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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后人评说

韩信是秦汉时期的军事家,在秦亡汉兴的过程中,他为刘邦夺取天下,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被称为汉初“三杰”之一。但韩信在功成名就之后,却没能够寿终正寝,而在汉高祖十一年(前196年)被吕后、萧何诱杀于长乐宫钟室。韩信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史学界历来说法不一。

有人认为他谋反,所以罪有应得;但是也有人认为他忠义不二,被诛杀真是千古奇冤。那么,韩信是否真的是被屈杀了呢?

有人认为,韩信向来居功自傲,素有野心。兵权被夺,心生不满,必然会有恨忌刘邦之心。受到打击压制,很容易产生反叛念头。陈豨拥重兵,韩信有韬略,如果谋反,有成功的可能。到那个时候,韩信可重分天下,安享尊荣。所以,吕后及时捕杀韩信,清除这个分裂反叛因素,制止了一次叛乱,避免了二次楚汉战争,还是很英明的,照这样说,韩信被杀不冤。

但也有人认为,这其实就是一场阴谋。首先,告发之人的消息来源就不可靠。告发人是韩信欲处死的罪徒的弟弟,是韩信的仇人,韩信怎会让他知道机密大事?再有,韩信拥兵据齐时,有实力三分天下,却没有背叛刘邦。他被夺了兵权之后,闲居在京城倒想谋乱,这可能吗?说他与陈豨勾结,高祖头年就平定陈豨,说他第二年春天谋反,前后互相矛盾,显然是陷害了韩信。韩信死后,看刘邦的态度我们就可以窥出其中端倪。《汉书》中说,刘邦平定陈豨叛乱归来,听说韩信已死,“亦喜且怜之”。什么意思呢?

原来,刘邦一直视这些打天下的武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人威信高,有军功,一旦有二心,很容易威胁到刘家天下的稳定。韩信是刘邦最害怕的人。战争刚一结束就夺了他的兵权,云梦巡游,没抓住实据,无法以谋反罪杀他。刘邦已经很不开心了,早晚要寻借口除掉他。刘邦给韩信封个闲职淮阴侯,对韩信这样的功臣,不断压制,他是对不起韩信的。越是害怕韩信,也就想尽快除掉韩信。所以,听说吕后捏造罪名杀掉韩信,心中高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心里知道这是谋杀,韩信根本没谋反。因此,心中有愧,从心底涌出一丝同情:韩信虽是无辜的,但只能是这种下场,挺可怜的!所以说,韩信是被屈杀的。

我们回过头来分析,韩信有没有谋反的念头呢?楚汉战争期间,他攻城略地,无人能敌,是不可替代的,刘邦要利用他,待他如兄弟,他没有谋反的念头。汉朝建立后,文官治理天下,武官倒有些碍事了。韩信这样的功臣,异姓封王,严重威胁着刘氏天下的安全。不管韩信是否忠心,只要武力谋反的假设存在,他就逃不掉被剪除的下场。韩信也许明白了这个道理,产生过不谋反是死,谋反也是死,不如反了的念头。但是兵权已失,还不是空想?他已经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了,只能落进刘邦和吕后的陷阱,任其谋杀了,韩信真的与陈豨串通举事,也是刘邦逼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忘恩负义,阴险狡诈之人,有何忠心可讲?

通常人们把韩信是否与陈豨图谋叛乱,作为认定他是否是被屈杀的标准。事实上,没有这件事儿,他也一定被杀。

韩信,一代名将,旷世功臣。他在困境中挣扎,在草莽中崛起,在战斗中奋进,在胜利中沉沦。韩信到底是否谋反,为何而反,至今还有争论,但这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韩信这个英雄人物,他的忍辱负重,他的自强不息,他的叱咤风云,甚至他的犹豫狐疑、患得患失,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永久的记忆。他的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个用兵如神的军事天才,永远值得后人缅怀。

附录:韩信生平大事年表

公元前230年前后 韩信出生在楚国一个贵族之家。

公元前223年 秦王嬴政灭楚国,俘虏了楚王,韩信一家被贬为平民。

公元前209年 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项梁与项羽在江东起兵响应。韩信准备投靠项梁。

公元前208年二月 项梁与项羽带兵渡过淮河。同年三月,韩信投靠项梁。同年九月,项梁兵败定陶,被乱军杀死,韩信转归项羽帐下,任郎中。

公元前206年四月 韩信脱离项羽,投奔刘邦,任连敖。同年八月,公元前韩信因没有得到刘邦的重用,逃离汉营。丞相萧何认为韩信是旷古奇才,月下追韩信。韩信向刘邦献上“北定关中,东争天下”的策略。同月,韩信向刘邦献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韩信辅佐刘邦打败章邯,并把章邯围困在废丘城里。

公元前205年五月 刘邦兵败彭城,带兵退守到荥阳。韩信从关中带兵来到荥阳,在京、索之间打败项羽的追兵,救了刘邦。刘邦与项羽在荥阳对峙。同年,韩信平定西魏,俘虏了魏王豹。

公元前204年六月 刘邦在荥阳、成皋一线败给项羽,逃到赵国修武韩信的军中,夺了韩信的兵权。同月,刘邦封韩信为相国,命令韩信在赵地征召士兵,准备攻打齐国。

公元前204年闰九月 韩信请求刘邦进攻代、赵两个诸侯国。刘邦派张耳辅佐韩信。韩信带兵打败代国的军队,俘虏了代国丞相夏说。同年十月,韩信带兵从太行山井陉口出兵,背水列阵,大败赵圄的军队,杀死了陈余,俘虏了赵王歇。同月,韩信采用广武君李左车的建议,招降了燕国。

公元前203年二月 刘邦派张良为使者封韩信为齐王。蒯彻劝韩信背汉独立,和刘邦、项羽三分天下,韩信不听。同年八月,刘邦和项羽达成中分天下的协议。九月,刘邦背约,率兵从背后偷袭项羽。刘邦与韩信、彭越约定共同攻打项羽。同年十一月,韩信用水淹的办法在潍水大败龙且,大破项羽派出的二十万大军,斩杀龙且,追击齐王田广,随后平定齐国。同年十二月,韩信请求刘邦立张耳为赵王,刘邦听从了韩信的建议。同月,韩信又请求刘邦立自己为齐国的假王。

公元前202年一月 韩信与韩王信、淮南王黥布等拥立刘邦为皇帝。汉高祖刘邦改封韩信为楚王,定都下邳。同年五月,韩信回到楚国,报答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婆婆,赐给她千金;赐给南昌亭长百钱,封侮辱过自己的杀猪少年为中尉。同年十二月,韩信用,“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计策,在垓下大败项羽。项羽在乌江边上自杀身亡。刘邦突然解除韩信的兵权。

公元前201年四月 刘邦撤销韩信楚王封号、被贬为淮阴侯。同年十月,有人告发韩信谋反,刘邦用陈平的计策,假装游历云梦,准备捉拿韩信。同年十二月,刘邦在陈大会诸侯,韩信被擒,押送至洛阳。

公元前197年八月 陈豨在赵地起兵反抗刘邦。韩信准备在长安响应。

公元前196年十月 刘邦御驾亲征,攻打陈豨。韩信在长安准备起兵。同年十二月,吕后和萧何用计把韩信骗到长乐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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