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谦被这声命令喝住,不敢再下手,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这喊话之人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仇天其和阿猿也愣愣的看着光幕中。
只见光幕中一位老叟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近人群,他身着青衫,短短的胡子如同那用发簪固定住的银丝一般花白,眉毛确是黑色的,斜斜的直插入鬓,刀削般的脸庞,眼睛嘴巴略显老态,鼻子依然高挺,不难看出这老叟年轻时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他身后跟了一队手拿黑金铁莲花的士兵,队列整齐,正好三十七人,一股肃杀之气不藏自溢,全场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就连光幕外的仇天其都感到一股实质形的压力接踵而来。
附近的那些少年见到来人,纷纷低头恭敬地叫道:“三长老。”
箫楠转头看到喊话之人,惊喜道:“三爷爷。”
“哎,楠儿你别怕,今日三爷爷在这,谁也别想动你一下。”说完斜眼看了箫谦一眼,冷哼一声。
直吓得箫谦缩头缩脑,但箫谦想起儿子被废,火气一股脑的直射入脑,对着三长老抱拳说道:“禀告三长老,箫楠这孽畜行凶,将我儿子右手给废了,请三长老明察。”
三长老摆摆手:“你那不争气的儿子的所作所为,长老院的人都看在眼里,以前实在是不想为难他一个孩子,如今他被楠儿所伤,也算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你莫再多说废话,你赶紧带他去箫愈那里接骨才是。”
箫谦虽然只能听从三长老的话,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接着道:“可是,三长老,箫楠她一个外人,对本族人行凶,应该严惩才是。”
“外人?赶紧滚,我不想多言!”三长老气愤的摔下这句话,随后双手背于身后一言不发。
谁知此时的箫谦面露凶光,正在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箫楠置于死地。
正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老三,我与大哥及其他长老决定,将箫楠身份,公布于族内。”
随着这道声音散去。
铛!铛!铛!
一声钟鸣响起,箫族中但凡听到钟声的人,皆跑出来查看。
“所有箫族中人,立即在祭月广场会合,不得有误。”
“是大长老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战神钟怎么响了?肯定有大事。”
“快走吧,去看看。”
三长老听到后,对箫谦说:“你不是说箫楠是外人吗,去祭月广场就知道了。”说完带着箫楠拂袖而去。
箫谦也急于知道事情始末,吩咐手下将箫铭带去医治,然后动身前往祭月广场。
这时士兵的带头之人走到三长老跟前,轻声的对三长老道:“三长老,有人窥探。”
三长老摆摆手:“我知道,定是雷诺那家伙,现在箫楠在这呢,莫要声张,待此事了结,派人去找雷诺,千万要抓住他,抓不住也要杀掉他,箫楠之事事关重大,谁也不能干扰。”
将官点点头,退下了。仇天其注意力都在萧楠身上,并没有听到如此隐晦的对话。
转眼间,大部队便走到了大长老口中的祭月广场。
祭月广场乃是箫族之内的圣地,每次族中有大型活动及变故皆会将族中之人汇集在此,广场之上有一石台,石台之上有七张桌椅,三长老赶到后,坐到了第三张桌椅上,拿起香茗,喝了一口,箫楠便在他身旁,依次跟七位长老行过礼后,疑惑的问三长老:“三爷爷,这是要把什么告诉大家?为何如此的隆重啊。”
三长老吩咐侍女搬来一张椅子,让箫楠坐下,他宠溺地摸摸箫楠的头,轻声说道:“楠儿,这一年来,你受了不少委屈,三爷爷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碍于身份不能为你主持公道,如今不同了,今天,我们要让全箫族的人都知道,你是最优秀的箫族中人。”
箫楠听得一头雾水,感动之余深感疑惑,她完全不明白三长老的话,所以只能耐心等待三长老口中的重大宣布。
广场上陆续又来了好多人,待的看着来的人差不多了,基本到齐后,身穿紫色长袍的大长老站起身来,对着广场之上说道:“好了,都静一静。”
位于石台前方的箫谦急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道:“我儿被萧楠重伤,请大长老主持公道。”
“你那儿子诬蔑箫楠是野种,被杀都不为过。”大长老面不改色,丝毫不在乎箫铭的安危。
“什么?”似是感觉自己这样说话不妥,箫谦急忙低下头:“大长老,箫谦不明白。”箫谦被大长老的态度吓傻了,他不明白一向护短的大长老如今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帮助一个外人。
“呵呵,今日就让你明白。”大长老轻捋胡须道。
随后,大长老对着台下说道:“箫楠,自幼父母双亡,被长老院诸位长老带大,在族中受了不少委屈,这些事情有目共睹,可是今日,我便要为她澄清,箫楠,是本族最优秀的族人!”
台下人顿时纷纷斟酌大长老这句话的意思,箫谦也不敢多言反驳大长老的话,除了多年未曾露面的老族长,大长老,就是名副其实的族中第一人。
大长老接着道:“箫楠的父亲,叫做箫人王。”
台前面的箫谦疑惑道:“箫人王?哪个箫人王?”
三长老站起身,对着他说道:“莫不是人王消失十四年,你便忘记当年是谁将你踩于脚下啦?需要我给你重温一下吗?”
箫谦呆滞的吼道:“老族长之子,箫人王?”说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箫谦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目光更显呆滞了,回忆起那个人的尊容,箫谦只能感觉到恐惧,刺骨的恐惧。
哗!
台下好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箫人王,大长老所说的可是我族曾经的那个天才?”
“族中大比轻松夺冠那个?”
“他不是失踪了吗?箫楠怎么突然变成了他的孩子?”
箫楠也坐不住了,快步走到三长老面前,泪眼朦胧:“三爷爷,箫人王是谁,他是我的父亲吗?他在哪啊?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啊?”
三长老将箫楠揽入怀中,安慰道:“你父亲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啊,族中中年一辈谁敢不服?不是他不来找你,是他,来不了啊。”
大长老看着痛哭的萧楠,叹了口气接着道:“当年人王外出游历,途中结识箫楠母亲,生下箫楠后,人王遭遇歹人围攻,被打成重伤,拼死掩护箫楠母子离去,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不幸战死,后来箫楠母亲带着箫楠来到族内,把尚且还是婴儿的箫楠交给我等之后,便离去了,之后才知道她为了人王殉情了,现在,可还有说箫楠是外人的?”
箫谦还是不甘心道:“可是,可是箫楠她为什么没有继承箫家战神体,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体质的人?怎么会是我族中人呢?”
大长老语气不善道:“你是在质疑我?质疑整个长老院的人都是瞎子吗!”
箫谦头皮一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颤声道:“箫谦不敢,箫谦不敢。”
随后大长老对着台下众人道:“如今大家已经知道箫楠身份,所以要将她当本族人看待,若是被我发现还有谁敢对箫楠出言中伤,我以及整个长老院都不会饶了他!”
仇天其看完,叹了口气,随后将龙萤珠收起来,他已经知道箫楠无碍,将来生活也一定会很好过,便放心了,再看下去,只怕会被发现。随后他握紧双拳:“楠楠,你等着我,我不要让你生活在这么一个被人编制的谎言中,我要把你揪出来。”
“唉,没想到箫族中人如此狡诈,竟然编出这么个理由哄骗楠楠,岂有此理。”
仇天其听到这句话一惊,回头一看,开口道:“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