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是第三军团长的内政,属于他的正常职权范围内,我是没必要多过问的。”相比高贵的身份和强横的实力,卡图是个和气的人,只是在遇到原则问题的时候才变得有些严厉,“但是按照伊斯坎的说法,军团长的作为,似乎给我们的事业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这就让我不得不追究责任了。”
卡图又问伊斯坎:“军团长究竟关押了多少相关人员?”伊斯坎想了一想,才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无法给出仔细数字,只能说在军队里就有大约五千人,在军队之外又有很多人!到今天为止,应该有很多人已经被处死了。”
“丧心病狂啊……”卡图指着西庇阿,神情激愤地指责他,“你怎么能下达这种倒行逆施的命令呢?!你所关押的人,犯了什么罪?!他们不是受圣国法律保护的公民吗?!这次异族入侵造成的损失,你要负起全部的责任!我要向皇帝弹劾你!你就等着被罢免吧!东北军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回家收地租去吧!”
“总督殿下,”西庇阿把语音着重压在了“殿下”这几个字上,似乎是只强调他皇叔的身份,用这种方式来减轻他在官职上的权威。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中恢复过来的西庇阿已经整理好了语言,开始有条理地为自己申辩,但就他强硬的语气来看,更像是反驳,“我所收押的,全部都是和今日席卷全国的兔兽人叛乱息息相关的人物!假如兔兽人叛军和塞外异族联军取得联系,里应外合拿下完整的云影城,再以此为基地,窥伺整个东北行省,圣国北疆再无安宁!这个责任,您担当得起吗?!”
“这都是你的臆测!”卡图大声地驳斥西庇阿,“事实就是兔兽人叛军主要集中在中北行省,在东北行省根本没有多少力量!”
“我可不这么看。”西庇阿提到了领导了兔兽人叛乱的多萝泰娜的出身,“这里就是她的故乡,她的女儿女婿和其他亲属都生活在这里,这里就是她的根据地。至于她为什么不把这里作为主叛乱的据点,那也只能说明对于他们的建国梦想来说,东北行省实在不是个好地方,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西庇阿又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卡图,“要是再考虑到总督殿下对匪首多萝泰娜的糟糕战绩,恐怕她会非常乐观地认为,反正东北行省在事成之后随时都能拿下,那又何需在一开始耗费宝贵的时间精力呢?”
卡图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西庇阿一提到多萝泰娜,他就有些焉了,打不起什么精神。
“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卡图有气无力地说:“只是我还会委派官员来核实幸存者的身份,然后逐步释放他们的!这是总督的命令,请不要去恶意破坏,或者阳奉阴违什么的。不要想着就算被我弹劾之后还能改头换面加入国内的平叛战场立功,我作为总督和皇室宗老,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
西庇阿接受了这个处断,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在卡图没关注到的时候,西庇阿狠狠地瞪了伊斯坎一眼,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我好心好意提拔你做首席千夫长,你就拿这个来报答我?!
“伊斯坎千夫长,”西庇阿没好气地说:“我看你伤得这么重,可需要好好调养一番呀!我给你批一个长假,一年之后再来上任吧!”
这对于伊斯坎来说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赚到一样,但反正伊斯坎也志不在此,或许一个长假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说实话在卡图面前揭西庇阿的短,伊斯坎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而面对一个可能会给自己穿小鞋的上司,伊斯坎巴不得避开他呢!
“事实上能够收获一把能流畅自如地使用的史诗武器,才是我这几天里最大的收获吧!”伊斯坎心想。
在和泽诺约定了每天治疗的时间后,伊斯坎就和她分开了。然后伊斯坎就在
取得卡图的允许的情况下,进到了监狱里探监,希望能获得沃尔夫冈一家的讯息。幸运的是,沃尔夫冈和特利比凯本来已经上了处决名单,但是他们的顺位很靠后,所以逃过一劫。而弥达麦娅身为和多萝泰娜有深厚血缘关系的重要人质,反而被好吃好喝地供着,伊斯坎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捧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睡大觉呢!他们想要被释放或许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情,但是性命大概都能保住,这也不错了。
当伊斯坎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娜塔莉娅的家里时,娜塔莉娅正在给她的族人们做安排。除去职业者之外,她的族人们大多都是草原上的牧民,为了将他们培训成一个有独立谋生能力的市民,为了规划好族人们今后的生活,娜塔莉娅可是花费不少心思。看到伊斯坎能够顺利归来,娜塔莉娅也不显得吃惊,只是那眼角的泪珠,还是让她闲的很感慨就是了,“回来了?”
“嗯,”伊斯坎轻轻地点点头,“我回来了。”
晚上伊斯坎和娜塔莉娅一起泡澡的时候,娜塔莉娅亲自上手给伊斯坎刮胡子,半个月紧张的攻防战让伊斯坎完全没有打理自己的时间,虽然胡须不多,但是半个月过去也很显眼了。
“安德烈死了。”伊斯坎说。他看得明白,娜塔莉娅在听到安德烈的死讯时,情感是十分复杂的,或许她恼恨安德烈在前半生对自己的桎梏,但事实上娜塔莉娅自己也清楚,没有安德烈对自己的关爱的话,她可能也不会有今天的财富和权势。安德烈在她的生命中,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过客而已。
“还有一件事……“我们从安德烈那里拿来的长剑,是一把狼兽人族血脉武器……而我居然可以和它产生联系!它承认了我!”
“这……哦……这……”娜塔莉娅被伊斯坎挑逗得有些发情了,“这说明了什么呀……”
“这说明啊……”这说明我大概是狼兽人和人类的混血!按照斯蒂尔大叔的说法,我的母亲是人类,那么我的父亲,应该是狼兽人没错了……”
“或许有一天……”娜塔莉娅媚眼如丝,倚靠在伊斯坎身上,含情脉脉地贴着他说:“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像你的父母一样在一起,还会有孩子……”
“那我是不是要……唔!”伊斯坎话没说完,脸颊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了。
“那我是不是该……”“好好努力了呢?”
“啊……”对于伊斯坎的问题,娜塔莉娅只想用呻吟来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