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坡上,凌云低下头来轻嗅着怀里佳人的幽香,刀削斧凿的脸庞挂满了轻松和写意。
貂蝉精致的玉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轻掐了凌云腰间的软肉,貂蝉羞恼道:“妾身答应了和大坏蛋在一起,但是大坏蛋却没有兑现给妾身的承诺,若是因为妾身而害了将士们的性命,妾身万死不辞!”说到这,貂蝉柔月般澄澈的秋水双眸,已是有清泪溢出。
凌云虎躯一震,心疼道:“为夫知道了,蝉儿勿哭。”凌云抬起头盯着晋阳攻城战,苦笑道:“这样可以了吧,蝉儿可莫哭了,某听了心慌。”
貂蝉见自家大坏蛋这么看重自己,清泪止住了下落,芳心微甜,俏脸上露出笑意。
正待说话,貂蝉突然发现凌云脸颊紧绷,神情有些不好看。
这是发生什么了?
貂蝉螓首抬起,秋水眸子看向晋阳城楼,只见原本势如破竹的雁门军,现在却是受了狙击,数不清的人从墙垛下突然冒出,给刚登上墙垛,还沉浸在喜悦的雁门士兵当头一棒,顷刻便有一千多促手不及的雁门士兵,饮恨在晋阳城墙上。
“没想到张文远竟然和某玩这样一手。”凌云脸色难看,张辽不是只剩下数千人马吗?但是单看城楼上晋阳军的数量,就感觉不下于两万!
这凭空出现的军队是哪里出来的,还是说阳曲一战,张辽没带这些人马,就是为了坑自己一把?
凌云不禁有些头疼,晋阳城门现在四处关闭,潜入到里面的探子现在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可能把消息带出来。
“主公,那些应该是晋阳士族的私兵。”
“私兵?”凌云看向童贯,见其一脸的笃定的样子,心里虽知道不是时候探讨这些,但还是奇道:“子扬是如何看得出来,这些人就是士族的私曲?”
“未跟主公之前,某曾经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士族私养的部曲,然后发现私养的部曲,大多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散乱,不如正规训练的士兵,主公不妨仔细再看一遍,就能发现城楼上多数的晋阳士兵,大多各自为战,不成章法。”
凌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城楼上的晋阳士兵,脸色慢慢变得冷峻,语气森寒道:“果然如此,不曾想晋阳士族竟然敢帮张辽,就不怕城破之日,某血洗了他们吗?”
晋阳指日可破,然这个时候这些蛀虫竟然敢与他作对!将攻克晋阳的难度,提升了数倍不止!
“大坏蛋。”貂蝉一脸担忧地看着面色逐渐变得铁青的凌云。
“呼”半晌,凌云强压住怒火,血红的眸子变得清明。
现在生气已经没有用了,他又不能飞过去将那群士族给一个个掐死,当务之急还是要停止攻打晋阳,不然就算真拿下晋阳,那时他的军队估计也打没了。
“下令,鸣金收兵!”凌云看着高巍的晋阳城,神情冷冽。
“诺。”
“呜呜....”
鸣金声响起,张辽见雁门军队退去,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占尽了地利,但是这些士族的部曲没有军纪,无疑战斗力比正规军要低下很多,远不如雁门军的精锐悍勇。
另一边,雁门军退军十里,在一处水源处驻扎。
在新建好的大帐里,凌云蹙着眉头,底下众将也是一言不发。
“现在张文远有了两万大军把手晋阳,诸君可有什么办法轻取晋阳?”
众将面面相觑,童贯也是愁眉不展,没有人比他更想要早日攻破晋阳,只是晋阳城易守难攻,虽然比不上伴有天险的阳曲,但也相去不远,而且晋阳城不仅有两万守军,比阳曲一役人还多,而且晋阳城墙着实高巍,配合上滚油、弩箭等,就算是凌云,也不敢轻易涉险,强登上去。
“若是没有那些大黄弩,某或许还能试着上去,这些士族。”凌云冷笑一声,杀意盎然,让帐内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众将皆心里戚戚,只感自家主公的威严又比往日更甚了。
“若是军师在此,或许能想到破晋阳的妙计。”童贯轻叹一声。
“是啊,若是军师在此,定能想到破晋阳的法子。”
童贯的话一下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凌云心里也是一动,不过田丰被他留在了后方,远水止不了近渴,他也不能为攻破晋阳,而将田丰从大老远调来听命,况且若是事事都需要田丰出谋划策,岂不显得自己这个主公很不行?
凌云当即打消了依靠田丰的念头,对着诸将淡淡道:“军师在后方处理其它诸郡的事,也是意义重大,所以晋阳这边,还需得我们自己来想办法。”
众将闻言,都愁眉苦脸起来,看得凌云心里不悦。
童贯犹豫了下,道:“不知道城里的探子能不能作为内应,配合我们攻下晋阳?”
凌云摇了摇头,平淡道:“某也曾想过这个法子,但是现在探子连联系都联系不上,又谈何里应外合。”
“诸位还有什么好办法吗?”凌云皱了皱眉,问道。
“主公,天上不行,不如我们从地下走吧。”
“地下?”凌云瞥了眼那提意见的将领,沉吟了会,道:“且不说挖地道会不会被发现,就是要挖出一条直接通往晋阳的地道来,所费的时间也是漫长,我们等不起。”
凌云直接滤过了挖地道的意见,目光炯炯,看向其它将领,想要得到更有用的计策来。
“主公。”一将站起来,硬着头皮道:“不如用投石车将晋阳的城墙砸塌。”
凌云脸色发黑,冷冷道:“若真如你所言,那即便攻下晋阳,城墙的修补也要落到我们的头上,晋阳城墙有多么高巍,你应该有见过吧,到时光修补城墙,物资就所耗甚大,此乃竭泽而渔之策也,不到最后关头,某是决不可能这么做的,还有人有其他法子吗?”
“主公....”
..................
随后,诸将又提出了几个建议,但是都被凌云一一否决。
半天没有解决之法,凌云心里对晋阳士族的恨意又腾的上升了数层。
等等!士族。
凌云目光微凝,嘴角上翘,浮现一抹笑意。
“把胡裂地给某提上来。”
童贯剑眉一挑,不知道自家主公突然派人叫来胡裂地干嘛,其他人也是满脸不解。
很快,伴随着一声闷响,一个人形粽子被提了上来,扔在地上。
“嘿嘿....要来决定某的生死了吗?”即便被捆得动不了,胡裂地依旧虎头虎脑,放肆笑道,那笑声,令帐内雁门诸将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相比于众将对胡裂地不满的态度,凌云倒是身体斜靠着木椅,用手撑着下颔,饶有兴趣:“看你这个态度,老胡你应该对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众将诧然,童贯心里更是紧紧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胡裂地先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凌龙渊,别以为和某套近乎某就会答应降你,做你的走狗。”
胡裂地面带嘲讽的扫过帐内所有人,尤其是在童贯身上多看了几眼,冷笑道:“某可不是这些宵小之辈,可别指望某会卑躬屈膝的坐在你的下首。”
“莽夫!”
“粗鄙!”
“放肆!”.....胡裂地的群嘲,瞬间激起了众将的火气,他们都是悍勇之士,本就是脾气比常人大,这会爆发,帐内一下便充斥了各种谩骂声,甚至有人气恼地走上前去,狠狠踹了胡裂地一脚。
看着被当成球,被踢得滚来滚去的胡裂地,凌云无奈一叹,这货的嘲讽能力,倒是不下于一些顶级谋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