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芮朵族一向与世无争,成员皆才华横溢且都是理想主义的代言人,而阁下——艾瑞克又有着血族绅士的美名,且聪明绝顶。而我刚才说的话,不是这么难以理解吧?”还需要他说得更明白些吗?
阎非墨一席话,艾瑞克内心惊骇不已,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
“你到底是谁?”对血族的事这么了解,不是血族成员就是吸血鬼猎人。可吸血鬼猎人不会这么墨迹,一旦发现目标只会拼尽全力进行剿杀。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别有它意。
“阁下在行事之前怎么不先调查清楚?动了我的人才发疑问,不嫌晚了点吗?”刚还是一副风淡云轻似与人闲聊,下一刻,杀机顿起。阎非墨话语一落,就是一个闪身,鬼魅的身影在月色下残影不留就掠到了艾瑞克身后。
动了他的人?这话从何说起?艾瑞克莫名,既然来都来了,话就不能再说得清楚些?除了莫名,却惊讶于男人的身手。好快的速度!自己虽不好战,可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血族成员,论资历和经验,不敢自夸天下无敌,也不至于落得被人当面挑衅甚至近乎没看清人家的动作。这个男人,好可怕。心惊之余不免又有些无语,即使要打,就不能顾及一下你们礼仪之邦几千年来的传统美德?古代战场上两军对垒还讲究先下个战书呢,不带这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手的,这叫偷袭。
阎非墨此刻要是使用了异能,听到了艾瑞克内心的想法,怕是会嗤之以鼻。打招呼?没听过一句成语叫先发制人吗?对敌就是要快准狠,难不成战前还你我把酒言欢不成?一招制敌当然是最好,要是不能,至少不能错失先机,时机往往是制敌的关键。
阎非墨动作快,艾瑞克自然不能大意,意识到自己对手的强大,更加不能掉以轻心。身形一矮,脚下略微一动就后退了三尺。
阎非墨眉梢微挑,果然有些能耐,不枉是个千年的血族,看来平时也不是只顾风花雪月。
“等一下!”艾瑞克后退的当时就开了口,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我什么时候动了你的人?”
还没会过意来?阎非墨蓝眸一眯,也不答话,又动了。阎非墨一动,艾瑞克就知这回不能善了,身形一轻就跃上了房头。
但见月光之下,两道身影犹如夜色中的幽灵,在屋顶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个看似咄咄逼人,可不断起跃的身影无比优雅。另一个以守为攻,躲避的身姿却丝毫不见狼狈。若是有人看到此景,光是那不断变幻的残影就令人眼花缭乱,想必会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见鬼亦或是只当做梦看了场精彩纷呈的决斗。
打斗之下,艾瑞克内心澎湃不已,自知不敌,额头已覆了层薄汗。反观对方游刃有余,连一丝喘气的迹象都无。几番交手下来,却也知道了来人大抵的身份,同为血族,只是……那身体的温度,清晰入耳的心跳脉搏声,无不让自己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儿一样,同为半血族。
仔细一想,能有这样的身手和气度,又是半血族,当今世上除了那个隐秘的人还有谁?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伯爵!”肯定之语脱口而出,身形站定,一只大手已扼住了艾瑞克的咽喉。
“倒还有几分眼力。”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艾瑞克的头脑也确实名不虚传,阎非墨五指一收,并没有就此放水,“现在想明白了没?”
喉头的大手几欲掐断自己的脖子,艾瑞克霎时脸色涨得通红,一听这话,脑中灵光一闪。是了,女儿说过血瘾发作之时没有经受非人的折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是、是你解了安安的血瘾?”原来如此,果然如自己所料,如此说来……不顾自己的性命之忧,冰绿色蓝眸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细看,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喜欢安安。再换言之,今晚会如此动气,虽看不清那眼罩下是何种神色,可欲杀自己而后快是不争的事实,这男人是吃醋了。想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
“动了我的人这么得意?”这一笑在阎非墨眼里无疑成了挑衅,掐着艾瑞克的脖子往自己面前一收,眼罩下的蓝眸深沉又危险无比,“找死!”
“咳咳……”艾瑞克虽有些忍俊不禁,可男人散发的杀气足以让周身的温度结冰,眼眸一抬,“你误会了,安安、安安是我的女儿!”
“强词夺理!”阎非墨一愣,女儿?内心有些松动,手下却不依不饶,“纵然是你的血影响了她,也不算初拥,更谈不上认宗。女儿?到现在你还诡言巧辩?”
“你真的是误会了。”这男人气红了眼的模样还真让人心里一乐,艾瑞克抬手抓住阎非墨的手腕,“是,是不算初拥,也没有认宗。可安安那丫头说既然是我的血影响了她,相当于一脉相承,叫声爹地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我爱的是她的母亲,月儿有女,等同于我自己的女儿。伯爵,你实在不信的话,我不怕当面对峙。”
“……”阎非墨一时无语,敢情自己真的弄错了?眉头一皱,“当真?”
“比珍珠还真!”艾瑞克忍笑,“伯爵,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哼!”阎非墨适时收手,背过身去脸上一热,女儿?换言之自己动手打了将来的岳父?咳咳……尴尬之余不由又傲娇起来,谁让他早不说清楚,就算今天真死在自己手上,那也是死有余辜。
艾瑞克不知道阎非墨心里的想法,只当是他脸皮薄而尴尬了,要是知道了,怕是会委屈地说上一句: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那个,伯爵,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是男人,明白你心中所想,换做我,要是谁觊觎月儿,我也会如此。”
“……”谁不好意思了?未来岳父又怎么样?回身面色一沉,“浅浅的身份很敏感,一旦被他人知道,后果不用我多说吧?尽管你们的族人不好斗,可难免总有那么一些异想天开的人,而她究是受你影响才成了血族一员,你自己的家族早晚会知道她的存在。你如果不能护她,或者说你如果违抗不了你的族人而对她起了半分不该有的心思,意图对她不利。别说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就算你是,我一样照杀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