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五等人打死也没想到,左冲能这么痛快跳下来。也没想想为什么十三今天与往日不同的原因何在,一股脑地扬起拳头冲了上来。
左冲一声冷笑,说道:“想教训我,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当下站住身形,眼看着左五胖大的身躯第一个冲了上来,看着左五冲到自己面前,拳头直冲自己面门而来,左冲身体微侧,轻巧地躲开了这一拳。接着抬起右腿,向左五身侧连踢三脚。这三脚几乎同时踢出,不分先后。左冲虽然气力不在,可是眼力尚有,技艺尚在,这三脚踢得都是左五的软处。
平日左五挥出拳头,十三也是瞬间没了踪影,只不过是被自己打倒在地,而今天左五还没打到了十三,人却没有踪影,“难道是自己功力见长,用掌风就能击倒一人,或是自己威风凛然,以冲天的气势吓倒了对方。”左五正是想着,突觉得腿弯、腰部和右肋三处同时疼痛,
登时像个虾球一样团作一团,跪倒在地。
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在一瞬间,后边的少年并没看清发生什么状况,依旧向前冲来。左冲拉开架式,穿梭于众少年中间,犹如蝴蝶戏花,只见花招展,不见蝶恋花。众少年呼天抢地,却没有一个人能碰到左冲,而左冲左穿右突,每一停顿,就有一个少年大叫一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院中只有左冲一人站着,其他人都躺倒在地上,哀鸿一片。
左冲拍了拍手,说道:“还有谁不服,站起来再打。”众人听到左冲的话,哀叫之声更大,生怕左冲打的不过瘾,对外表看似不是很痛苦的人打上两下。
左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手捂着肋骨,叫着冲了过来。左冲说道:“原来还有个有骨气的。”双手向后一背,站在当中纹丝不动。左五见左冲托大,更加气愤,张开双臂扑了过来,就要抱住左冲。左冲右脚一撩,脚面朝天,一脚踢在左五下巴上。左冲并没有用多少力,只是左五体重和冲劲太大,相当于自己撞到了左冲脚上,只见一个肉球来的快去得更快,倒退几步又回到原来地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唯一不同的是,下巴上钉着一个大脚印,原本比较肥厚的下巴好像又大了一圈。
左站一脚踢飞左五,左五倒飞回去,左冲一动不动。这一幕生生地印在了众少年的眼中,看着平时以武力称霸柴房的左五竟然不是原来软弱可欺的十三的一招之敌,众人虽然一时不能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想破了脑袋只能归结为,十三刚才吃的那只鸡并不是一只鸡,而是以鸡为外表包装的仙丹灵药,吃上后武功大增,说不定还会称霸天下。早知道刚才宁可不顾左五的淫威,也要把鸡先抢到手,说不定现在大展威风、玉树临风的自己而不是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武者的十三。不管众人怎么胡思乱想,但有一件事已经印在众人心中,那就是十三已经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十三了,而是极有可能取代左五,成为柴房霸主的十三了。
左冲并不知道众少年这么快就转变了念头,站了一会儿,看众人没有再来叫板的,说道:“要是没有不服的,那么以后这儿都要听我的,都听见没有?”众人连忙喏喏称是。
左冲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柴,说道:“现在都听我命令,谁要不听别怪我手中的木柴不客气。现在都起来,给我坐好。”
众少年连忙围着左冲坐了一圈,左五也哼哼地坐在地上。左冲接着说道:“下面我提问问题,你们回答,谁要是答错了,哼哼。”左冲用木柴一指左五:“你来答,我叫什么名字?”
左五一愣,迟疑地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左冲一木柴抽到左五肥腻的后背上,“答错了。”
我再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左十三。”左五抱头尖叫着回答道。
“左十三。”左冲想到,原来我姓左,叫十三,很奇怪的名字。
于是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五。”左五再无停顿,背上火辣辣的感觉告诉自己,面前这个阎王问自己再怪异的问题,自己也要马上回答,甚至问自己中午吃得什么,自己也想办法把中午的饭吐出来给他看。
左冲又一指瘦猴,“你叫什么名字?”
瘦猴脸上马上堆起笑容,说道:“我叫左六,十三弟,我早知道你深藏不露,有真功夫,就是想在试武比赛的时候一鸣惊人,只不过我觉得你藏得太深了也不好,影响你在我们柴房的地位,所以平时我故意刺激你,就是为了让你早日展露功夫,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十三弟你今天终于大展神威,也不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啊。”说完,左六深叹一声,把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刻画的栩栩如生。
左冲一愣,若是不是自己穿越而来,借用了左十三的身躯,自己恐怕还真会信以为真。左冲扬起木柴轻轻抽在左六后背上,说道:“废话太多。”
绕开左六,左冲又问下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左七。”
“左七,难道这些名字不是真名,都是代号。”左冲更加奇怪。
就这样一问一答,左冲终于搞明白了。这柴房之中加上自己一共九个少年,分别名叫左五、左六、左七、左八、左九、左十、左十一、左十二、左十三。名字的顺序都是按照年龄大小排定的。
这九个人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不但如此,整个庄子叫左家庄,庄内都是一个老老老爷爷的后代子孙,上午来的九叔,也确是这几人的叔叔。
明白了大概情况,左冲又有了疑问:“怎么只有左五、那左大到左四在哪?”
问这话时,左冲并没有指定那个人回答,地上蹲着的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回答。只有左六眼睛一转,心中合计:“看来十三并不是故意提问这么简单问题来找茬,而像是真的忘记了一些事情。”想到这儿,左六弱弱地问道:“这个、这个问题我来回答行吗?”
“好。你说。”
看到左冲并未责怪自己多嘴,左六胆子壮了壮,说道:“左大、左二、左三、左四这四个哥哥已经没有权利住在柴房了。”
“什么,住在柴房这个破地方还叫权利,你给我说清楚。”左冲瞪眼问道。
左六咽了口口水,说道:“柴房确实条件一般,但总归没有生命危险,左大四人长年在庄外护送货车,天天和强盗土匪打交道,说不定什么时候是脑袋搬家了。”
“继续说。”左冲听到这儿,感觉到了也许事情另有内幕,不再提问,而是鼓励左六继续说下去。
左六看到左冲倾听的表情,心中更加确信左十三确实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庄里有规定,十八岁以下的少年可以在庄中居住,受到庄子的保护,十八岁以后就要被庄子安排到庄外工作,不过如果在十八岁以前通过了庄子的试武考核,不仅不用外出工作,还能进入庄子习武堂系统学习武艺,说不定还能被庄子推荐到北疆最大的门派五峰派,成为真正的武者。那时就能扬眉吐气,成为庄子的核心人物了。”
“那试武大赛是什么,武者又是什么?”
“试武大赛就是庄子用来测试身体素质的比赛,至于武者就是武艺很高的高人,就像是九叔,就是一名武者,族长爷爷,也是武者。我们庄中一共有五名武者,分别是族长爷爷、庄主、二爷、林姑爷和九叔。“说到武者这两个字时,左六脸上明显显露出仰慕的表情。
“难道庄子中所有的少年都要到柴房劳役吗?”左冲现在明白了,这里确实是是以武为尊,在柴房服役难道是庄子对后辈的磨砺?
“不,只有我们九个,加上走了的四个哥哥,一共十三个人在柴房,其他的兄弟都不用干这些粗活。”
“嗯?”左冲眉头一皱,“这是为什么。”
“因为……”左六低下头,“因为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
“什么,我们都是孤儿?”
左五等人都抬起灰蒙蒙的脸,一个个伤心地点了点头。
左冲这才注意,这些人只不过还是个孩子,左冲气道:“我们的父母都是怎么死的?”
左五低落地说道:“都是因为在庄外护送货车与土匪争斗而死的。”
左冲道:“这么说来,也算是为庄子而牺牲,应当叫“烈士”,可是庄子怎么对“烈士”的孩子这么无情?”
左五说道:“没有父母关照,自然受人冷眼,如果不能通过试武考核,十八岁以后也要像父母一样作最危险的工作,去当炮灰。说不定也就早早死去了。”左五说到这儿,几个少年忍不住哭哭啼啼,流下了眼泪。
左冲“噌”地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木柴向地上一扔,厉声说道:“不要哭,哭有什么用?不就是什么试武考核吗?十八岁之前你们都要通过考核,若自己不能自强,谁也不会可怜你。”说完,左冲转身回到自己房子。
进屋之时,左冲心中已有了决断。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要扮演的第一个角色就是救世主,要救的是这几个和自己同宗同血的少年,要救的是比这几个少年还可怜的左十三,说到底,就是要先救自己,所以,要变强!变强!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