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一周忙碌的工作，让我对敖蕾和狄叶刮目相看，敖蕾具有独到的市场经营能力和眼光，狄叶在广告宣传和创意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看来这两只“真龙”的确不是省油的灯。
还好，没有什么怪事发生，我顺利地将瓷器的项目引入了公司的经营范围——并没有与景德镇的作坊合作，我所经营的，全部是仙瓷镇仙人提供的瓷灵，售价低廉，我们想要的并不是财富，而是用仙瓷来改变人世的混沌，仅此而已。
竞标的前一天，我才开始整理广告企划。
“喂喂，我说你们家的产业还真是庞大，广告业，美容业，医疗保健业，食品加工业，麻烦……”敖蕾道。
“你想说什么啊？”我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敖蕾没有说话。
“她是在夸你家啦，真是可爱呢。”青儿甜甜的一笑，将泡好的菊花茶放到我面前，青儿并没有参与公司的运营，一直照顾着我的起居。
“哈？有她那么夸人的么。”我这才抬起头，还真是无奈。
“你这家伙态度才有问题吧！”敖蕾火了，又看了看青儿，忽得道：“算了。”转头出了经理室。
“真是蛮不讲理……”我嘟囔道。
“阿伦，你不觉得敖蕾这些日子有些奇怪吗？”青儿忽道。
“啊？没有啊？”
“你没发现她开始打扮了，而且比以前温柔了吗？”
“她温柔？刚刚那叫温柔？”我汗颜。
“那是她的个性，而且作为龙，尤其是水龙，十九岁可是一个转折啊……虽然真正的巨变不在这时，却会是第一次的闪现。”青儿道。
“？？？”我越听越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么，是……”青儿刚要道明，只听门外“咣当”一声巨响，接下来又传来一阵狂笑。
“又是露水……”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生的，我已经不意外了，只好摇摇头，推门而出。
果然不出所料，公司的特别隔间里，不断地有东西飞入又打碎的声音，而里面的露水不停地讲着电话：“丽丽，我爱你！丽丽，嫁给我吧。”
满屋的职员想笑又不敢笑，真是难为他们了。
没办法，露水的确是个脱轨的怪人，为了不给工作带来阻碍，我只好给他特设了间办公室，里外用的都是防弹玻璃和隔音瓷砖，因为他每天都会给虞丽打求婚电话，奇怪的是，虞丽那边想挂都挂不了，公司里与虞丽比较熟的人都说，虞丽简直像中了邪一样，只要是露水打来的电话，就算不去接，免提都会打开，而且逃都逃不掉，像被定格般不得不守在电话前被折磨，好不容易得空去报警，见了警察就变哑，别人也不行。。于是，虞丽只好雇人来找露水的麻烦，砸玻璃，拦截，什么招都用上了，但梦莎却暗自保护着露水，那些凡夫俗子根本没办法，更奇的是，就算梦莎因为疲劳去休息，露水也不会受到伤害，想想也是，露水本来也不是凡人么。
但我却有麻烦，公司的人以为我想报复虞丽，特意找来露水对付她，甚至认为露水有超能力——还算靠谱——我也没办法解释，还好大家都清楚虞丽为人卑劣，也有不少与她结仇的，加之我对他们极其照顾，也就没人去管这闲事。
幸运的是，虞丽没什么朋友，亲人早亡，不会影响过大。但，就算这是莫名其妙的所谓报应，我仍有些内疚，当然与感情无关。
好不容易，特别隔间里安静了，我推门而入，却只看见梦莎正在照顾熟睡的露水。
“怎么回事？”我关紧了门，问。
“老样子，刚刚我制止了他，他倒是不会出事，那个叫虞丽的才受罪啊。”梦莎道。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辛苦，露水这样，你不伤心吗？”
“伤心？怎么会？这又不是露水的本意，我认为你们说得有道理，一切都是心魔的责任，我猜露水现在是在被控制，心魔出于某些目的遥控了他。而且连真正的他都离不开我，我们又有了孩子，现在，他们更需要我了，我不能逃避的，真心的。”说到这里，梦莎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如果是这样，我还真得加把劲，明天的竞标，肯定不平凡。”
“是啊。”
第二天，北京沈虞度假村门前——
“天啊，这里已经是第八次更名了。”看着入口处巨大的山庄门牌，陪同我来的小尹摇了摇头。
“是啊，三个月前还叫沈云的，这个老板真是怪癖。”我道。
“应该是地道的色魔吧，一夜中乐透的华侨暴发户，三年换了八个情妇，每次都把对方的姓氏加到这个山庄以表忠心，每次玩腻了就把对方踢开，连点损失费都不给。”小尹道。
“你有资格说他？”我看着小尹。
“我可不是那种人，他是感情骗子，我只不过是风流。
“有什么不一样吗？”我汗。
“别忘了他是有妇之夫，是包养情妇，我从来只是男女的交际，双方你情我愿，都没有认真，更何况，老实本分的，有家庭的，会动真感情的我可从来不碰。”小尹不满的说。
也是，听说这个姓沈的只对有妇之夫和刚毕业的大学女生感兴趣，把人骗完了一点责任都不带负的。
“你还真是采花也有‘道’啊。”我拍了拍小尹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
“要这么说，这家伙变口味了呢，果然有问题，只不知是吉兆还是凶兆。”狄叶忽道，一上午他都没有说话，我觉得有些反常。
“？”小尹不解的看着狄叶：“哥，我怎么觉得你这几个景德镇的朋友都很怪啊。”他小声对我说。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转头向狄叶使了个眼色，叫他以后注意一点,以龙的听力，小尹就算是站在澳大利亚说悄悄话，狄叶也能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见。
“哥？”小尹更是奇怪了，他本来就是个细心的人。
“啊,敖蕾和青儿怎么说什么都不来？”我只好转移话题，问狄叶。
“以敖蕾那个性格，她打死都不会让你知道的。明天她就满十九岁了，青儿正在照顾她。”狄叶道，我发现他满脸都是担心，一点也不似平常，从一大早就这样。
我也一脑子糨糊了，小尹更是不明所以。
“这个姓沈的，要让我们在门外等多久啊，停车场还修得离这里那么远，门口还不许停车！”这时，周围的人开始抱怨起来，我也就没再深究敖蕾的情况，这里并不方便。
“是啊，让我们杵在门口,连口水都不给，还说是规矩，那个珠宝公司竟会选沈氏集团的山庄开会，实在是变态。”
“没办法啊，这可是笔大生意，谁不想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些老板成功后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能这样忍耐，足以见得这次竞标的巨大价值。
众老板正抱怨着，度假村大门打开了，可看看表，已接近中午，足足比预定时间晚了三个小时！
“可恶，这个姓沈的在搞什么鬼啊？！”我有种不妙的预感，而狄叶也是皱紧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