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生梦死
第二集
我的名字叫公冶连城,少有的姓氏,家中的独子,却不得不接受我家很穷的事实。我像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样接受着9年义务教育,直到初二那年,我遇到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男人,加入了一个糟糕的组织——“解梦”。就这样,我的人生开启了噩梦般的旅程,逃亡般的生活同时也掺杂着欢乐、悲伤和寂寞。
我的名字叫公冶连城,代号:夜枭。而那个经常“嘲讽”我的妖冶帅哥叫欧也参,代号:妖莲。我们同为民间组织“解梦”的成员,而解梦组织的所有成员被统称为“边缘人”,我们致力于解救那些被“伊博拉”病毒感染而入梦不得出,从而变成植物人的人们。我们的敌人,则是国家这个大机器,在国家机器之下同样有一个与我们相对而立的组织——“破梦”,我们称他们为“变革者”。从此,我们边缘人过上了堪称“逃亡”的生活。而世界人民则因为“伊博拉”病毒爆发使得世界各国政府发生了政变,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而各国政府,也成了野心人眼中统治世界的工具。
随着“伊博拉”病毒的真身逐渐被揭露,人们开始不看电影、电视剧,取消了各种能让人充满想象力的娱乐,生活开始变得单调而乏味。为了防止自己入梦而无法醒来,人们从最开始的惶恐惊惧到后来的空洞麻木,仿佛整个世界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2014年5月26日
距离“伊博拉”病毒爆发后11个月零3天,过了这个夏天,我即将升入初三。自从我的第一个同桌张晶澤中了“伊博拉”成为植物人,身边的同桌接连换了3个。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开始麻木,却怎么也忘不掉最初的她。这种现象令所有世界上医学工作者束手无策,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睡眠,情况虽然有所好转,但形势依旧严峻。直到前不久一个“入梦”的说法开始流传,人们从尽量不睡觉变成了尽量不做梦。我们几乎放弃了所有能让人产生幻想的娱乐项目和设施,也渐渐的变得麻木,麻木的~活着。
“公冶连城。”
“到。”听到老师的召唤,走神的我习惯性的答道。王老师今年29岁,我们的班主任,学校公认的美女老师之一,但现在却也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就在十几天前,她五岁的儿子入梦了。入梦,就意味着再也无法醒来。这种打击,几乎让她丧失了所有的气力,十多天一病不起。直到昨天,才拖着刚刚恢复的身体返回了学校,返回了我们初二七班。
“请读一下本页第三段。”王老师眼神严肃地看着我,似乎有些生气。我知道,我又走神了。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走神,脑子里爱胡思乱想。只因为三天前我开始做梦了,初时这让我很恐惧,怕有一天突然就这么梦下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3天,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值得庆幸的是我每次都醒了过来。这种奇怪的现象一直困惑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睡不醒,也直接的导致了我经常上课走神。我问了身边很多同学,问他们有没有做梦,他们都说没有。这之后,我再也没问过别人,我就像是普通人中的异类。
“公冶连城,你最近究竟怎么回事?总是上课走神。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坐下吧。”没有再继续理我,王老师念起了课文。家里突遭变故的王老师还能坚持继续教学,这让我无比钦佩。只因为我无法做到她那种程度,我喜欢的女孩儿张晶澤到现在也没有苏醒的迹象。我总是自欺欺人的想着,某一天张晶澤突然醒了过来并冲着我甜甜的微笑。但这一切,也只是奢望罢了。
时间就这样在我无尽的遐想中流逝了,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发现其实我挺薄情的,我的表妹周爽也入梦了,可我满脑子除了张晶澤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对么?我一直这样催眠着自己。
我就这样眼神空洞的走着,全然不知下一个路口即将改变我对整个世界的认知,是机遇,也是恶梦的开始。
“梦枭,放弃吧,你跑不掉了。”这是我还没拐90度弯时听到的第一句话,然后我停住了。也许是出于好奇心,我并没有离开,正当我想走出去看看时,下一句话却让我停住了脚步。
“想杀我,你还嫩了点儿,嘛的,一个小队长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叫梦枭的男人喘着粗气叫嚣着,我能听得出来,他已经很累了。但我现在却紧张的迈不动步子,杀……杀人。这是从前只能在电影或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桥段,我心里暗叫倒霉,这么疯狂的事情都能碰上。
“草,你连杀带逃,搞掉了我9个手下,让我变成了光杆司令。你重伤,我全盛,老子再干不掉你,老子也不用活了。给我,去死吧!”听了这人的话,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懵了,一个人杀掉了对方9个,这还是人么。我瞬间便觉得小腿肚子有些打颤,浑身发软的靠在了墙上,心里不停的祈祷,千万别发现我。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迷糊间,我只听到噼啪几声,连惨叫都没,接着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向我靠近。老天啊,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大哥,您不能朝着别的路走么,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是真想跑啊,奈何迈不动步子。面贴着墙壁,我心中不断地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咳咳,呕~~~。”就在我闭着眼睛面墙祈祷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那梦枭的声音,接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我不由自主睁开了眼睛,我傻傻的看了看嘴角还在滴血的大叔,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摊血。心中不由自主的便冒出了一个想法,这大叔血还挺多的,吐了这么多,感情不要钱啊。
“小子,速度带我去你家。”梦枭直直的盯着我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的害怕突然一扫而空,我木讷的点点头,过去扶着他就这么向着家里走去。一路上我没有停止胡思乱想,心里一直问着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不会杀了我全家吧。我越想越害怕,恨不得扔下他转身就跑。
“小子,叫什么?”正想着事情的我突然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浑身一个机灵。
大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害怕和担心,僵硬的胳膊有些无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我要是坏人,你已经死了。”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中气不足,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浑身一阵轻松,大叔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让我轻易的就相信了他。
“公冶连城。”架着大叔,我艰难的往前走着。心想,大叔的身子怎么越来越重了。
“好名字,还要……多久?”大叔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我心里不断祈祷,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挂了啊,不然我就惨了。
“到了,就这间。”架着大叔,我迅速的朝家里的仓房走去。心里不断念叨,可千万别让老妈看到。
“扶我到那个角落去,你马上出去把……把我们来时的痕迹破坏掉,一定要……弄干净……”大叔说完,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大叔?大叔?”我焦急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您老可千万别死这了,不然我就惨了,老妈非得打死我。焦急的看了看仓库的四周,发现了门后的大扫把,我赶紧丢下书包,拖着就往外跑。
不扫不知道,立起来比我还高一节的扫把,真是折磨人。边扫边心里念叨着,大叔你可害惨我了,要是回去没个补偿,您老人家还是赶紧换庙吧。俺们家庙小,实在供不起您这尊杀佛。
等我清完痕迹,天也稀里糊涂的黑了。也顾不上累不累了,我提着扫把就朝家跑。老妈,您儿子这是为了救人啊,回家您可千万别骂我,我这也是“胜造七级浮屠”了,虽然不知道救得是好人还是坏人。
放下扫把,提着书包进了屋,还没脱鞋,就看到老妈虎着脸站在门口。
“啊,妈,饿死我了,我先去吃饭了啊。”看着老爸坐在屋里床上已经开始喝起了小酒,我含糊的说道。
“臭小子,这么晚回来,又跑哪玩去了?”老妈看我脱完了鞋,上去一把就揪住了我耳朵。当然,没使力,不过咱也得喊疼不是。
“啊,疼~疼!妈快放手,我留下在班任那问问题来着。真的,比金子还真。”趁着老妈放手,我赶紧跑进了屋子,任老妈怎么问,咱都是补课去了,然后大口的吃起饭来。
吃完饭,写了作业,不知不觉就十点多了。隔壁早就熄灯了,竖耳听了听,发现老爸已经打起了呼噜。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用大碗装了些饭菜就偷偷的溜到了前面的仓房。
来到大叔面前,轻轻的摇了摇大叔的身子。下一刻,突然一只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浑身一个机灵,好悬没被吓尿。还好那手下一瞬间就松了开来,我捂着脖子不住的小声咳嗽。
“你小子,胆子太大了,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你就见阎王去了。”我一边咳嗽一边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心里暗骂倒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大叔接过碗筷,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我就不客气了,还真的有些饿了。”
揉了揉脖子,我一屁股坐在了米袋子上,看着对面的大叔狼吞虎咽着。心想杀手都这么粗狂么,不是说杀手都很讲究吃么?
“你叫什么来着?”大叔似乎是听到了我心里的想法一般,吃饭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公冶连城。”我有些没好气的答道,之前不是问过么,感情昏一次就忘了。
“恩~~~,好名字,听着像侠客,可胆子怎么这么小?”大叔沉吟了一阵,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皱眉问道。
“我……”
“呐,不说了,有水么?”黑着脸跳下米袋子去取水,心里那个气,刚说完我胆子大,这么会儿就变小了。
“呐。”递过水,我又重新坐在了米袋子上。低着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脑袋翁翁直响。
“不想问点儿什么?”大叔喝完水,嘴角翘起,有些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问道。
听到他这么问,我缓缓地抬起了头。“那个……尸体哪去了?”我颇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好奇的问道。
“就问这个?”大叔有些古怪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化尸粉听过么?”
“韦小宝用的那个?”我好奇的盯着大叔问道。
“恩,和那个差不多,就不想问点儿别的?比如我是干什么的。”大叔冲着我笑了笑,接着问道。
“没了。”我摊摊手,耸耸肩不再看他,继续走神事业。大叔一个趔趄,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臭小子,电影看多了吧。”大叔无奈的摇摇头,估计是承认败给我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没多想,我顺着他的话喊出了心声。说完,我和大叔突然很有默契的一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