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社会里,想在竞争中占据主动就要做到“知己知彼”,想打造一个优秀的团队就要学会百人百用。在鉴别、选拔、任用人才方面,曾国藩有自己一套办法,有知人之明、用人之智和树人之道。
能不能鉴别、选拔、任用人才,不仅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吏治世风,还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兴衰成败。因此,曾国藩对于人才非常重视,不论在何时都注意留心人才。所以后来就有人评价他说:“曾国藩之好才爱士,为当时之最。故中兴将吏大半出于其幕”……此类评价之多,可以说难以一一列举。
善于识人用人是曾国藩成功的根本要诀。他认为,“为政之要,首务得人”,“得一好人,便为天地消一浩劫”,“多事之秋,得一人则重于山岳,少一人则弱于婴儿”。但是用人极难,知人尤难,所以他慨叹“人不易知,知人不易。”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想真切地了解一个人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经过长期实践,曾国藩提出了一套认识、鉴别和考察人才的理论和方法。
他在《应诏陈言疏》中提出应以“考言”为主,看他是否具备一定的语言文字能力,除此之外,还要考察志、态、品、思多个方面。例如就“志趣”而言,曾国藩认为卑微者“安流俗庸陋之规”,而高贵者“墓往哲盛隆之轨”,高低贵贱立时可判;就“品行”而言,人才要以“朴实廉介为质’,要有操守而无官气,这是考察和选拔人才的标准;就“思想”而言,曾国藩认为要有操守而无官气,多条理而少妄言。
除此之外,曾国藩甚至还发明了“相人”之术,就好比医者的“望闻问切”,从神骨、刚柔、容貌、五官、须眉、声音、情态、气色等方面来“相人”。虽然有许多迷信色彩,但是也不乏某些合理的内容,对于识别和选拔人才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曾国藩知人用人的高明,仅从他的幕府组成人员来看,就可窥见一斑。
他幕府中的人才可以用包罗万象来形容,主要有谋略、作战、军需、文书、制造等几个方面。其中每个方面都有三五个行业的代表者,几乎囊括了当时中国最先进的人才。因此,当时就有人评价曾国藩幕府人才之盛:“幕府人才,一时称盛,于军旅吏治外,别有二派:日道学,日名士。道学派为:何慎修、程鸿诏、涂宗瀛、倪文蔚、甘绍盘、方谋诸人。名土派为:莫友芝、张裕钊、李鸿裔诸人……时文正幕中,有三圣七贤之目,皆一时宋学宿儒。
文正震其名,悉罗致之。”
当时,全国各处的军官几乎都聚集在曾国藩的军队里,总共不少于二百人,幕府中还有一百多人,这还不算幕府外的候补官员、学子、各门类的专家,多而全面,几乎是全国精英的积聚地。由此可见,曾国藩的声望和功业对人才的吸引力。
曾国藩对自己身边的幕僚和营中将领也有许多中肯的评价。对于胡林翼,曾国藩说:“胆识绝人,威望夙著”,“才大心细,为军中万不可少之员。”
对于左宗棠,曾国藩说:“其才可独立一面,固已历有明征。其虽求才太急,或有听言稍偏之时,措词过峻,不无令人难处:而思力精专,识量闳远,于军事实属确有心得”,“实属深明将略,度越时贤”,“左帅平定甘肃之后,恐下文尚长,亦由天生过人之精力,任此艰巨也。”
对于李鸿章,曾国藩说:“少荃天资于公牍最相近,所拟奏咨函批,皆有大过人之处,将来建树非凡,或竞青出于蓝,亦未可知”,“才大心细,劲气内敛,可胜汀苏巡抚之任”,“用人行政不改常度,而高掌远跖,治事清核,实鄙人所不逮”,“殊为眼明手辣”。
对于杨载福,曾国藩说:“气韵沉雄,出奇制胜。”对于彭玉麟,曾国藩说:“淡于荣利,退让为怀。”在论及营中诸将时,曾国藩说:“塔齐布,一威望之将;毕金科,一骁悍之将,王福、韩升均属难得之才……”
.王安石说:“人才难得亦难知”。因此,如何正确认识人才,将不同人才用到最合适的位置,是当政者需要着意关注的问题。曾国藩在这方面已经做了成功的范例。他手下的人才不管是太平天国时期还是洋务运动时期,大都与他风雨同舟,为他的伟业打下良好的基础。
曾国藩在《应诏陈言疏》中,详细列举了培养人才的各种方法,即教诲、甄别、保举、超擢,并将其形象地比喻为种植禾苗。教诲,犹如种植耕耘禾苗;甄别,犹如铲除杂草;保举,犹如灌溉禾苗;超擢,犹如天降甘雨,使禾苗蓬勃生长。
曾国藩不仅把自己的理论通俗化,还从古人那里寻找依据以增强说服力。
例如他引《淮南子》说:“功勋可以通过努力来获得,声名也可以通过努力来获得”;又引董仲舒的话说:“勤学好问,就会知识广博;以道德标准行事,那么德行就会日有所进”;还引用《中庸》的话说:“别人花一分功夫,自己就花一百分的功夫,别人花十分的功夫,自己就花一千分的功夫”,以自己的加倍努力来获得成功。
由此可见,曾国藩不但精明、善教育人,还能引证论典,比喻形象地阐述思想,使他的思想成为对后世影响很深的财富。
除此之外,曾国藩对人才的养成也有自己的一番认识和见解,他认为人才的培养可以归结为一点就是“勤勉”。曾国藩这一人才培养思想,可以从他对李鸿章的教诲中看出来。
李鸿章原本是曾国藩的门生,当他得知曾国藩在江两征剿太平军的时候,立即动身前往江西,希望能够得到曾国藩的重用。但是当他到了曾国藩的军营后,曾国藩并没有立即接见他,李鸿章一等就是一个月。于是,李鸿章通过在曾国藩幕府任职的陈鼐探听消息。当陈鼐向曾国藩提起李鸿章的时候,曾国藩故意冷冷地说:“少荃是翰林,很了不起!他想来我这里,恐怕他才高气大,容他不下呀。也许回京任职更有前途呢!”
陈鼐听出了曾国藩的话外之意,赶忙说:“大帅,这些年少荃经历了许多挫折和磨练,已不同于往昔少年了。大帅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呢?”曾国藩既然收李鸿章为徒弟,必然是欣赏和喜欢他的,只是弟子有缺点时,为师的应该加以指点并帮助其改正。在官场上,心高气傲、锐气十足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曾国藩只是借此时机磨练李鸿章而已。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良师的指导,才使李鸿章成为了晚清时期继曾国藩之后又一个顶梁的人物。
总而言之,人生成功与否不全在于自身的实力,更在于是否有适合发挥实力的地方,是否有懂得欣赏自己的人。认为自己是个人才就不仅要修为自己,也要观察别人。用人的人更要有非凡的洞察力、支配力、培养力,做到这样才是真正的伯乐。
5.广交英才,提携后辈
一个人宽广的胸怀不仅仅体现在对别人错误的宽容,更体现在对别人长处的欣赏。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真正的人才虽然身为一人,但才过三人。这样的人,是被社会所需要的,也是交际中的珍宝。古今中外,人才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曾国藩深知育人的责任重大、任务艰巨,且人才难于培养,因为人才往往有棱有角,有日寸难以驾驭。曾国藩培养人才煞费苦心、不遗余力,为晚清朝廷培养选拔了大量德才兼备的有胆有识之士。
曾国藩在自己的著作《杂著》中阐述了这样的观点:打汀山创事业必须有根据地和人才基础。曾国藩深知在成就一番事业中人才的重要作用,他重视人才,更擅长培养人才。曾国藩对于那些有真才实学,希望有所作为的人总是鼎力相助。因为他觉得,真正有才华的人是压制不住的。
曾国藩对李鸿章的培养煞费苦心。曾国藩曾经和李鸿章有师生之谊,在曾国藩训练湘军、镇压天平天国的时候,李鸿章踌躇满志地投奔曾国藩,曾国藩却借口军务繁忙不予相见。
其实,曾国藩并非不愿接纳自己的学生李鸿章,而是李鸿章心地高傲,曾国藩有意消磨他的锐气和棱角。1858年,李鸿章进入曾国藩幕府任职。
曾国藩做事按部就班,一切井然有序,包括吃饭的时间也是固定不变的,而且按照曾国藩的规定,每顿饭必须等幕僚到齐的时候才开饭,只要有一个人不到也不能进餐。曾国藩和李鸿章的饮食习惯略有不同。曾国藩习惯于每天天刚亮就吃早餐,李鸿章出身富豪之家,又有不惯拘束的文人习气,对军营里严格得近似呆板的生活习惯开始并不适应,总是错过每天的早餐时间。
一天,李鸿章借口头疼不起床。曾国藩无奈之下只好派兵去请李鸿章起床吃早饭,李鸿章依然不愿起床。随后,曾国藩又多次派人去催促他。李鸿章万万没有想到,这点小事竟让曾国藩大动肝火,便急忙披上衣服赶到大营。他刚一入座,曾国藩就面色阴沉地下令开饭。吃饭时的气氛紧张极了,大家谁也不说话。饭后,曾国藩丢了筷子,神色严峻地对李鸿章说:“少荃,你已经来到了我的幕下,我想请你记住一句话:我这里所崇尚的就是一个‘诚’
字。”说完,曾国藩拂袖而去。
李鸿章被曾国藩训斥了之后,既羞愧又困惑,过了好久他才真正明白老师的意图。从此以后,李鸿章变得小心谨慎多了,也变得老成世故了。在曾国藩幕府中的生活经历,为李鸿章以后在官场游刃有余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李鸿章素有文才,曾国藩就让他掌管文字写作等项事务,随后又让李鸿章批阅公文,撰拟奏折和书牍。这体现了曾国藩各尽其才的用人主张,而且效果很好。李鸿章将文字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深得曾国藩赏识。曾国藩当众夸奖李鸿章:“少荃果然天资聪明,文才出众,办理公牍事务很不错,几乎所有的文稿都超过了别人,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由此可见曾国藩的客观公正,奖惩分明。
李鸿章第二次入幕曾府之后,曾国藩对待李鸿章更加信任,军事上、政治上的事务都和李鸿章共同策划商议。吴汝纶撰《李鸿章江苏建祠事略》中说:“曾国藩前后幕僚,多知名之士,其能争议是非者,李鸿章一人而已。”
足见曾国藩对李鸿章的偏爱。
李鸿章在曾国藩幕府中,各方面的能力都获得了很大的提高。在军事上,能娴熟指挥三大兵种;能独立设计战舰;能活学活用防御战术;为人处事上也深得其法,能够做到减骄减傲,严以律己了。
李鸿章在曾国藩身边日益成熟起来,从从政到为人处世都有长足的进步,甚至有人说从李鸿章的身上可以看到曾国藩的影子,无论是洋务思想,还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观念都颇为相似。李鸿章对曾国藩的提携十分感激,他曾向部将刘秉璋讲述曾国藩的恩德:“我跟从的师辈不少,但没有一位像这位老师如此善教的,他随时随地随事都对我有所指示。”
由此可知,一个人宽广的胸怀不仅仅体现在对别人错误的宽容,更体现在对别人长处的欣赏。妒忌是成功的绊脚石,在别人超过自己一点时,要以正确的竞争心态在公平的条件下超越他,但别人强过自己很多时,就更要虚心学习了。真诚而踏实的学习才是自强之道。
6.识人有术,选才有道
对一个人的了解和认识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正确的途径和方法。任何有志之士,欲成一番大业都需要有识人的能力。
平日里谈及“手相”、“面相”总有几分迷信之说,但“识人术”是确实存在的。万事有法,不离其宗。对一个人的了解和认识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正确的途径和方法。人分可变之材与不可变之材,一般说来,读书人可变而莽夫不可变。读书人因其较好的自觉能力而有良好的适应性,以此来弥补个人秉性的不足。莽夫则不同,天生禀赋,极难改变,但这些人往往天分很好,如果使用得当,其效用是其他人才难以取代的。
曾国藩识人之高,超古越今,无人可比。道光二十四年,郭嵩焘带江忠源来曾氏寓所,三位老乡在京城相会,自然谈得十分高兴。事后曾氏对郭谈起他对江忠源的看法“生平未见如此人”,过了一会儿又说:“此人必立名天下,然当以节烈死。”后来汀忠源果然战死在庐州。
曾氏做京官时有两个门生,都取得了直隶知县的职位,同时去拜谒曾氏,曾氏问他们赴任的时期,其中一人回答说:“还得准备行装。”杨毓槽则说:
“已经雇好了车,马上就动身。”曾氏怀疑杨奸滑,后来得知果然先到任的是杨毓槽,于是很佩服杨的拙诚,认为他的前程比另一位大。杨后来官至大名知府,另外一位却因事被弹劾免官。
这绝不是曾国藩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超能力,而是他善于进行正确的观察。
曾氏识人之道主要包括三方面的内容:一是看一个人的道德操守;二是看一个人的才学能力;三是看一个人的相貌、语言、文字、志趣。我们平时交友,也不妨以此为鉴,广交益友。
曾国藩对自己所选用选拔之人才,必经其当面观察,观其才学之高下、道德之深浅,然后定其取舍黜陟。他的相人,一从自身的学问修养出,二由自己丰富的阅人经验出,流传后世编为著作而可谓效验的方法有《冰鉴》一书,内容丰富详尽,屡为后人所推崇。
每次到了选择官吏和将才的时候,曾国藩都先安排面试,仔细观察对方的相貌五官、神态举止、礼仪谈吐,多方面结合做出判断。
对于察人,曾氏认为应该先整体后局部,由神入品到行。整体观察重精神,局部重眼睛。他所认为的“一身精神,俱乎双目”与现在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大致相同。
次则观“精”以辨其智。是说观察一个,人的“精”,可以识别其智慧明暗。聪明敏慧的,其“精”条达畅明;鲁笨愚钝的,其“精”粗疏暗昧。虽然智为天生不为己过,但要做可造之材,先天的优势也是很重要的,它决定了培养的起点。
再则观其“筋”以辨其勇。所谓“筋劲则势勇,筋弱则势怯”说,意即观察一个人的筋,能识别其胆量,这对于为将领兵之人尤为重要。筋劲,其人勇猛有力;筋松,其人怯懦乏劲,像弱无缚腐书生。如果说意念是人的精神,那么筋就是身体的精神。
再则观其“骨”以辨其强。“骨刚则质强,骨软则质弱。”观察一个人的骨,能识别其强弱。曾国藩在鉴识人才时认为神和骨是识别一个人的门户和纲领,有开门见山的作用。“筋”和“骨”则经常联系在一起被用来考察一个人的力量和勇气。
再则观其“气”以辨其定。“气盛决于躁,气冲决于潜”:观察一个人的“气”,可以发现其沉浮、静躁。沉得住气,临危不乱,这样的人可担当大任,反之则多为半途而废之人。活泼好动与文静安详不是沉浮静躁的区别。如果底气足,干劲足,做事易集中精力,且能持久,则文静的人也能动若脱兔,活泼的人也能静若处子;而神浮气躁的人,做什么事都精力涣散,半途而废,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稳重的人能够做到该粗心时粗心,该细心时细心。那些平静时候默不作声,出事时候慌张失措的人最不可取。
再则观其“色”以辨其情。曾国藩认为:“诚仁,必有温柔之色;诚勇,必有激奋之色;诚智,必有明达之色。”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脸色反映了内心的情绪。遇到大起大落能不露声色的人是难以让人琢磨和了解的。
再则观其“仪”以辨其心。曾国藩认为:一个人的仪容仪态最能反映内心。也就是说,观察一个人的“仪”,能发现其素质好坏,修养高低。仪态端庄大方的,修养深厚、素质高;仪态邪顽、猥琐的,修养浅薄、素质差。曾国藩说:“端庄厚重是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