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岳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大失所望,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还是被这老和尚抓住了漏洞。
蔡岳想要辩解,慧闲大师已经伸出手指,又将他全身几处大穴封住了,然后灭了灯,自己睡下了。
蔡岳躺在床上,在那里后悔不已,心想,我蔡岳恐怕这辈子都要被关在青城山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老实将那秘籍的事情直接说了,反正现在都已在聂文身上,何况那主要还是是曹炳仁偷的,我只不过是帮助了他而已,最多是个跟从身份。
蔡岳左思右想,彻夜难眠,睁着眼睛在床上硬躺了一夜,本想叹气,却已叹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慧闲大师同清玄道人、微尘道长一起,告别了川西老丐、慈安、慈尚等众人,带了蔡岳离开临江客栈,直踏上去青城山的路。
稍晚时候,慈安和慈尚也告别吕盛兰、虞熙曼等人,一同回峨眉山去了。
吕盛兰和虞熙曼准备先带三姑回大足去,便问文萱儿去哪里。
文萱儿本来是要跟着师父一起走的,突然想起自己母亲生病的事来,便道:“回师父话,风雪儿从重庆来的时候,便告诉我母亲有病卧床不起,也不知现在怎样了,这次无论如何徒儿都要回去了。”
风雪儿听文萱儿要回去,担心她路上不安全,自己也想先回重庆看望外公和两位师父,立即打定主意,先送文萱儿回家,再回重庆,便上前说道:“好啊,我也正好要回重庆,咱们正好同路。”
吕盛兰和虞熙曼相视一笑,索命火狐道:“既是有风雪儿相伴,师父也放心了。萱儿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了。你回家以后,就带我们向令尊令堂问声好吧。”
文萱儿见有风雪儿作陪,心里巴不得,连忙应道:“感谢师父教导,徒儿将师父和师叔两个都给父母说了,他们一定会十分高兴的。”说罢,偕同风雪儿告别众人,一起踏上了南去的路。
川西老丐是个江湖浪子,四海为家,他见众人都这样走了,自己却不知到哪里去,索性先在这里呆上两日再说。
前面有一件事情没有说清楚,慧闲大师是个和尚,怎么关心起青城山的事来了呢?这里还有个曲折。
原来,几年以前,慧闲大师游方来到青城山,因为闻说阎维达也在这里做了道士,便顺道来看望清玄道人。
青城山青羊宫道观当时住着青城派道教真人,总共有三四百人。青城派道士多数是炼丹修行的经学道士,只有少部分维护道观安全的道士精通武艺。
这青城派的掌门乃是青虚道长胡长灵,是青城剑的传人。他在发扬青城剑的同时,又研制出一套拂尘武学,叫做雪煞经。
青羊宫的护宫道士成日里专修这两样武功,也涌现出几个了得的弟子,其中有名的是大弟子丹阳道长南郭无情、二弟子丹青道长姚甸甫和四弟子丹碧道长魏不伤,这三人基本都学到了胡长灵的真传。
只有三弟子丹****长吕照炉似乎拙于剑法和雪煞经,专心于玄学的研究,不想自悟自通,习得一门摄心术,名唤一笑催魂。不过,这摄心术也只是江湖传闻,并没有人见识过。
青城派有个规矩,就是只有掌门人才可以收弟子,只要掌门人没有死,其他人都不能收弟子。
不过,到了胡长灵做掌门时,他自感青城派发展艰难,远不如武当派和衡山派那么发达兴旺,加以几年前宫藏宝物被人偷去,所以才决定改变原有的规矩,只要师父死了,弟子都可以收再传弟子。这虽然也有限制,但毕竟比原来的规矩要好。
阎维达到来以后,胡长灵的师父坠云仙人还健在,所以就收了阎维达为弟子,阎维达也因此成了胡长灵的师弟,与清空道人杨遥、清白道人唐鼎和清云道姑晏苓娟一起成为青羊五剑客,号称“五清镇山”。
不过几年以前,坠云仙人突然仙逝,胡长灵是大弟子,便依例做了掌门。一年以后,青羊宫宝藏丢失,胡长灵便随即修改了道观规矩,以增加道观人手。
清玄道人本来可以收弟子了,可是急切不能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一直没能有继承人。直到昨夜收服了侯天庭,才终于有了第一个弟子。
慧闲大师当日来到青城山,见到了清玄道人,清玄道人自然欢喜,便将他介绍给了胡长灵、杨遥、唐鼎和晏苓娟等人。
胡长灵等人也久闻托云散人大名,见他又是清玄道人故交,当然欢喜不尽,当日款待之后,便留他在道观里住了。
谁知就在这一夜,道观里突然传出有盗贼的消息,青羊宫上下整整搜查了半夜,将整个青羊宫都搜遍了,结果还是没有查到盗贼,恰恰就少了那本陆放翁留下的《剑南秘籍》。
也算慧闲大师来得不巧,当时,有人立即怀疑到了慧闲大师身上,不过清玄道人和胡长灵都相信慧闲的为人,立即驳斥了他人的怀疑。
虽然如此,慧闲大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出来答应要帮青羊宫查明宝藏的下落。
慧闲大师离开青羊宫之后,迅速搜查江湖人士的踪迹,他花了一年多时间,对川中江湖人士作了详细调查,但川内英雄都有不在青羊宫的证据。
就在这时,青羊宫中又有人提出了对慧闲大师的怀疑,并且几乎酿成内乱。慧闲大师自感问题严重,他想,这青羊宫的道士真是糊涂啊,自己身在青羊宫,怎么会偷他们的东西呢。
慧闲大师突然想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自己虽然四处查找《剑南秘籍》的下落,却也许和道士们一样糊涂,只将目标放在川内武林人士身上,所以找了一年也找不到线索。
自此,他将找寻的目标瞄准了川外人士,终于了解到蔡岳和曹炳仁曾经到过青羊宫的消息。
慧闲大师本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青羊宫,但怕被别人说成是转嫁他人,还会打草惊蛇,所以便四处追查蔡岳和曹炳仁的踪迹,最终擒获了蔡岳,查明了情况。
慧闲大师带了蔡岳,和清玄、微尘两人一路往西行。慧闲大师对清玄道人说道:“清玄道兄,看来这次我们出来收获都还不小啊!”
清玄道人不知他心中所想,笑道:“难道大师也要收这蔡岳做徒弟不成?”
慧闲大师一笑,道:“阿弥陀佛,菩萨若能助我转化此人,那也是一大功德了。道兄知道此人与什么事情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