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费的弟子伸手去解麻袋,罗人才道:“费师弟,你还解这麻袋做什么?”
那姓费的弟子说道:“罗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若是不将这麻袋解开,如何让野兽来吃这小子?”
罗人才道:“不错,说的有理。”二人解开袋口,把秦狄从麻袋中拖了出来,都长出了一口气。罗人才道:“好了,咱们这就走吧。”姓费的弟子点了点头,二人转身沿原路返回。
秦狄听得二人走远,这才站起身来,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自己身处一座山坡之上,身周尽是山石草木,山风吹来,颇有寒意。他在一块山石上坐下,心想:“这下不费吹灰之力,便脱身思过堂,说来还要感谢那两个二货,哈哈,不过这两个二货为了点银子就来暗算于我,这笔帐也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眼下赚金子要紧,我先在这山上找个地方睡觉,明日下山赚金子。”他主意已定,当即寻了一株大树跃上,找了个大枝杈靠住,闭目休息。
次晨醒来,在一处山泉中喝了个饱儿,又胡乱吃了些野果,当即觅路下山。
不久到得山下,沿路来到花山城,他生怕被熟人认出,便在一处衣店买了一套新衣换上,又买了一个斗笠罩在头上,压低帽檐,以遮面目。然后到集市上买了一辆马车,又备了些清水食物,一切妥当之后,便驾车沿路向北野进发。
那北野地处定武神州北部,系定武神州五大地域之一。定武神州按方位共分五大地域,为东土、西域、南荒、北野、中州。花山城地处芦州境内,几近中州与西域分界之处,芦州为中州所辖,与北野十六州之一的湖州相邻,因此花山城与北野倒也相距不远。
秦狄依褚嵩扬所指路径,自行驾车向东北方向而行,当晚便在一处小镇寻了客店投宿,次日又行。如此行了数日,已近芦州与湖州边界,料想再需两日,便能入湖州境内了。
这日中午,秦狄来到一座大镇,镇上人烟稠密,店铺林立,甚是热闹。他在镇上一打听,得知此镇名叫金德镇,过了这金德镇,再行十余里,便是北野境内,秦狄眼见即将到得北野,心中甚是高兴,想到传完口讯之后便会得到五百两黄金,心中更是畅快。
他将马车在一家酒楼外停住,酒楼伙计见状,连忙迎了上来,将秦狄请入酒楼,马车也被拉到院中,自有伙计喂马匹草料。
秦狄来到楼上,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点了四个小菜,一壶美酒,吃喝起来。
刚喝了几杯酒,忽听得楼梯声响,走上数人。秦狄闻声回头一看,只见当先一人中等身材,甚是瘦削,神情倨傲,他身后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胖子,满脸肥肉,再后面则跟着一个身形矮小,瘦骨嶙峋的老者。秦狄一见这三人,心底一冷,心想:“我靠,怎么在这里遇见这三个鸟人。”急忙背转了脸,不敢瞧那三人。
原来那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围攻苏星罗,意欲夺取《长生宝卷》的松山高手余禁、蔺瑟、鹤群。三人上的楼来,径向秦狄座位方向而来,秦狄心下暗暗叫苦,心说我靠,这三个鸟人直奔我来,难道他们认出我了不成?他放下酒杯,右手暗自握住腰间开天刀,心想若是他们认出我了,说不得,只好和他们斗上一场了。
三人到了他的身边,在他座位后边一张桌旁坐了下来。好在秦狄所坐位置背对楼梯,三人虽然坐在他身旁,却见不到他的面目。
只听蔺瑟叫道:“小二儿,给我来几壶好酒,几碟好菜,再来十斤牛肉。”酒楼伙计应声,自去准备去了。
秦狄见这三人只是凑巧坐在自己身旁,并非认出自己,心下稍安,他心中虽慌,但吃饭喝酒却是一如往常,生怕自己有何异样,被三人发觉。
过不多时,店伴已将酒菜送到三人桌上,三人斟满美酒,吃喝起来。
三人吃了一会儿,蔺瑟道:“余师兄,咱们这次未能擒到那老儿,那东西也未得手,回到本门,掌门人定要怪责,这可如何是好?”
余禁道:“这件事咱们未能办妥,掌门人既要见责,咱们又有何话说?这次咱们计划周详,本来可以一举擒下那老儿,可谁知合我等三人之力,仍是叫他逃了,看来咱们还是小瞧他了。”
秦狄闻言,心想:“他们口中所说的,自是苏星罗了,看来他们祖孙二人毕竟未被他们擒住。”一想起苏雨嫣的绝美容颜,不由得心中一热。
鹤群道:“那老东西不仅武功高强,人也狡猾的很,咱们这一个多月以来,派了那么多人手在那附近四处搜查,仍是搜不到他的行踪,不知他躲到了什么地方。”
蔺瑟道:“他既知咱们四处寻他,他哪里还敢露面?多半是藏在深山之中不敢出来,亦或者逃回西域了。”
鹤群道:“以咱们三人之力,就算擒不住那老儿,将他困住却也不难,只要其他弟子能将那小妞擒住,那老儿还不束手就擒?谁知不知哪里冒出个臭小子来,若不是他在中间捣乱,咱们早就得手了。”
蔺瑟道:“师弟说得不错,这个小子甚是可恶,不过他剑法倒是不错,与那小妞联手,连霍师弟都伤在他的手下。”
鹤群道:“这小子如此可恶,若是下次叫我撞见这小子,非好好教训他一下不可。”
秦狄心道:“这老小子真能吹牛逼,花谷之中那次较量,难道还没被我教训够么?还等什么下次?我现在就坐在你身边喝酒,有种你来教训我啊。”又想:“他们既在此处,我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为好,一个鹤群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这两个鸟人,我哪里是他们对手?若是再不想办法脱身,叫他们认出了我,那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一边喝酒,一边筹划脱身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