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周孟兆突然问道:“照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刘笥眼睛转了一转,小心地道:“依小弟之见,我们干脆来一个字——溜!”
张献忠立即应道:“妈的,谁还能提着脑袋回去?我本来就不是朝廷的人,你们也不是,我们何必为他们卖命呢?”
周孟兆道:“唉,没想到周某真是没这辉煌腾达的命啊,眼看着就要出头了,竟然又出了这么大挡子事。罢了罢了,我还是回乡下写书去吧。”
这三人竟然说散就散,刘笥马上折了回去,张献忠则取了一道小路去了,只有周孟兆还朝西而行。
风雪儿见那三人分头走了,自己只认识张献忠,问曹隐道:“采花大盗张献忠可能要回川东,那个先生模样的也许要回川西,而这个拿箫的可能要去投奔白秆女侠秦良玉。我们怎么办?”
曹隐一时还没主意,反问道:“什么怎么办?”
风雪儿道:“我们是不是去抓住一个,好好盘问一下。也许他们知道一些别的事情。”
文萱儿道:“对!这个张献忠实在可恶,他也许真是风雪儿的仇人,我们先找他去吧。”
萧无声也道:“对,我也有些问题要问他呢。”
曹隐道:“张献忠应该追,那个南去的也要抓住。只放那个姓周的吧。”
风雪儿道:“先生说的是,若是这样我们需分两路去。先生和我、文萱儿三人去追张献忠,那个南去的还是师父和金珠去追吧。”
众人觉得十分合适,于是五人分作了两队,各自往前追去。
张献忠本来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这次也是受了欧阳玉的邀请前来协助蜀王,却没想到事情没办好,反而惹下麻烦,因此想溜之大吉。
他别了周孟兆与刘笥二人,寻了一条小路,走捷径往东去的大路上赶。刚走了一里地,忽觉后面呼呼声想,张献忠凭着江湖经验断定,后面有武林人士赶来,便一挫身,准备找地方隐藏。
不料地方还没找到,已经传来声音道:“张献忠,你就不要藏了!我们可是找你很久了呢。”
张献忠回头一看,却是风雪儿和文萱儿,他呵呵笑道:“好,我正没出气的地方,你们两个来了,我正好找气出。”
风雪儿和文萱儿身形落定,文萱儿道:“王三蛋,这么久不见,恐怕又干了不少坏事吧?”
张献忠怒道:“住口,你个黄毛丫头嘴上如此缺德,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们!”
风雪儿哈哈大笑:“张献忠,你最好清醒清醒,你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有我们两人在,恐怕今日想收拾我们也不能了。”
张献忠看了看三人道:“哼,别以为你们学了一点功夫就能赢我,有本事就来比划比划吧!”
文萱儿笑笑道:“哎呀,我们赶了这些路,确实也有些热了,很想跟你凉快凉快。不过,还有一人也有些热,喏,就在你后边,他也想来凉快凉快。”
张献忠以为文萱儿是故意引自己转身,以便趁机攻上来,笑道:“如此雕虫小技,也想骗我。少说废话,出招吧!”
后面一个声音冷笑道:“呵呵,张献忠,人家好心好意提醒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啊?”
张献忠一惊,后面果然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嘉陵江渔隐曹隐,看样子这三人是有备而来,自己心下不禁一懔,暗道:难道这三个人今天欲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想到这里,张献忠朗声长笑道:“哈哈哈哈,我张献忠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有人能取我首级的。好,今天爷爷我就陪你们玩玩!”
张献忠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他深明先发制人的道理,话音一落,突然纵身而起,径直奔文萱儿而来。
文萱儿见张献忠向自己攻来,反应十分机敏,迅速掏出鱼翎宝剑,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张献忠的铁扇,回手就是一剑,有如气贯长虹,直朝着张献忠手腕挥到。
张献忠没想到文萱儿竟然使出这一招来,大惊,赶紧将铁扇子撤回,去拨那鱼翎宝剑。只听呲的一声,鱼翎剑与铁扇子相触,火花四射。
张献忠见了,心下又是一惊,没想到事隔不久,文萱儿的功夫竟然有了神速的进展,不仅招式凌厉,而且似乎招招针对他的招式而来。
他却没想到,文萱儿学了鱼翎剑法之后,又有吕盛兰教了她武功,而吕盛兰的招数,与张献忠又同属一师所教,自然路数差异不大,当初吕盛兰教文萱儿的时候,也将套路做了改变,是专为对付张献忠的铁扇功而来的,如今文萱儿使来,自然知彼知己,占了一半的便宜。
就在张献忠惊异的时候,风雪儿一把火钳又嚓嚓嚓地夹到,火花闪烁之间,锋刃直逼张献忠各处要害。
张献忠既已吃了文萱儿的亏,再不敢大意,赶紧转过身来对付风雪儿的火钳。可惜人一旦谨慎之后,力道自然就留了几成,风雪儿一把火钳使来,带了强大的内力,张献忠铁扇子挡来,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向扇子上涌来,将那铁扇子也震的哗哗地响。
张献忠赶紧向手上运力,然后侧身一闪,将风雪儿的力道卸了。虽然是化解了,可那心里却发了毛。这两个曾经被自己戏耍的少年,今日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他压根儿也料不到。
张献忠立足未稳,曹隐挥舞着一根渔竿也攻了上来,而另一边文萱儿的鱼翎剑又同时攻到。
张献忠不敢怠慢,将身形一转,准备来个避重就轻,躲一个,接一个,欺身来攻文萱儿。
谁知曹隐一根渔竿有些特别,那竿是收了一半的,他突然按动机关,竿子竟然长出一截来。
张献忠哪里领教过这样的奇怪兵器,想要防备已来不及,后背硬生生地被戳了一下,琵琶骨上火辣辣地痛。
他这一痛时,攻的也不到位,文萱儿一剑几乎将他扇子打落,剑尖直对着右肩而来。
张献忠不敢大意,赶紧一退,堪堪地让过文萱儿的剑尖。岂知后面风雪儿的火钳又呼啦啦夹到,力道比之先前又加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