小东西。
蔡岳正要继续说横话,不料隐隐听到一个什么东西飞过来,心下一惊,赶紧跃身而起。
谁知那船下本是悬崖,只是被水淹了看不见,所以船是全漂在水上的,蔡岳与曹炳仁两人各站一边,蔡岳这一跳时,那船便自然倾斜了。曹炳仁一时没有注意,不禁吃一惊,身形一晃,险些丢落水中。
好在蔡岳这一跃之后,又落在了船上,船摇了两摇便平衡了。但是,经了这一险,蔡岳已经对黄老二多了一些忌惮,骄横之气少了大半。
水貂童本想让两人落水,吃一点苦头,谁知没有达到目的,觉得十分没趣。
蔡岳也不答水貂童的话,直问道:“看来阁下武功了得,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水貂童长声一笑,道:“怎么?你想记着我的名字,好找机会来收拾我是吗?我偏不告诉你!”
曹炳仁双眼盯着水貂童,笑道:“阁下不说,我也知道了。你莫非就是嘉陵水貂童黄二爷!”
水貂童见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心下有些得意,但看他又称自己为“爷”,又立即不快了:“谁是你的爷爷!你的话再甜,我今天也不渡你两个,——要渡也可以,我就渡你们上西天吧。”
水貂童一说罢,将手指对这边弹了一弹。蔡岳和曹炳仁一见,赶紧同时跃起跳到岸上来。黄老二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乖,我没有叫你们下来,你们就下来了。”
原来他只是使了一个虚招,并没有弹出暗器。曹炳仁和蔡岳两人知道自己上当了,脸上自觉尴尬,但见水貂童内力深厚,却也有些无奈。
文萱儿见水貂童并没有伸手去衣兜里掏什么东西,却突然使出了暗器,心中大为疑惑,便问黄三公道:“三爷爷,二哥师父使用的是什么暗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