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外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灵曦诡异勾了勾唇,意境的将白居易的一首诗的念了出来:佐邑意不适,闭门秋草生。
何以娱野性,种竹百余茎。
见此激上色,忆得山中情。
有时公事暇,尽日绕栏行。
勿言根未固,勿言阴未成。
已觉庭宇内,梢梢有余清。
最爱返窗卧,秋风枝有声。
门外的空气源野听着门内轻吟的声音念着一首诗,渐渐地放轻了脚步。听着一句句的词从屋内传来,深不可测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赏,真是好才华,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子。
将紧闭的房门推开,空祁袁野爽朗笑道“哈哈……好诗,好诗啊!想不到,独孤小姐还有如此才学,真是让在下好生佩服。”
灵曦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收起脸上有些诡异的笑容。祥装有些诧异的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空祁袁野。微微一笑,晨间刚刚升起的阳光将灵曦微微侧过脸庞照的微微的红润,显得有些羞涩般的让人心动。
让站在门口的空祁袁野心里不由得划过一丝惊艳,初升的阳光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庞,虽没有了健康的美丽,却多了一丝丝惹人怜爱的病态美。
灵曦转身,举步向站在门口的空祁袁野走过去。
“坊主,您来啦!进来坐吧。”言罢,自己就转身先进了屋。
“独孤小姐身体可好些了?”进屋后,空祁袁野坐在客厅的上座。
“多谢坊主关心,无碍。”灵曦低首,笑笑道,短短的话语,不带一丝起伏。
灵曦站在上座旁的茶桌上,提起茶壶,缓缓将茶水倒入茶杯。
“嗯,那在下便放心了,昨日见小姐晕倒之时,在下便自作主张让小姐留在了赌坊,还请小姐莫怪!”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今日的她和昨日的她有些不同,多了一丝女儿家身上的柔美,少了一丝昨日的冷艳。
空祁袁野顺着灵曦的话继续说道。
“怎么会,我多谢房主还来不及呢,醒来之时,怜儿告知我,昨日坊主为了救我,消耗了自身大半的内力。说道这里,还要多谢房主的救命之恩呢。”灵曦不卑不吭的对空祁袁野道。倒完茶水,灵曦顺势坐在了茶桌一旁的另一张上座。
“哦?不知独孤小姐打算怎样答谢在下的救命之恩呢?”狡黠在空祁袁野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有点调戏一味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有意为难。
“不知,坊主想让我怎样答谢呢?”灵曦游刃的将问题又抛给了空祁袁野。
“独孤小姐是要让在下自己想么?”
“是啊,坊主想让我怎样报答呢?”灵曦抬眼,看着眼前带着银质面具的空祁袁野。
“在下是一个商人,既是商人,在下自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顿了顿,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灵曦,带着有些算计味道的笑了笑。
“既然这样,那么,就以一件事作为在下救你的报答吧,不知独孤小姐意下如何?”
“就这样吧,不知坊主要我答应你一件什么事呢?”见空祁袁野如此,灵曦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独孤小姐这就不用担心了,我要找你要报答时,你自会见到我。”空祁袁野低首,薄唇微勾,透着丝丝邪意。
“那好吧,可否麻烦坊主帮我昨天硬的银子兑换成银票?”灵曦抬眼,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了大概十二岁的男子。
“这个自然不成问题,等会自会有人把兑好的银票送来。只是,小姐一夜未归,不知小姐回家后该怎样给家里解释呢?”空祁袁野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个坊主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经空祁袁野这一提醒,灵曦脑海迅速的规划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想着一会儿的计划,灵曦眼底不自觉的浮现了嗜血的情绪,但迅速的被隐藏的不见踪影。
但是那一闪而过的狠戾光芒还是让空祁袁野捕捉到了。
“那在下就放心了。”空祁袁野起身看向坐着的灵曦,故作愉快的笑道:“那,在下就先走了,祝独孤小姐早日康复。”然后拂了拂袖,转身离去。
门外的怜儿手拿银票,见空祁袁野走了后,满脸欣喜的走进房间。欲将手上的银票交给坐在上座的灵曦。
“小姐,这是赌坊管事刚刚拿给我的银票。”看着怜儿手上的银票,灵曦有些愕然。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向他提着个要求了呢!从这便可以看出,这个赌坊坊主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怜儿,你去将银票存入钱庄,回来后。我们就回将军府,哪里将会有一场风雨等着我们呢。”加入自己没有料错的话,金蕙兰和独孤灵瑜昨日受辱,出于不甘,定会报复自己。但去找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在。定会让人看住婉居,等自己一回去,就会以彻夜不归的罪名,来惩罚自己昨日对他们的侮辱。
回到将军府——
刚刚走进婉居,便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房门前走来走起的,似乎很是着急。感觉似乎有人站在院
前,抬眼一看,顿时,眼中充满了欣喜。
疾步跑向院前的灵曦。
一旁的怜儿见了他,拉了拉灵曦的袖子,灵曦微微侧过头,看向怜儿。
“怎么?”
怜儿低声对灵曦道:“小姐,跑来的这位中年男子是将军府的冯管家,冯鑫。”
“嗯。”转过头,看向正向自己跑来的冯管家,掩去丝丝的不耐,自己确实不怎么喜欢做事慌慌张张的人。
冯管家跑到灵曦面前停下,微微喘息的道:“四小姐,老爷正在找你呢,快跟冯伯来吧。”说罢便往婉居外走去。
灵曦勾了勾唇,游戏要开始了吗?叫上怜儿一起跟在冯管家的身后,走在去大厅的路上,灵曦不由得想着接
下来会发生的事,真是好期待呢!
大厅——
大将军独孤丰一袭黑衣,长长的黑发高高竖起,用一根玉簪固定着,从年过四十却依然英俊脸上可以看出,独孤丰年轻时也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公子哥。高大魁梧的身上因常年杀敌的原因,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人莫名的望而生畏。
独孤丰坐在右边的上座上,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看着站在大厅中间的灵曦语气平淡。“来啦!”
身旁,满脸不屑的独孤灵瑜和一脸温和独孤灵飘坐在大厅的下座,身后都站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将军夫人金蕙兰也是满脸嚣张的坐在左边的上座,身后同样站着贴身丫鬟媛儿。
“嗯,灵曦见过爹爹,大娘。”说罢,屈膝福了福身。
“听你大娘说,你昨日对她出言不逊,晚上有彻夜不归,可有此事?”独孤丰见灵曦没有对自己行跪拜之礼,也不恼,只是淡淡的道。
“回爹爹的话,灵曦昨日并没有对大娘出言不逊,只是将一些事实话实说罢了。”说到这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上座上坐着的金蕙兰继续道:“谁知大娘接受不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实,竟对灵曦施以鞭刑,以作惩罚。从大娘房间里出来后,灵曦出府是想去看伤,,只是,走在半路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所以才会一夜未归。还请爹爹谅解。”说罢,灵曦抬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眼前的独孤丰。
要想赢过一个人,首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
坐在一旁的金蕙兰见灵曦这样说道,不由得激动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灵曦愤怒地说道:“你说谎,独孤灵曦,你不要血口喷人。”
灵曦将宽大的衣袖往上拉着,露出布满鞭痕的雪臂。抬眼看着金蕙兰,理直气壮。
“是吗?大娘,那你敢说这些鞭伤不是你打的吗?还是大娘你记性不好,所以忘记了?”勾起薄唇,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一句话中使用了现代的一点儿吹眠技术。一步一步的走向面前的金蕙兰,将手上的伤放到金蕙兰的面前。
“是我打的。那是你该打,你的娘是狐狸精,你是狐狸精的女儿,是贱人!”金蕙兰眼神呆滞,神情倏地变的极为激动,眼神阴毒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灵曦。美丽的眼睛一阵愤恨,似利箭般射向灵曦。假如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灵曦身上怕是早已千疮百孔了。
收回诡异的眼神,灵曦看着众人的吃惊的表情,脸上迅速划过嗜血的笑容,然后瞬间消失,不见踪影。贱人吗?原来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现在这俱身体的吗?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转头。看着倏然回神,瞪大着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金蕙兰,轻轻的勾了勾唇。背对着独孤丰,满脸轻视的看向金蕙兰,没有出声的用口型对着金蕙兰说着‘你就这点手段吗?’
气的金蕙兰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惊讶的看向自己。仿佛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是以前任由自己打骂的人。
“原来,大娘是这样想灵曦的。”放下衣袖,灵曦转过身,轻视的表情一瞬即逝。灵曦走向独孤丰,眼神直视的看向独孤丰。
满脸嘲讽的道:“爹爹,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认为的那个端庄,温婉的将军夫人。灵曦只是实话实说,便原形暴露。”
独孤丰看着眼前的灵曦,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了呢?以前的她不是温和乖巧的的吗?这还是她吗?
独孤丰微眯着眼睛,眼神犀利地看向眼前的女子。虽然自己从未在人面前关心过自己眼前的四女儿。但是,暗地里,自己都会让管家把四女儿的日常生活告知自己,毕竟,四女儿的娘亲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但这两年因出征杀敌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她的消息了。
这一刻的灵曦竟让自己有种凝月回来了的感觉。当初,自己为了和凝月的未来,特意将凝月安排在百花楼,只为等到合适的机会便将其娶进门。谁知过门没到一年变死于非命。
看着眼前的灵曦,独孤丰觉得,灵曦似乎比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独狐家后继有人啦!一丝欣慰从独孤丰眼中一闪而过。
“来人!”独孤丰转过身,朝着大厅外叫道,嗓音中气十足。
“将军。”大厅内进来一名家丁,弓着身子站在独孤丰的面前,恭敬的低着头。
“夫人身体突发疾病,把夫人带回房中,好好休养,没有经过本将军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打扰夫人休息。若有违者,一律逐出将军府。”没有多看一眼哀嚎中的金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