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到安素雪的话,尽管心里对着男子有着些鄙夷,可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紧接着又用奇怪的眼神瞄了她一下就不说话了。
那表情就好像她的话和行为有多奇怪一样,这样的不正常的举动,让安素雪心里一沉,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吧?
果然,下一秒男子就喊出声:“你是大夫吗?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要是中毒了呢?”
那夸张的喊声让她挑起眉毛来,这家伙想的也太多了吧?中毒?谁中毒了还能这么中气十足活蹦乱跳的?还能在这儿说这么半天话?这家伙有没有常识啊?
安素雪不想再说什么,低下头就看起自己眼前的东西来了。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在心虚是吗?你这样胡说八道的还想进药学院?”男子跑到她面前,一巴掌拍在她的桌子上,将她整理出来的药材一下子就弄乱了。
“把手拿开!”安素雪眼底一冷,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那冷芒让男子微微一愣。
看来这几个负责考场的学长是不准备出手了,这样没礼貌的人,还是要出手教训一下的好,否则以后是个阿猫阿狗都能过来欺负她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自己刚刚就不应该理他。
想到这里,安素雪手指一动,从袖中迅速拿出三根银针,眨眼间的功夫就将银针刺入男子的穴位,本来还嚣张的男子,半边身子就完全没法动弹了,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待尘土消散而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忙围拢过去,这才发现男子不但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还眼歪嘴斜的流着口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喊声,只是听不清楚他想说什么。
本来负责考场的师兄都不想搀和进这样的烂摊子,吵架而已,大不了动手,这女孩儿看起来也是平淡无奇的,就算被欺负了,又能怎样?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人就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就当着他们的面动手了,最可气的是他们都没看清楚怎么出的手,人就倒在地上了。
这倒在地上的人实在是个大麻烦,若是不能处理好了,他们也别想在太学院继续学习了。
想到这男子的身份,他们立刻就来到安素雪面前,沉着脸说到:“快把人治好,庆国公家的嫡孙也是你能动的?”
这话说出来,安素雪就冷笑出声:“怎么?刚刚几位师兄不出声,原来是因为庆国公家的嫡孙不是好惹的?那你觉得我就好惹吗?既然不想招惹麻烦,就滚远一些,否则麻烦大了,你们谁都收场不了!”
“你的口气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怎么个收场不了!!”为首的师兄伸出手就要拉扯安素雪,却被她轻轻一躲就连她的衣服都没碰到。
“这是想要动手不成?你们只要动了我,这位嫡孙少爷可就下辈子都只能这样活在世上了!”她的话成功的让原本又想扑过来的人停了下来,一脸不满的看着她,想听她下边说什么。
看到他们这么听话,安素雪满面笑容的环视房间内的众人,这些人不配学医,没有一颗善心,怎么能做到救死扶伤?
她冷冷的说道:“我觉得医学院出了事情,还是请夫子进来处理得好,这样的环境还真是让人对这里失望了!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好大夫出现过!”
本来这些人只是想把这件事情镇压了,可是安素雪拿着嫡孙少爷的后半辈子做要挟,让他们根本没办法不听她的。
不然怎样?真让地上这位就这么一直流口水?这庆国公若是听说能有办法救自己的孙子,他们不去照办,别说他们自己了,就是家人和自己的宗亲家族都会受影响的。
万般无奈之下,思考了没有多久他们就派出一人去请了葛夫子,内心也期盼着葛夫子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不要太暴怒。
原本还以为是这厢房中出了什么事情,直到看到眼前这样的情景,他这才恍然大悟这事情似乎闹大了。
看着眼前这女孩儿,又看看地下这人的惨状,葛夫子觉得头都大了,并没有立刻上前和她说话就立刻蹲下,试图把男子诊治好了。
可是无论葛夫子做什么举动,对于男子来说都是没招的,而且大有越动越严重的趋势。
安素雪看着他在地下折腾,也不去管他,就这么优哉游哉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的等他折腾个够。
看到男子越来越惨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葛夫子,这位嫡孙少爷在被你折腾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没救了是因为谁?葛夫子涵养好,没有当场就骂了街!这少爷能有这样,还不是拜她所赐?到现在自己都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针法,能让一个人一下子就变成这样还没发救治!
他忍住自己的脾气,缓缓站起身,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问道:“想必这位学生是对救治方法胸有成竹的,可否出手相救?”
“葛夫子说的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可是人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夫子不想先听听前因后果吗?再说了我既然把他变成这样,又怎么会轻易的就给他治好了?我现在的心情可是十分不好的,我心情不好,下手就没有轻重,没有轻重,或许他就还不如现在这副尊容了!”
她的话让葛夫子眉头一跳一跳的险些就骂了街,可是却也只能压制着自己的脾气,让她把前因后果说出来了。
安素雪自然是不会嘴下留情,也不会美化情节,有的地方还添油加醋了一番,这太学院的学生也不过是群乌烟瘴气的乌合之众,除了欺软怕硬还有什么?应该彻底大清理才是。
“庆国公的嫡孙公子是人,难道我相府的大小姐就活该被欺负?要知道,学医之人必要心存善念,才会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若是存了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歹毒心肠,必定也不会是个好大夫,与其这样何必枯燥的学习草药知识,何必寂寞的和单方药剂打交道?去学武或学文不是更好?”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连葛夫子都有些汗颜,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本身他脸上也是毫不光彩的,就算他想说什么偏袒的话,也是无从说出口的。
看到他的表情,安素雪眼里有些蔑视,继续说道:“这次把葛夫子喊来,也是觉得,既然是医学院的考场,医学院自己的地盘出的问题,就内部解决就好,招来了院长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只会让葛夫子更没有面子。只是这事儿,若是不能秉公处理,我还真就不怕把事情闹大了!”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结果就是监考的学长降级处理,即使在这里最长的时间已经超过两年了,也还是先要回到没真正进到八大学院的学子学院重新呆满一年,明年重新进行考核再看看要不要让他们继续在太学院学习!
处罚结果一出来,葛夫子就把这消息给各位监考的学长们传递了过去,自然也还是没能瞒过院长,毕竟这打脸的事情自己认罚总好过连带被罚要强得多。
这处理结果对于这几位监考的学长来说就是奇耻大辱,毕竟他们也因为进入太学院而成为家族的骄傲,这一次的事情传出去,简直就是让他们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连家族也跟着丢人。
安素雪当然是对这样的处罚满意极了,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欺软怕硬付出的代价要比向善付出的代价大得多,这样以后再做这样决定的时候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担后果。
她满意的看着这些人脸色发白的被带出去,然后不等葛夫子说什么,就来到男子面前,低下头从自己的袖笼中取出针包,然后拿出五根银针就在男子身上和头上扎了起来,不多时男子便脸部恢复正常,长长的喘气之后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这男子会凶神恶煞的围上前来大喊出声,和自己决一死战,谁知道他却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哈哈笑出声,拍着地上说道:“我还以为学医会像太医院那些老古板一样了,原来这么有意思!”
他说完,转头看向安素雪,然后对着她一拜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庆松柏一拜!”
这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脑子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庆国公家的嫡孙公子别看长的人五人六的,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