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声见金珠退向一边,火钳一叉,斧头在手中一轮,斧钳并进,直接朝着聂文冲了过去。
“来得好!”聂文面对萧无声的双刃齐攻,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侧身反攻上来,一手挡过萧无声的火钳,另一只手则反扣萧无声握着斧头的右手手腕。
“阴阳手!”旁边陈渊吃惊高声叫道,“萧兄,当心啊!”
萧无声听得陈渊的叫声,又见聂文手指扣向自己的右手手腕,要撤回已经来不及,赶紧顺势将火钳横扫过来。
“绕指柔!”这一次是风雪儿叫出声来了,不过声音不大,注意的人很少。
原来刚才萧无声这一招叫做绕指柔,是一招火钳功的辅助招式。风雪儿之所以要叫出声来,是因为他发现萧无声的武功比以前教他的时候,已经提高了许多,而且斧头火钳一刚一柔,刚柔相济,一攻一守,招式互补。
聂文眼见就要扣住萧无声的手腕,突然被陈渊这一喝,萧无声又使火钳朝自己这边扫来,赶紧低身撤招,闪向一边。
萧无声可是得寸进尺,火钳扫过,斧头又跟进,只对着聂文的手臂而来。这是萧无声的一个小聪明,他其实并不了解“阴阳手”的招式,心想,既然是阴阳手,厉害处肯定就在手上,只要先将对方的手控制住,自己就可以占据主动。
这一招果然有效,聂文见萧无声招招只朝着自己的手上来,只好步步后撤,再无还手的机会。
萧无声几招以后,见聂文只退不攻,精神大振,加快了自己进攻的步伐和招式。萧金珠见父亲得势,心里也松了大半。
“小心!”谁知就在萧金珠刚刚松弛下来的时候,场面突然发生了变故。就在众人惊呼之下,萧无声“啊”的一声,火钳立即掉落在地。
聂文一见,机不可失,立即欺身而上,右手五指直伸,插向萧无声的胸口。
“住手!”“手下留人!”“休要逞凶!”……就在聂文快要得手之际,几个身影齐齐朝着他奔来。
曹炳仁、西北老怪、欧阳玉等人见了,稍有迟疑,担心聂文有失,也纵身前来帮助聂文,分头出来对付援手的人。
聂文受了这些人的干扰,手下稍一迟疑,萧金珠和文萱儿已经将萧无声拉向了一旁。萧无声左手垂下,似乎断了一样。
萧金珠刚要把父亲的左手抬起来看,身后清玄道长已经闪了过来,哔哔啵啵几下,早已封住了萧无声几处穴位,然后拿起萧无声的左手。
只见萧无声左手半截都已乌紫,完全小根大大的紫萝卜似的,显然是中剧毒的症状。萧金珠见了,不由深为父亲的手担心起来。
清玄道人掐住萧无声的手臂,赶紧从身上取下佩剑,用剑尖划破了血管,用力把乌血挤了出来。
此时萧无声的手早已失去了知觉,只看到汩汩乌血滴在地上,一点酸胀的感觉也没有,好像那手臂不是他的一样。
清玄道人挤过血,刘笥已经从厨房里拿了酒来,两人一起帮萧无声冲洗了,然后又给他上了些消毒药。
清玄道人不放心,拿起萧无声的手臂又看了看,终于放心地解开了萧无声的穴道,萧无声的手臂又慢慢地恢复了原样。
“无耻奸邪小人,没想到所谓朝廷大内高手,竟然都是些浪得虚名的武林败类!给我滚出来吧!”清玄道人忽地纵身过去,伸手从聂文的随从中揪出一人来,将他扔在地上。
那里曹隐、陈渊、文崇德、水貂童、黄三公、林耀堂、郭博建等人和曹炳仁、欧阳玉、西北老怪、吴进这些人本来都只是对峙着的,见清玄道人揪出了施放暗器的人,一时都愣住了。
“请清玄道人手下留情,小人也是一时糊涂,见聂大人久久不能取胜,才放了暗器。”那人面色慌张,哪里有个武林人的尊严。
“朱朝亮,你快起来!你是朝廷卫士,现在出手帮助聂大人又有什么错?”西北老怪喝问道。
“什么?这个人就是朱朝亮!当年出卖主人,谋取富贵的就是他呀!”
“哼,这个人一向阴险狡诈,除了他使用这样下三烂的动作,还有谁会做呢?”
“像他这样的人都进了朝廷,你说这天下还能安定吗?”
场内一阵议论。可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当儿,朱朝亮突然再施暗器,像近在咫尺的清玄道人面门、胸口要害处射来。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就在朱朝亮满以为会得手的时候,清玄道人突然浮尘一挥,刚刚将几枚暗针打飞,呲呲几声,钉在了旁边的大柱子上。
几乎与此同时,萧金珠手中铁剑刺出,不偏不倚,正中朱朝亮心口。朱朝亮眼睛瞪得灯笼般大,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秦将军,朱朝亮是皇上身边的卫士,现在死在宝地,请秦将军一定要为他讨个公道!”聂文气急败坏地说。
秦良玉一时不知怎么说好,清玄道人道:“聂文,朱朝亮暗算萧无声在先,现在又想暗算我,萧金珠将他杀了也是情不得已,这完全是朱朝亮咎由自取。你替他讨什么公道?”
聂文道:“哼,你若不说这些,我倒忘记了一件事。秦将军,这清玄道人曾是张献忠匪贼的帮手,如今又害死大内卫士,简直肆无忌惮,如若朝廷今后得知将军任由他胡作非为,只怕聂某也不好说话吧?”
“秦将军,卧牛山之事并不怪得我们,当时聂文等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们当作了山贼,意欲擒下我等,才迫使我们出手。”清玄道人解释道。
“对了,当时民屏和邦屏回来都说你们与张献忠等人在一起,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秦将军问清玄道人道。
“将军,这事还是我来说吧。”风雪儿站出来道,“当时我与张献忠有约,要他一定查出洞村血案的凶手,如若查不出来,就自刎谢罪。谁知张献忠部下正好赶来通报军情,我和清玄道人、文萱儿觉得稀奇,便跟到了卧牛山。谁知郎文、吴进等人过去与我有些芥蒂,想要趁机报复,所以才发生了这些误会。”
“原来是这样,既然不是真正投奔张献忠,看来还真是个误会了。”秦良玉希望息事宁人,所以赶紧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