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黄大启才抬起头,花白的眉毛让他看上去又苍老了十几岁,鼻孔里留下的两条红江已经冻成了冰棒。他的嘴巴缓缓开启,一声惊天咆哮:“别小瞧我,老子我可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的,这种小小手段,就给我见鬼去吧!”
陡然间,红光似是烈火燃烧,惊动天地,如一颗陨石,轰然落在山顶,强烈的爆炸,焚烧了整个山顶。
黄大启伸出左手,那是红光最为耀眼的源头,依稀能够记起他第一次使用妹子拳的光景,正是在和谐镇,对战姓柯的的那两人手下,阿水和阿柔,而那第一次出招,黄大启用的正是左手,所以,左手就是能将妹子拳发挥到极致的最佳媒介,过了这么多年,这其中的威力,更是有了飞一般的突破。
“莫以为我还会重蹈覆辙,变回到那种一旦失去武器,就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吗?为了练好这妹子拳,三年时间,我可是一天都没有松懈,今天,就接好这一招吧!”
黄大启眉头的白霜已经融化,鼻血也再度恢复细水长流的活泼劲儿,他嘴角浮现一道自信的弧度,念叨:“妹子拳!赤红的脸颊!”
一秒钟死一般的安静,随后,火光冲天,高耸的山头,竟如另一颗红日出世,笼罩山间每一个角落。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以让一个猥琐的大叔变得朝气有魅力,活泼又妩媚,可压正太可攻萝莉,而黄大启的改变最是明显。
在这三年时间里,黄大启没有突破独孤九妹,但是,体内的妹子神劲却是有大幅的成长,神劲的多少,直接关系到招式的强弱,而三年时间每天埋头苦苦锻炼身体,这所带来的成果,一旦爆发,必然是毁天灭地的。
剑圣的寒冰劲气不容小觑,光是刚才那一道小小剑芒,换做是以前的黄大启,恐怕只能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可是,现在他敢用左手去接,这不是鲁莽的冲动,而是十足的自信,红白两道光辉碰撞的一刻,白芒以可见的速度片刻消融,而红光,点亮整个山头。
青云雅从来不敢想象,这一路上走来的这个大叔,竟然拥有这等实力,自己以前还从来没有察觉,还妄想从他手里夺走TT,现在看来,若不是黄大启脾气好一再忍让,自己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山顶云雾散去,一切看在眼里都相当的清晰,对四周一览无遗,黄大启下身的冰屑也在刚才的爆炸中被震碎,右手也甩甩剑,已无大碍,唯有因为昨天误食水果导致的两条鼻血还在细水长流。
远处,剑圣乔映雪虽然惊讶,不过,也没有因此受到严重的伤害,只是面对眼前的男人,多了一份警惕,对手的实力,丝毫不比她弱,如果真的交手,虽然她有把握赢,不过,也不会轻松。
黄大启自以为出尽了风头,大步迈开,朝着乔映雪走过去,而此时,那个白发老头却出现阻拦,扫帚当武器,更是以一招“狂扫天下”将灰尘全部扬了起来,而黄大启既然实力已经泄露,更无须掩藏,妹子拳红光飞闪,拳头落在老头的胸口,将他一拳击飞,一口老血喷了一地。
黄大启看了躺在地上的老头一眼,道:“放心吧,打胸不打脸,打腿不打肾,没有伤及你要害,不会有大碍的。”
话完朝着乔映雪继续走过去,提着剑,严肃而道:“告诉我,你和苏正人是什么关系?”
乔映雪冷哼一声:“我和他什么关系你没资格问,不过,既然是你杀掉了他,那么,今天你就不用想回去了,就给我永远在冥界消失好了。”
“不告诉我你们的关系,没事,我也不感兴趣,而且你说是我杀死了苏正人,我不否认,这其中,的确有我的一点因素在,你要是真想要我消失,当然,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我也不会反抗,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去杀一个人,等我杀了他,替苏正人报了仇之后,只要没有牵挂,我自然会离开这里。”黄大启眼神中的仇恨愈来愈浓,似乎又想起了叶孤藤那一张面瘫的脸。
乔映雪全身一凛,如遭电击,“他……他真的走了?是你杀的?”
黄大启苦笑,“虽然有我的部分原因,不过,真正把苏正人杀死的,是叶孤藤。”
“叶孤藤!是他!”乔映雪眼中闪现一抹狠色,然后又问道:“那你跟苏正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剑上会有他血液的味道?”
血液的味道?黄大启虽然隐隐猜出了这个剑圣应该和正人之间有不一般的关系,才会认定自己是杀正人的凶手后就不要命的冲出来,只不过却一直没有猜到剑圣是通过什么来认定苏正人的死和自己有关的,没想到,是因为血饮神剑上所吸纳的血腥味来断定的。
“告诉我,你和苏正人是敌是友再问我这个问题。”黄大启举着的剑,一直没有放下,到现在,他还是无法完全确认眼前的剑圣究竟是什么角色,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完完全全的信任了乔映雪。
剑圣道:“和苏正人是敌是友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苍老师是我的敌人,若是说的明白些,你可以理解成是情敌。”
真相大白,黄大启放下手里的剑,他已经确认了一切,苏正人喜欢苍老师那是黄大启心里最明白的,而剑圣既然将苍老师视为情敌,那很容易明白剑圣是喜欢苏正人的,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知道苏正人的死和自己有关的时候,会那么态度急转,本来连比试都不想的剑圣,突然不顾一切的和自己拼杀了。
黄大启放下了剑,剑圣的警惕也略微收敛,他问道:“告诉我,你和苏正人是什么关系。”
将剑收回剑鞘,黄大启伸出手,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剑圣。这张照片,正是当初苏正人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纪念,上面有着他们两和苍老师的合照,虽然是P到一起的,但是也见证了他们三人在地牢中度过的那段快乐的时光,这段回忆,永远无法抹灭,苏正人的记忆,永远无法淡去,这张照片,黄大启一直形影不离贴身携带,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苏正人还在自己的身边。
看了这张照片,乔映雪眼泪涟涟,一代剑圣居然忍不住落泪,青云雅和大爷都以为自己看错,不过,那轻微的抽搐声那般真切。黄大启没有插嘴,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整整盯着照片看了十多分钟,剑圣才递回给黄大启。
“请告诉我,他发生了什么事。”堂堂的古都第一剑圣,居然会用一个请字,黄大启也知道了苏正人对她的意义,将照片收回,于是,把他们两人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后,乔映雪长时间的一阵沉默,没有说任何话,就那样一个人思索着,在考虑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至少,伤心是难免的。
渐渐,天色变暗,时间流逝的极快,等到夜幕西沉,乔映雪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大爷匆匆过去扶住她,没有说什么,像是一个父亲安慰女儿一样,静静的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