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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巨蟹座爱情故事:当旧爱忽然出现

米兰达是家中的独生女,她喜欢和父母住在一起,父母也很宠爱她。都三十二岁了,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她还没有独立生活的打算。其实,她是能够自立的,当初离开家去上大学,就曾让她好生伤感,虽然集体生活有很多好处,但是,她还是怀念家里的日子,无法真正和同龄人融入一起。她似乎并不介意自食其力,只是回家让她更欣喜,因为家里有自己的房间,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自己倍感舒适的成长环境。

大学毕业之后,她很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她在温彻斯特的一座中学申请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为此,父母给她买了一辆新车,这是一款明黄色的大众牌敞篷车,米兰达很是喜欢。

难忘旧日的恋人

米兰达的职务是一名英文兼戏剧老师,她很喜欢这个工作。同事们都喜欢她,她也很快就融入到这个集体中。有几个男士在追求她,她也有异性朋友,但是没有人能让她怦然心动,而杰瑞米却曾是个例外。那是一场希望渺茫的单相思,毫不夸张地说,杰瑞米就是她的邻居,长米兰达八岁,他曾是米兰达心中的白马王子。当米兰达16岁时,他已然24了。当时米兰达情窦初开,她常常透过卧室的窗户偷看他。他每次回家的时候,总是开着不同的车,陪伴的美女也不一样。杰瑞米很出色,而且工作努力,是个经济学家,是她父亲口中的“城市富豪”。不过米兰达的父亲——杰克,并不崇拜这些“金融强盗”——这是父亲专门杜撰的词汇。杰克是个社会党,他的妻子斯特拉,告诫他不要谈论杰瑞米,因为杰瑞米是他们的朋友兼邻居的孩子。多年来,杰瑞米从没来正眼看过米兰达。米兰达也只是听说了有关杰瑞米生活的小道消息,他拥有什么、身在何方、飞黄腾达了等等。渐渐地,她对杰瑞米的暗恋消退了。母亲总是向他人透露米兰达与别人约会的点滴信息,可是事实却是,米兰达从来没有爱上任何人,更谈不上步入婚姻的殿堂。

杰瑞米回来了!这可是个奇闻,他的父母逢人就说,他在外闯荡了一年。怎么可能,都38岁了!米兰达可不这样想。她的父亲,杰克也是如此。到处都在谈论着“大萧条”、“黑色星期三”,米兰达的父亲也摇头叹息,这都是所谓的“富豪阶级”惹的祸。银行投资、投机商人、大公司买卖都难辞其咎。满脑子都是全球化,百万这个,百万那个,结果他们百万出错。过分借贷、借钱消费成为全国的通病。偷逃关税、权势阶层、衣冠楚楚的城市年轻人、期货交易等等都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们都在冒险,说得难听一点,他们就是赌徒。他们玩弄市场,买卖股票、证券、商品、货币。甚至还有俄罗斯和美国的寡头要购买我们的足球队,这对杰克来说无疑就是压断骆驼的那根最后的稻草。想想吧,当第一次看到杰瑞米将自己的宝贝女儿约出去吃饭,他是多么的如坐针毡!杰克一言不发,静观这场求偶表演,就像一只警觉的猫,随时准备扑上去杀死猎物。米兰达的母亲史黛拉却恰恰相反,她相信杰瑞米正是她宝贝女儿命中的真命天子。当米兰达带着杰瑞米回家夜饮时,史黛拉心花怒放,她警告杰克不要妄谈政治,杰克只好缄口不语,但是,他还是像个警觉的治安员,他无法上床睡觉,他知道史黛拉在试图让米兰达和杰瑞米独处。杰克固执地回避着妻子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杰瑞米。他发现杰瑞米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傲慢,毫无疑问,他是缺钱了,就杰克所知,这是所有城市人飞扬跋扈的下场。他决定做一些巧妙的调查。稍有间隙,杰克就毫不客气地发问:“这些天,诸事多有不顺,杰瑞米,你怎么看呢?”

杰瑞米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杰克,猛地喝一口威士忌,这可是杰克最好的酒,拐弯抹角地答道:“事情并不像报纸上说的那么糟,情况会好起来的。”

杰克并不是好糊弄的:“你母亲说你在休假,你有什么打算?”

“去旅行,农村我是待够了。”

史黛拉咳嗽了一下,借以引起杰克的注意,可杰克却置若罔闻。“你长期生活在伦敦,现在待在乡下,的确很无聊。维勒莉告诉我们,你伦敦的寓所地处黄金路段,我想你很快就会回去吧?”

不知是正如杰克所望,还是对他的交谈无法忍受,杰瑞米看起来有点不耐烦,“根本不是,事实上我的公寓已经租出去一年了,他们说得对,我一夜暴富!”

杰克还要继续盘问,可是,史黛拉插话道:“杰克,足球比赛快开始了,我们去楼上看电视吧?我们去喝一杯好立克,让他们俩单独说说话儿,杰瑞米,晚安!宝贝,晚安!”史黛拉边说着,边亲吻了米兰达的脸颊。

杰瑞米也站了起来,“我要走了。”他说着,就走到了史黛拉面前,杰克站起身,立刻伸出手和杰瑞米握别,“晚安,杰瑞米,我们明天见,毫无疑问!”杰克勉强地说道。

所有人都站起来,米兰达并没有挽留杰瑞米,“杰瑞米,非常感谢!我送你。”

理智战胜了情感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杰瑞米是家中的常客。他和米兰达一起去海边、看电影、外出用餐。史黛拉告诫杰克不要干预,因此他只是巧妙地问问米兰达“进展如何?”。当维勒莉和丈夫保罗邀请他们共进晚餐时,史黛拉知道事情一定进展得很顺利。毫无疑问,看到杰瑞米和米兰达能够出双入对,保罗夫妇和史黛拉都很高兴,杰克嘴上没说什么,但仍然不信任杰瑞米。用餐之后,所有人都坐在花房里喝咖啡,这是一个美好夜晚,在酒足饭饱之后,每个人都感到很惬意,只有杰克除外,他仍在默默地审视着杰瑞米。

“那么,你们确定要去郊外别墅住几周了?”史黛拉问维勒莉和保罗。

“是啊,我们走了,杰瑞米在这里照看房子。米兰达,你也快放假了吧,有什么打算?我们回来之后,欢迎你和杰瑞米到别墅去住上一段时间,对你们俩都有好处,对吧,杰瑞米?”

杰瑞米还没来得及回答,米兰达就答道:“7月30号,我要跟学校的旅行团一起去法国的多尔多涅,要在那里呆上两个星期。”

杰克得意洋洋地想,这才是我的女儿。

“我想,去郊外别墅是个不错的主意。”史黛拉怂恿道。杰克皱着眉头,借以掩盖自己愤怒的目光。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们回来以后再做决定呢?”维勒莉婉转地建议道。

“好吧,我去查一下航班,看看米兰达是否有兴趣在放假前到西班牙呆几个星期。”杰瑞米说道。米兰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看起来她并不热情。正如杰克所料,米兰达行事不会冲动,真是个好孩子!

“我们打牌,怎么样?”保罗打破尴尬的气氛提议道。

“打牌有点儿晚了,而且我们喝过酒,也不擅长。”维勒莉斩钉截铁地说。

“要不我们在花园里喝茶、抽烟,怎么样?”保罗心有不甘。

“我同意”,杰克毫不犹豫地答道,他最不喜欢打牌了,或许他可以从保罗那儿了解更多有关杰瑞米的事情。

“你们不介意我去吧?”米兰达问道。

保罗和杰克一言不发。沉默了一会儿,杰瑞米说:“我也去!”杰克接过一个茶盘,里面装满了杯子,带头走了出去。保罗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瓶杰克丹尼酒和一个大烟灰缸,米兰达和杰瑞米走在最后。米兰达没有坐在露台的桌子旁,而是信步欣赏洒满灯光的花园,保罗和杰克是两个不分伯仲的园艺师,每年他们俩都参加“最美的花园”评选比赛。这种竞赛已持续了多年,去年保罗获胜了,今年杰克打算战胜他。杰瑞米陪着两个老人坐在桌边。或许,米兰达的父亲还在试探杰瑞米,米兰达深爱着父亲,她了解父亲,知道他的动机所在。她的母亲和维勒莉正在收拾室内的桌子,毫无疑问,她们也在判断她和杰瑞米是不是所谓的“认真的”。但实际上,连米兰达自己也说不清。在崇拜杰瑞米多年以后,现在她困惑了。少女时代的爱恋有些盲目,现在尽管杰瑞米对自己无微不至,但始终无法拨动自己的心弦。她已不再对他心驰神往了。

或许杰瑞米也有同感?毕竟,他已经年近四十,头顶稀疏,肚子隆起,年轻时的魅力已经渐渐消失。她对他的崇拜之情已经烟消云散了。

“你在想什么呢?”他问道。

“啊,杰瑞米,你吓了我一跳,我只是心不在焉。”米兰达说。

“还在想西班牙吗?”

“不是,我是说我在想你呢。”米兰达坦率地回答。

“真幸福哦。”杰瑞米谄媚之态毫不掩饰。

“我想我要回屋了,这儿有点冷。”她说。

“好吧,两个老男人也该话题叙尽了。”

不久,杰瑞米就向米兰达求婚了,这与米兰达梦想中的求婚大相径庭。二十几岁时,就有两个人向她求过婚。第一个向米兰达求婚的男人让她很尴尬。他是体育部的主管提姆,米兰达太了解他了,他们经常出双入对,他经常邀请米兰达参加橄榄球比赛、板球比赛等校队的年度赛事。米兰达喜欢提姆,但她不喜欢运动。学生时代她就不擅长运动,只是在校女子篮球队打过替补,当米兰达拒绝了他的求婚之后,他说:“米兰达,爱情就像我所说的比赛,有输就有赢。”

六个月以后,他就和体育部的一个女士结婚了。

第二次求婚要稍好一点。西蒙是一名土木工程师,米兰达是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他虽然固执,但善解人意,不幸的是,米兰达不喜欢他。他们经常在一起,但米兰达始终不愿跟他过夜。就这样几个月过去了,一天晚上,在一家小酒馆,米兰达猜想可能是西蒙的荷尔蒙在作怪,他问米兰达是不是处女,米兰达满脸通红地点头默认,接着西蒙就求婚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先订婚。”米兰达有种作呕的感觉,她冲进卫生间。十五分钟后,她回来时发现,西蒙已经坐到另一张桌子上,正和两个妙龄女子侃侃而谈,她们似乎对他的每句话都如醉如痴。米兰达抄起衣物,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随即她坐上父亲的车闪了。

再者,杰瑞米要是会做事情,首先,他应该在餐桌上宣布一下,正式向她爸爸提婚。米兰达断定,杰克肯定会装腔作势,语出不惊;其次,他们应该挑选一款订婚戒指;第三,他们应该在《每日电讯报》上刊登订婚的消息(杰克称它为‘保守报’,他从来不看);第四,他们应该安排一下婚礼事宜,可是米兰达疑惑了,由“谁”来安排呢?第五,他们应该计划一下蜜月旅行,可以去郊外的别墅,这样比较经济,多好啊!杰瑞米失业后米兰达第一次发现他有这个节约的新嗜好,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喜欢。程序越列越长,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是否答应了他的求婚。是不是他早已断定她不会拒绝,可他从来没有亲口问过她。即使是为了慎重起见,她也要再考虑一下。这对于杰瑞米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以至于他付了账就送她回家,路上一句话也没有,甚至没有送她进门。

更信赖平实的浪漫

后来,学校期中放假,她去了南安普敦和朋友一起度周末,她决定暂时不见杰瑞米,这样比较好。她知道杰瑞米至少也感到很恼火。杰克早就提出送她去车站,主意已决,米兰达走到花园里杰克的身边,他正坐在椅子上看《卫报》呢。米兰达手中端着一个茶盘,托着两杯咖啡和一个炸面圈,在杰克旁边坐了下来。他们就这么并排坐着,品着咖啡,凝视着远处,谁也没有说话。米兰达把茶盘里的炸面圈递给了爸爸。

“谢谢,你的呢?”他问道。

“这不是我的,我的要蘸着糖和果酱。”杰克点点头,接过了炸面圈。米兰达非常爱自己的父母,她发现父亲更容易相处。

“爸爸,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他一边说一边舔着自己的手指。

“你怎么确定妈妈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侣?”

杰克没有立刻回答,他吃完了炸面圈。“从我和你妈妈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他语气坚定地说。

“我也这么想!”米兰达说道。

“我们走吧,亲爱的。”杰克说。

爱是无需多言的,知女莫若父!父女俩在回家的车上,谈天说地,可就是没有谈到杰瑞米。

米兰达放好了自己的旅行箱,在靠近窗子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车厢里空荡荡的,就在火车要开动的时候,上来一个年轻人。当看到米兰达时,他莞尔一笑,“差点没赶上!你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米兰达摇了摇头,他脱掉夹克,摆在旁边,然后就坐在米兰达的对面。他把报纸放在膝盖上,伸出手,“我叫马修·帕里什。”他的握手强壮有力,笑容很憨厚,牙齿完美无缺,一头金色的卷发活像个小天使。

米兰达报以微笑,“我叫米兰达·考莉。”

“米兰达,好可爱的名字!大家都叫我马特,你是要茶还是咖啡?我去取。”他笑着说。她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栗色的。

“好的,我要纯咖啡,不加糖。”米兰达笑着回答,他真体贴!

“好!我马上回来,等我,米兰达。”他说着站起来。

米兰达注视着他的背影,他不像杰瑞米那样高大,但身材优美。为什么非要把他和杰瑞米进行比较呢?她向窗外远眺,她认识这个男人还不到五分钟,但她确定这个人表里如一。再过一个小时,她就再也见不到马特了,心里真难过!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放下咖啡,取出了包,“两个炸面圈,两张餐巾纸,两个纸盘子,你看起来像个喜欢吃炸面圈的女孩。”他说道。

米兰达笑了,“事实上,我的确喜欢,我们喜欢在星期六吃炸面圈,我父母也喜欢。”

“噢,我父母也是,我去南安普敦。你呢?你住在温彻斯特还是南安普敦?”

“我和我父母住在温彻斯特的乡村,我在一个中学教书,我是英语戏剧部的老师。”

“我母亲是当地大学的英语讲师,我在我父亲的诊所里工作,他是高级医师,我是初级,四年前我获得了医师资格。”

剩下的旅程他们就这样一直交谈着,转眼就到了南安普敦。一路上他们谈笑风生,无拘无束。

他的母亲在车站接他,但他坚持开车送米兰达。还送给米兰达一张名片,并索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出站时,他坚持要替米兰达拿箱子,自然而然地牵着米兰达的手。

“米兰达,尽管我不想周末打扰你,但这也许很难,星期天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回温彻斯特,我送你回家,我不想失去你,我一直在等待像你这样的女孩。”

如果说米兰达对他一见钟情,一点也不夸张,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年轻人。有生以来,她第一次知道谁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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