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兄早啊!”还未过卯时华千喻便起来敲开了雪初的房门,可怜了雪初这个不过辰时绝不起床的孩子。
他刚一打开房门华千喻的拳头便迎面而来雪初稍一侧身躲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拳,雪初身子向后一倾又躲了过去。“你这一大清早的又要干什么呀,你要是再来我可动手了!”
“雪兄尽管来吧,早晨活动活动也好。”说罢华千喻又出一拳直冲雪初胸口,雪初不闪反迎,两拳相向而过至华千喻手肘处雪初突然反手抓住他手臂将他一只手牢牢钳住,另一只手瞬间出拳直冲他胸口,不料这一拳像打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力,他立刻变拳为指再出一拳,华千喻见势向侧面一步躲开这一下,右手作掌向雪初脖颈劈来,雪初正要闪躲不料他凌空变拳直奔雪初胸口而来,雪初左手迎上华千喻一拳,两拳将对之时方向骤变,两拳相错雪初反手向上死死扣住华千喻脉门,两人一直僵持不下,过了半晌华千喻先认了输这才算完。
“雪兄,刚才你为何要化拳为指?若是你再用些力我的防御你就破了。”
“若是我硬破你的防御莫不是费力,还有,我并不知你的武功高低,功夫是否练到了家,如果你真是个内家高手我岂不是吃亏?再说若你是修者借机要了我的小命那不是更不值。”说到这雪初停下看了看后面的华千喻又说:“做凡事一定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且安全的方法,你快走几步,一会儿我还有事呢。”后面慢吞吞的华千喻这才快步跟上雪初。两人到了楼下要了盘小菜,华千喻没吃多少就说还有事先走了,留下雪初一个人在客栈里细嚼慢咽,末了叹了一句:“还真是不太好吃。”
孟候府上下现在可是乱做了一团,不知怎的侯夫人和老夫人突然腹痛难忍,现已晕厥,孟候被皇上留在宫中至今未归,府中又无大夫,陆续有一些丫鬟婆子也倒下了,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他已经差了好几波人去请大夫但都不见回,候爷那边也没有消息。
突然他灵光一闪拦住一个小厮,“你去悦来客栈请雪公子来,要快!”那小厮领命去了,管家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皇宫方向盼着候爷能快点回来。
雪初在楼下喝了一壶茶,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出门。
“公子,楼下有人找你。”注意这是一个青楼老板娘开的客栈,这声音来自一个艳妓,语调之婉转,声音之酥媚,那使雪初掉光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知道了。”雪初强稳住那颗想要出去掐死门口那人的心,待到听见那人离开的脚步声才敢小心翼翼地出门。
楼下候府来寻雪初的小厮急得快要炸了,见到雪初下楼,小厮三步并做两步拉起雪初便往外跑。“小兄弟你慢点儿,出什么事了你先说,这离候府挺远的,我们找一匹马再走吧!”
“雪公子,我们老夫人不知怎的就突然不舒服,后来夫人和一些仆人也倒下了,候爷又没在府里,现在管家都要急疯了!”那小厮看雪初慢慢悠悠的急得直跺脚。
“哦,你,现在先去给我找匹马,我就在这等你。”开玩笑,从这跑到候府,他战都站不起来,还给老夫人看病,哼!
很快地那小厮找来了一匹枣红马,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候府,管家一见雪初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将其拉到老夫人房中。“雪公子快给我们老夫人瞧瞧,晕了好几个时辰了,这可怎么办啊!”
“管家莫急,待我先为老夫人诊脉。”
管家见雪初的眉头皱起,又在房里转起圈圈,一边转还一边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雪初起身后对管家说:“管家,可否带我去看看候府的水源?”老夫人脉象紊乱,气息微弱,额前还有隐隐的黑气,明显是中毒,来时那小厮已向他说明了情况,卯时两刻老夫人最先倒下,紧接着是夫人辰时倒下,辰时一刻陆续有些下人倒下了,如此大规模的中毒事件一定是祸从口入,候府的用膳时间是辰时三刻,下人必须在主子用过之后才可以吃饭,所以一定是候府单独供应的水源有问题。候府的水源是在府邸建成之时单独开挖了地下沟渠从那里引水到府中的井里,前几年水位上涨,沟渠变成了一条小河,河上下游都不能够饮用,只有距离候府不远的中游异常清澈,地下还有源源不断的清水涌出,所以孟候截断了小河将其改成了一个湖,继续单独为候府供水,湖的位置在被阴面平常鲜少有人,这些年才一直无事。“管家,你能帮我取一片那柳树叶子吗?”湖边长了几棵垂柳,正是盛夏这几棵树却一直在掉叶子,最奇怪的是片片不偏不倚地掉入湖中,岸边一片都没有!管家在湖中取来叶子交给雪初,他放在鼻下闻了闻,又用食指和拇指捻了一下柳叶,柳叶上有些滑腻腻的感觉,此时雪初的两指已经是叶绿色,“这柳树有问题。”忽然管家大叫了一声:“雪,雪公子你的手!”他低头一看,那两指已是乌黑乌黑的,他只是将手伸进湖中微微洗了一下,再拿出时便已恢复如常。“果然,此毒只溶于湖水,管家我们回府。”
两人回到候府时孟候已从皇宫带了太医回来,两个太医立于老夫人床前,都一副我没办法的样子,孟候一个茶杯摔在地上,几片碎片正好溅到了刚进门的雪初脚边。“哎呦我去!”他惊呼一声倒退几步。
孟候一个箭步上前拉住雪初道:“雪先生,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家母和夫人所中之毒!”
雪初向孟候一拱手道:“老夫人中的是柳叶毒,并非无解,只是会有后遗症,而且可医治此毒的药材少之又少,可能除了老夫人和夫人别的人都救不活。”孟候未有任何犹豫便说:“那便救她两人,后遗症是什么?”
“老夫人倒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夫人以后就不能生育,而且还会对一些东西上瘾,不知道会是什么,戒不掉,离了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
“那倒也无妨,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医治?”
“拿到药材之后立刻可以开始。”
“好,雪先生要什么尽管说老夫拼尽一切都会找到。”雪初随即报出了所需药材,孟候吩咐了几个未中毒的下人去寻药了。雪初先住在了候府以便随时观察病人的情况。只过了短短三个时辰便已死了十几个人,雪初只能看着他们死去而无能为力,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见都是心痛,竟还未麻木。
孟候找齐药材时已是三天后,这期间雪初一直为二人吊着命,也便无大碍,药材齐了解毒便也很容易,至于是什么东西会令侯夫人上瘾那就不是雪初的管辖范围了。可惜了这候府上下的卿卿性命,就因为政治战争白白丧了!
今个儿悦来客栈里可是热闹极了。宫中来了几个嚣张的老太监,一进门就要这要那,这不对那不好的,还点名要见一位客人。
说起来这位客人看上去也是有些来头,头半年住进来的,在这住了小半年,衣着也不算普通,手里拿着一把看上去很值钱的扇子。也像是一位富家子弟。
为人倒是正派,客栈老板拖了好几次都没有将他拖到对面的青楼里去。出入的地方也很不普通,时常有各个侯府,王府,官员府邸差人来请,每次都是恭恭敬敬地请去,恭恭敬敬地送回来,有时还会在他们那里留宿。今晨被玉临堂请走至今未归。
今个儿竟还有宫里的人来请,几个太监一来,客栈那个青楼的老板娘便一脸媚笑地扭着水蛇腰过去了,几个太监讥讽了她几句,她便又忍着一肚子火气地走了。那几个太监就围坐在一张反复擦过的桌子上闲聊等雪初回来。
将近未时才见雪初被几个身着玉字服的人送回来。
“雪公子可算是回来了,咱家可是等了您好几个时辰。”领头的一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对雪初说道。
“公公今个儿来有何事?”
“当然是好事,皇上听说雪公子救了孟老夫人和侯夫人,想见见雪公子,公子这就随咱家走一趟吧。”
雪初换了一身正式些的衣服后方跟着那太监一起去了那象征着权利的至高无上的地方。
马车在宫门口就停下了,雪初和领事的太监一同往皇帝的寝殿走。忽然想起雪初刚刚现世的时候被神农皇发现带回凌绝殿时的情景,也是这般,农皇走在前,刚出世的雪初天不拍地不怕地跟在后面。“雪公子一会见了皇上也不用太拘束,皇上这回见你啊,准是要赏你,所以啊,你就挑些好听的说皇上一准高兴。”这公公一看就是打小在皇帝跟前服侍的人,位分高着呢,他说得估计八九不离十。
“这是些心意公公收着,今天劳烦公公去接我,就当是给公公买些酒解解乏。”雪初用身子挡着递给那公公五片金叶子。
“雪公子,客气了,咱家就却之不恭了。”那公公见雪初给的这样多笑得一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雪公子快进去吧,已经通报过了别让皇上等久了。”
雪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伸手推开了那高高的朱门,跨过皇宫的高门槛,向前走了几步跪在殿前:“草民雪初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