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丑年,距落溪到仙寒山已有十余年久,而此时的落溪也了一枚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虽已长大却还是褪不去孩童的稚气,这也就让飒子幻一个头两个大,无从下手。
“噌~”剑从鞘出,玉手执剑于铃令树下练功,花哞微眯跳上碧剑,驰骋碧剑环绕于铃令树顶尖,使剑上的少女哈哈大笑乐此不疲。落溪,六岁以后不知怎的开始勤奋练功,练习御剑术时还曾从剑上摔下仙寒山山崖,若不是飒子幻以自身修为相保,落溪这丫头早就逝矣。
“呀!~这不是我们的落溪师姐吗?您练习御剑术都练了三年了,现在御剑术也应该熟练多了吧?真不知师父怎么想的,当年竟让你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黄毛丫头授封七彩仙羽!真是不公平,你有了那么高的权力还装作那么清高的样子,真是让人倒胃口!”落溪的师妹霞绮说到(在落溪未授封七彩仙羽之前,霞绮才是师姐,在落溪授封七彩仙羽后,内心不平衡便处处针对落溪,并且霞绮此人在落溪授封之前也不是一个什么善人,仙寒山也没什么人愿意接近她。)
落溪从剑上跳了下来,说:“霞绮师姐,我.....”话还没说话就被霞绮打断了。
霞绮一脸轻蔑的看着落溪,说:“得得得,我哪敢让您叫我师姐啊,要是被大师兄听见了,他又得教训我说‘不知道落溪是你师姐吗?!让落溪叫你师姐,你担当得起吗?’之类的话了。”
落溪连忙摆摆手说:“霞绮师姐,不会的,我告诉千华师兄一声就没事儿了。”
霞绮突然提高了那尖锐的声音,说:“谁稀罕你向大师兄替我求情啊!哼!门中弟子谁不知你这个丫头是当年师父捡回来的!师父将你捡回来,并把你收入门下算不错了,你却不知羞耻的在十年前的授羽大典上叫师父爹爹!真不知师父怎么想的,竟让你叫他那么多年的爹爹毁自身清誉,就为了让你高兴,这是凭什么啊?!”
霞绮的咄咄逼人,使得落溪直摇头,捂住耳朵不想再将霞绮的话听进去,双目空洞无神,就连下面那些霞绮对她的冷嘲热讽也没听进去。
当霞绮把她推倒在地时,落溪被地的硬质弄得生疼才缓过神来,霞绮站在落溪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落溪说:“怎么,呆了还是傻了?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自己是师父捡回来的事实啊?你现在是否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不如去找师父问个清楚,问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来的杂种!”
正当霞绮一副高高在上对落溪说话的时候,千华路过了这里,看见自己的落溪师妹在地上一脸迷茫与空洞无神的坐着,怒气冲冲地朝她们那边过去,对霞绮大吼:“你在干什么?!你居然敢将落溪推倒在地,按岁数在仙寒山中她的确比你们小,可她的地位却在你们之上,你们应该尊称她为师姐,可你如此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师兄,我凭什么叫她师姐?!论才华,论武功我哪一样不在她之上,再加上她的七彩仙羽来得言不正名不顺的,七彩仙羽她根本就不配拥有,所以,我才不会叫她师姐!除非,有一天她能在武功上赢了我,不过,我想,是不会有这一天的。”霞绮的无理取闹彻底激怒了千华。
千华看也不看霞绮一眼,冷冷的说:“霞绮,等等你直接去律令阁领罚吧。”说完转身一看,刚刚还在地上坐着的落溪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落溪在林荫小道上奋力地朝飒子幻的寝殿跑去,内心想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是爹爹捡回来的,怎么可能是爹爹捡回来的呢?!霞绮师姐说的话一定是在开玩笑,在骗我的!
想着想着落溪却停下了脚步,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十年前在授羽大典上,他的确说过他不是我的爹爹。。。”落溪的瞳孔急剧收缩:难道我真的不是爹爹的孩子?难道我真的像霞绮师姐说的那样,是一个任人唾弃,被人抛弃的杂种吗?
想到这儿,她的感到无比的难受,心脏像是被无数针扎,无法呼吸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她觉得她像是一个明明拥有全世界的人却突然被全世界抛弃的破碎者,不被人爱,被人厌恶,然后泪如线下,止不住的流.....
可却在不知不觉中落溪已经跑到了飒子幻的寝殿门口,落溪用已哭红的眼看着飒子幻寝殿的门,发呆,思索:我一个被捡回来的‘杂种’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寝殿门口,我只不过会污染这块圣地,污染这儿的空气罢了。我还是走吧,我无法面对他,我也没脸面对他,竟然厚颜无耻的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爹爹,让他的名誉扫地,他对我那么好,我那么害他,他还不曾说过任何怨言,我怎么这么贱啊。
落溪正转过身离开这里,寝殿的门却打开了,子幻看见落溪在门口不由得愣了愣,随即恢复常态,说:“落溪,你怎么在我的寝殿门口,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进来。”
要离开的落溪听见子幻的声音,顿住了脚步,“没什么事儿,只是碰巧路过罢了。”
子幻听着落溪的声音不怎么对劲儿,平时听见自己声音就激动的丫头,今天怎么那么平静,肯定有事儿,“落溪,你转过身看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落溪摇了摇头,说“真的没事儿!好了,师父,我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啊。”说着说着,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抬起头看天,心里想:师父,我真的有事儿,让我走吧,不然我又要哭了,我不想你再为我操心了。
子幻瞪大了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然叫我师父!不叫我爹爹了?
她开始跑,想要赶快离开飒子幻的视线范围,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哭,免得他又为她操心,让她又觉得自己又欠了他许多。
子幻看见她跑了,连忙追了上去,拦住落溪,“落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今天如此反常,你不是一向都叫我爹爹的吗?今天你怎么叫我师父了?”哪怕子幻听见落溪叫他师父心里有些开心与惊喜,终于摆脱了被人叫自己爹爹的厄运,可是对于一向叫惯自己爹爹的落溪来说,这却是不正常的。
落溪吸了吸鼻子说:“我今天只是听到了一件大事儿而已,关于自己的大事儿,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的事儿,你让我害得你名誉扫地,你一声不吭,你不是我的爹爹啊!你因为我被别人诋毁,不告诉我,你是想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让我因为别人的指指点点而莫名其妙的内疚活一辈子吗?或者是让我一直不知名的被别人说我是你捡回来的,然后我还一脸疑惑看着别人?!”
子幻很震惊:“谁告诉你你是我捡回来的?”顿了顿,平和了一下语气说“不过落溪,其实我不在意你叫我爹爹的,就算是别人怎么诋毁我的名誉也没关系的。”
落溪大吼,哭着“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我怕别人诋毁你,我怕我在无形中让你受到伤害,我怕我在无形中成为一个你命运中的灾星,成为罪人!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我先走了。”
子幻也不想怎么向她滤清思绪了,彼此都需要冷静,只是说了一句“落溪,我要去岳山一趟,七天后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落溪不做任何反映,只是无神的朝自己的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