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不吃我拿走了。”
“别,别,谁说我不吃了。”初礼懒懒地等着,赵秋无可奈何,只好心甘情愿的把豆腐酿送到了她的嘴边,初礼大口的咬了进去,吃的嘴巴鼓鼓的,唇瓣透着油光。赵秋大笑,心情好像很好,笑容直达眉梢。
“呵呵,呵呵。”他们身边突然出现一小伙,看着他们乐呵呵的直傻笑。
“喂,你干嘛一直傻笑?”初礼纳闷地问。
“嫂子别见怪,俺就是好奇有了媳妇儿是咋样的?以前秋大哥都是蹦着个木头脸,没怎么见他笑的,有了媳妇儿啥都不一样了,真是神奇啊!”
噢~初礼对着赵秋,挑眉。
“秋大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不怀好意地笑,低声说:“你不会是对我日久生情了罢?我知道我这个人很好,你一时半刻抵挡不了我的魅力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我奉劝你哦。趁现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情况下,斩断情丝罢。”沈初礼,你能不能别那么不要脸喔。
“你都那么自信说出这段话,我早就应该把它掐死在襁褓中,那才对得起你。”赵秋翻脸把碗塞到了沈初礼手里,“要吃自己动手。”
“喂,我就说了那么一句你就抛下我不管啦,赵秋,你怎么那么没品。”
小伙子朝着沈初礼呐喊,“嫂子,我要借用秋大哥一天,你体谅体谅一下弟兄们啊!”
妇人在远处观察这边的情形观察了许久,见到赵秋被人拉走,机会来了。
“新娘子,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给咱们祖宗上柱香,这样才能讨得来年大吉大利,祖宗才会保佑我们子孙后代平平安安啊!”
沈初礼疑惑看来人,妇人约莫三十几的年纪,身形很瘦,皮肤发黄,脸颊那里还有黄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疲劳的样子,笑起来也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她好像帮了自己很多次了,这里的人民风淳朴,心地善良,除了家庭,还有什么能把她的精力耗尽。
一踏进祠堂,浓重的香火烛烟味就呛来,祠堂的正前方有一个香火台,一只完整的鸡摆在那里,那应该是供奉神明的,鸡的前方有两只红蜡烛烧着,烟雾袅袅升起,风吹过,漆黑的房梁上,白布刮的随意飘动,真是空灵到恐怖。
妇人趁着沈初礼背对着自己,偷偷地往门外看了一下,没有人。她沉稳地说:“你仔细听清楚了,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可不能乱了顺序或者露了什么,得罪了祖宗罪名我们大家都担待不起的,你记住了吗?”她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开始了,首先,你要对祖宗跪九个响头,一个也不能少,而且要心无杂念。”
沈初礼收起玩心,庄严肃穆。
她跪下,两手碰地,额头轻碰地,一个,两个,三个,妇人继续讲:“好,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你要拿过桌子上的香,到蜡烛那里点燃三支,举着香再朝着祖宗拜几拜,然后才插入坛子里。”
赵秋的先辈,我不是他的媳妇,如今替代了他的媳妇来做这件事,希望你们不要责怪他和我才好,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居其位,就要谋其政。
请你们恕罪。
沈初礼虔诚地闭眼,默念。
“谁带你来这里的!”杨士辉抓过初礼的香,丢在地上踩灭。
杨士辉突然出现,沈初礼还没反应回来,呆呆站起指着门边,无辜道:“是那个大姐让我来的,有什么不对吗?”杨士辉是什么人,对她什么态度,作为一个女人她可以很明显感觉到,他瞧不起她。不管是针对秦雨跟男人出走的名声,还是秦二炮卖女给儿子娶亲,反正她对他也没有好感。
可门那里空无一人,她暗道不妙。
“快跟我走。”杨士辉喊,初礼也知道不好了,刚伸脚,香火台嘭的一声,蜡烛,酒杯,香灰,祭品全随着桌子的倒塌,掉在了地上。她难以置信的盯着腿上的绳子,脑袋一下子炸开,乱成一团。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大伙儿快去看看,会不会是有猫偷吃了我们的东西,空出人手赶快去看看。”
“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你一个婆娘跑进来干什么吃的,杨士辉,你干嘛不好好看着!”身穿红袍的老人暴怒,指着他们骂。
“祖宗莫怪罪,年轻人不懂事,希望你们不要降罪,原谅我们。”红袍老人一边哭着说,一边跪下。
沈初礼眼见几个男人收拾这里的残局,那个红袍老人还在闭眼祈祷,她被晾在一边,人人鱼肉。她怎么可以忘了,有些地方的习俗,女人是不可以进祠堂的。
寂静的山林里,青荷紧紧地握着妇人的手,“谢谢姐姐帮我的忙,青荷感激不尽。”妇人痛心不已,脑子里想的全是刚刚那个女人将会面临的下场,她居然做了这种丧尽天良害人害已的事情,她会遭报应的罢。
她甩开李青荷的手,冷漠地说:“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做了,你也不用口口声声说感激我,我们早已没有关系了,我才出生就过继给了别人,除了身上流的血,我陈银杏不是你姐姐。”
李青荷看着她狠心离去的背影,姐姐,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你不会抛下我不管,我也不会的。
沈初礼,等下油锅罢。
沈初礼静静跪在祠堂门外,众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小孩子高兴地围着她转圈。
红袍老人上完最后一根香,众人都等着他的话。
采凤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见赵秋的身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人。她越看越着急,想开口帮忙,烟娘打断她。“凤嫂子想干什么,你不要搅进这趟浑水了,你会添乱的。”采凤横了她一眼,烟娘被她看得很不舒服,扭扭头无所谓的看向了别处的风景。
“你是哪家人,叫什么名字?”老人问。
“我叫秦雨。”
“哪家的人?”老人很不满意她的答案,继续逼问。
沈初礼闭口不答,眼睛只是一直盯着人群里愧疚的女人,她讽刺,做都做了还愧疚给谁看,想弥补吗?
“山伯,她是赵家的,赵秋刚娶不久的老婆。”
杨士辉只能规矩地站在山伯的身后,平时和他们有矛盾的人现在都巴不得看秦雨的下场,而且山伯又对赵秋放了很大的期望,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他老人家肯定很不舒服,得赶紧的补救。希望许桓可以尽快找到赵秋。
“想不到青荷妹妹狠下心来,做出的事情也可以让人佩服地五体投地啊!”烟娘吐出嘴里的瓜子壳,青荷直视她,丝毫不害怕被烟娘发现是她陷害初礼的。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应该高兴我圆满地完成了这件事才对,假伤心这种事在外人面前做就可以了,我不吃这一套。”她不屑。
“哼,你不和我一样假吗?在赵秋面前装的多么痴情纯真,背地里却这么恶毒,咱们是一类人。”烟娘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