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伊斯坎就被团团包围的城门护卫队团团围住,给捆绑起来,押送到了城内的监狱里去了。沃尔夫冈试图在向西庇阿解释些什么,但是城墙毕竟有五十丈那么高,西庇阿是实力强劲的七级强者,即使站在城头上也能清楚地把他自己的声音送入地面上的众人耳中,但是沃尔夫冈,就显然没有把他的声音传递给西庇阿的能力了——就算他再尽力地撕扯自己的喉咙也没有用。
面对着沃尔夫冈歉意的眼神,伊斯坎笑了笑,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觉得沃尔夫冈已经做得非常非常之好了,出现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他的错,真的是伊斯坎自己运气不好。
“你还在嘀咕些什么?”看着仍为伊斯坎的事情纠结不已的沃尔夫冈,西庇阿没好气地说:“百夫长沃尔夫冈!尽快上来向我述职,才是你现在应该干的事情!”
沃尔夫冈再次向伊斯坎投去了表示歉意的眼神,并用口型表示,就算是在监狱里,我也会找人来照顾你的。伊斯坎则是满意地点点头:他结交的这位古道热肠的老哥,确实稳!
“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伊斯坎有些乐观地想:“我好歹也算是进城了,站在了第三圣国的土地上!”
城门距离监狱的道路不远也不近,伊斯坎一言不发,押送他的士兵也对他不是特别有兴趣,只是自顾自地闲聊,其中透露出来的很多信息,却让伊斯坎打起了精神:
“真是奇怪,本来就算抓到了偷渡的黑户,按照惯例,只要将偷渡客驱逐就可以了,没有押送到监狱里的必要啊?难道是因为他在沃尔夫冈百夫长的庇护下假扮军团士兵的关系,才让军团长大人异常恼怒吗?”
“不知道呢,本来听说西庇阿大人特别赏识沃尔夫冈百夫长,甚至准备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他,可惜沃尔夫冈大人已经有了妻室。军团长派人劝他不如把原配给休弃了,离异金可以由军团长来出,可是依然被百夫长给拒绝了!敢拒绝军团长的联姻,这位百夫长也是倔强得可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此军团长就因爱生恨,特意要在些地方刁难百夫长一番……”
“我倒是有个不太确切的消息:听说百夫长的原配,是一个兔兽人?”
“这我就不太了解啊……”
有意思,有意思。士兵们说得热火朝天,伊斯坎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冈哥的原配是个兔兽人?这伊斯坎还真是没有想到。
“据说还是第一圣国的时候,这个国家还完全是贵族主导的世界……”伊斯坎左右观察着整洁古朴的街道,暗暗把街景和路线记在心里,“到第一圣国式微、第二圣国崛起的时候,平民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而当第三圣国的开国皇帝,借助了大量兔兽人附庸的力量,甚至迎娶了一位兔兽人皇妃的时候,就算在整体地位上依然受到或多或少的歧视,但是依旧能作为正统的圣国公民,参与各种社会活动了。考虑到兔兽人比正常人类更加优越的繁衍能力,如果没有限制的话,可能这个原本是人类占主导的国家,主体民族却变成兔兽人了……”
“虽然如此,”已经到了监狱的门口,士兵们没好气地推搡着脚步有些过于悠闲以至于显得懒散的伊斯坎,督促着他快点迈上迈下台阶,规规矩矩地去到自己该去的地方,“敢拒绝军团长的联姻(或者说相较于两人地位的差距,而是应该叫做‘赐婚’?),冈哥和这位兔兽人女士还真是伉俪情深……”
带上了沉重的镣铐,伊斯坎被打发到了一个大通铺里面。说是大通铺,但实际上里面一张床垫都没有,只有混杂了各种屎尿的丑干草堆,和一群脏兮兮的、眼神空洞的皮包骨头。伊斯坎皱了皱眉头。虽然在臭水沟里埋伏一整天也是潜伏者的必修课,但是要说对这种环境有多适应,伊斯坎是不认的。
突然围上来几个与其他狱友都不同的、表情狰狞、满脸横肉的大汉,带着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伊斯坎,嘴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哟!这位新来的小哥,还真是细皮嫩肉……”
“哼……”伊斯坎也没有多话,微微助跑,飞身起来就是两脚,直踹在领头者的面门和胸口上,领头者惨叫着倒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滑在了地上;其余人则惊恐万分地四散开去,瘫软在地上不敢说话。
伊斯坎走到了倒飞出去的大汉身边脚踩在他勉强还算是干净的衣服上来回擦拭,试图把残留在靴子上的血迹拭去。
“你们这群家伙,”伊斯坎重重地在大汉肚子上一踏,大汉痛苦地叫了出来,“还不快给我把这里打扫干净,腾出一处干净的草堆来!”
大汉连连求饶,点头称是,赶紧招呼上和自己互相卖屁股的同伙,驱赶其他被他们压榨的普瘦削囚犯,一起来满足新任狱霸伊斯坎的种种或合理或无理的要求——风水轮流转。
伊斯坎躺在众人整理出来的干净草堆上静静地假寐,心里还在考虑下一步的动作,暗地里仍然能感受到他身边悉悉索索的低语咒骂声,他心想这群家伙大概还要再教训个两三次才会消停,这次先不着急收拾他们,等到他们自己作死,跳出来了再说。
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人,大概是狱卒,大力地拍打着这间监狱的牢门,大声地问:“哪个是伊斯克安?哪个是伊斯克安?伊斯克安在哪里?”
这件牢房的老人们自然都知道,他们中间是决计没有什么名字拗口的“伊斯克安”,于是他们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新来的狱霸;而狱霸则是从容地伸个懒腰,走向了牢门口,心里念念有词:
“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是福是祸,我接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