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一小撮灰竟然是琉璃盏?”鞠砜大叫一声:“老板你不是在逗我吧?”
“一开始我也以为我自己是在做梦,但这只琉璃盏当时就在我手上,那个怪人就把手往上面一盖,一只价值连城琉璃盏就变成了一撮一文不值的灰土。”老板的声音开始颤抖,足以证明当时的情景是有多么的恐怖。
“紧接着,那个人打开装文物的箱子,把里面所有的藏品都变成了和这一样的灰土。另外一个人看着我们,不让我们靠近,有几个胆子大押运员冲他开枪,但都被他一只手拦下来了。”
“一只手?”泷渭停顿了一下:“他是怎么用手拦下子弹的呢?”
“直接,捏碎。”馆长的额头上冷汗直冒:“那几个冲他开枪的押运员也直接被他打晕了。他们两个临走时候跟我们说,这些还不够,他们需要更多的灵气。我当时直接被吓得傻了。”
店小二趁老板说话的空档把茶水端了上来,泷渭给三人一人到上一盏茶,对老板说:“先喝点茶缓一缓吧,让你回忆起这些恐怖的过往真是抱歉。”
借着这个空档,泷渭把自己的笔记本递到鞠砜眼前,在那页纸上,有一行被圈起来的“捏碎子弹”字样。鞠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对方的意思了。
“其实,还有件事我们挺在意的。”泷渭手指在茶盏光滑的边缘上游走:“按道理来讲,你是馆长的儿子,就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损坏了也不应该直接对你采取“冷藏”政策啊,更何况你也解释过了,他为什么不肯相信你这个他的儿子呢?”
“关于这个话题,我请问二位,我的父亲是怎么跟你们说我的?”老板冷冷的笑了一下,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个…”泷渭愣了一下,要不要如实回答呢?他想了想。
老板看着泷渭这幅表情,扑哧一下笑了:“看来,他对我的评价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这下泷渭和鞠砜可是彻底愣住了,对于这样的展开,可是两人都没有考虑到的。
“那个老头子,从我还没有这茶几高的时候就跟别人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地叫我。”老板叹了口气:“就上个月以前大学的同学来拜访,他还跟人家说:'我家这个小兔崽子没什么能耐,提携着他真是辛苦你了。'”
鞠砜在一旁苦笑了一下,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妈妈在升学宴上也是这么和自己的高中班主任说的,他理解老板当时的感受。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天靖出生之后,他也对我的看法也越来越大了。”老板摇了摇头。
“天靖?”泷渭挑了挑眉毛:“馆长不就你一个儿子吗?”
“他是只有一个儿子不假。”老板头往后一仰,接着说:“但他的儿子是凌天靖,我,凌天清是他的养子。”
“哇哦!”鞠砜大叫了一声:“这信息量有点大。”
“有钱人家的权数罢了。”凌天清摆了摆手:“先从相对权势较弱的亲戚家过继一个孩子,把他培养成自己孩子的左膀右臂和忠实走狗来稳固自己孩子日后的利益和地位。就这样。”
“所以啊,那个老头子不原谅我就不原谅我吧,我也无所谓。看在他把我养大的恩情上,我通知了他接下来会发生的灾难,而现在他却怀疑我。那我还能说什么?”
泷渭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看了看鞠砜,后者也面色凝重。
“那样的话,我们要问的就都问完了。”泷渭起身鞠了一躬:“感谢你的配合,告辞。”
“慢走。”凌天清欠了欠身:“如果再见到我父亲,记得告诉他,我和他,两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