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事情突发的时候,沐彦彬就坐不住了,要不是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哪能像现在这样看着干瞪眼?看到安子卉白皙脸上那清晰的指印和嘴角的残血,对安浅夕的怨念又多了几分,却是没去想安浅夕那脖子上的血红是拜谁所赐。倒是心里觉得安子卉这一咬消了自己的心头之恨,连装着去关心一下自己未婚妻的样子都懒得做,直到阎非墨这突如其来的嘲讽,才后知后觉说了声:“安安……”
“放心,现在大伙没时间关注你,你也用不着惺惺作态。”要装不也晚了么?阎非墨脚步不停,带着安浅夕往回走。
阎非墨说得不错,这当口的确没人注意到沐彦彬,就算看到了,也只当是他被突发事件给吓傻了而不知所措,毕竟谁都是手忙脚乱。更何况现在又多出个冰山顾子睿,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有闲心注意其他人?
“沐学长?”
许玫不解投来一眼,沐彦彬青白交错的脸瞬时恢复原状,轻咳一声:“小玫,安安那伤口……我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你是女孩子,心细,我粗手粗脚怕弄疼了安安。我去找药水,一会你帮安安处理一下伤口。”
“嗯嗯,知道了。”许玫忙不迭点头,回身白眼一翻,哪还有之前天真无邪的模样?心里咒骂不已:虚伪!不要脸!真不是男人!
顾子睿一语,道具组的人顿时觉得无限委屈。可又不敢明着为自己叫屈,倒是几个小姑娘委屈地落泪,嘴里喃喃自语:“明明都检查了好多遍,什么问题也没有,戴上去的时候也都看过,不可能会松的啊……”
“大点声!”
顾子睿这么一喝,其实也算不上喝,只是听起来让人胆颤,素闻顾氏总裁行事不留情面,几个小姑娘在家那都是家中的宝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板着脸训过?当下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月翎翼白眼一翻,虽然知道顾子睿故意找道具组麻烦的目的,可也不带这么吓人的啊。随手掐了顾子睿一把:“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被月翎翼这么一掐,顾子睿心情大好,稍稍放软了些许语气,指了其中一个哭得正欢的女孩问:“你说。”
女孩一抽一抽,却还是大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说了句:“就算今天把我开除了我还是实话实说,我们没错。”
“你这丫头,还拧巴什么?别说了。”道具组的组长忙拉了小姑娘一把,抬头,“顾总裁,小丫头不懂事,您……”
顾子睿冷眼一扫,组长立马噤声。眼见着目的达到了,顾子睿也不再紧揪着不放,只深深看了安子卉一眼:“下不为例!”
这话自然是意有所指,安子卉知趣地捂脸低头,其实也是心虚,没脸见人而已。
“是是是,谢谢总裁、谢谢总裁。”组长马上拉着小姑娘后退,“都愣着干什么?散了散了,还要不要工作了?”
霎时众人如鸟兽散走了个一干二净,只是走之前嫌弃看了安子卉一眼,更有的直接转身就嘀咕:“还以为是误会一场,原来是某人自导自演,真是可怜了安小姐,人善被人欺啊。”
“可不是么?你们说同样是千金,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切,什么千金,不过是个私生女而已,能和安小姐比吗?”
安子卉闷闷转身,屈辱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私生女?难道全是她的错吗?谁说私生女就合该受人指指点点?终有一天、终有一天她要风风光光站在人前,安家,别说是安家,沐家,她偏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姐姐,那安子卉太狠了,这、这是人干的事吗?”许玫看着那鲜红红了眼,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到安子卉的休息区也把人咬个几口。忽而左右看了一眼,“那姓沐的可真行,找药水找得人不见了,简直了。”
不过不在更好,不然她怎么能这么自在说话?
“哭什么?不就流了点血吗?她不比我伤得轻。姓沐的?眼不见心不烦,哎哟!”伤口猛然一疼,瞪眼看去,“要死啊你,轻点。”
“还知道疼?”阎非墨蓝眸一紧,手里的动作却是一柔,细心地给伤口消毒。
“我咬你一口试试?”尽管一会会自行愈合,可她依旧是血肉之躯不是?哪有不疼的道理。
“我倒宁愿被咬的是我。”阎非墨低叹一声,抬眸,“回去休息。”
“那怎么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姐姐,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拍啊?伯爵说得没错,赶紧回去休息,我看最好还是去趟医院,谁知道她口水里有没有毒。你那一巴掌真该再重点!”
“难不成我还得去打狂犬疫苗不成?假牙咬的而已。”
“对对对,就该打疫苗。伯爵,你送姐姐去医院呗。”
“不去不去……”要真去了医院,结果毛伤口都没,她怎么解释?
阎非墨将纱布往安浅夕脖子上一包:“今儿是拍不成了,回家!”
不止今天,这几天都拍不成。那一巴掌别人不知道,阎非墨会不知?安子卉现在看着只是几个指印,不出一会保准变猪头。
安浅夕干笑一声,被你看出来了啊。
“诶诶,你干嘛?”身子一轻,被阎非墨横抱而起。
“老实点!回家好好休息,等着看明天的头条。”阎非墨起身,朝迎面而来的顾子睿点了点头,“人我带走了,拍摄以后再说。”
“嗯。”顾子睿颔首,拉住欲跟上前去的月翎翼,“不懂事,人家小两口独处,你凑什么热闹?”
“哎哟,好累哦。”许玫很会察言观色,冲着月翎翼暧昧一笑,“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回家了。月姐姐放心,我很识相的,绝对不当电灯泡,拜拜!”
“嘿,你这丫头!你给我回来,我保证不打你!”
“那丫头倒是比你懂事得多。”顾子睿随手一扯,将人带到怀里,“趁还有些时间,看丈母娘去。”
“谁是你丈母娘?”
“果然还是得叫妈啊。”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