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毓婉仪有一句话说的极好,我既然进了宫又何必要自视清高,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子娴打断卢卿墨的话,停止争扎呛口道。
“可是你本来就不在乎这些,为何要去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卢卿墨讲话间眸中闪过一些晶莹的水珠落到子娴眼中有些心疼,顿了片刻子娴才轻声道:“有些事你不明白。现在并不是你与皇上一个简简单单的赌约就可解决所有的事,我也有我自己必须要做的事,而且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这件事谁也改变不了。”
卢卿墨撇紧双眸,心疼道:“你入宫已五个月,这么久的时间你独自栖于眷音阁不问世事,又岂会因为一袭圣旨而违背自己的初衷?”
子娴思量片刻,猛然侧身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卢卿墨的脖颈,闭着双眸感受着眼泪顺着面颊缓缓留下。
许久,腰间传来手掌的温度,子娴推开卢卿墨才要开口却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卢卿墨道:“若是皇宫将你捆缚住,那就让我带你出宫,让我照顾你?”
子娴胡乱试了试泪痕,抬头与卢卿墨对视,轻声道:“卿墨,我真的很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可是从今以后,你是卢大人,太寅王朝的正二品护军统领,而我则是皇上的妃子,我们不可以再私下见面,更不能可以再说带我出宫的话。或许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为你择一位名门闺秀、能与你门当户对的夫人。”语罢撇开卢卿墨还放在自己臂间的双手,那么一瞬,子娴似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有一丝破裂的声音,微凉却又疼痛难熬,轻轻转身离开。
子娴隐约可以听到身后卢卿墨跟随而来的脚步声。可是子娴不敢回头,怕瞧见他失落的眼神与眼中清澈的水纹,就这样越行越远。到后来行的越远,身后脚步声却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只剩下自己绣花鞋踩在石子路面发出的淡淡之声。待子娴回头时,眼前唯有一片茫茫的黑幕。
又过了两日,宫中皆是一片人心惶惶,尤以眷音阁最为恐慌。月童等人由最先的慌乱到现在几乎食不知味,连一向大咧咧的玲衣也有些烦躁,望着子娴不曾动过分毫而赏赐于他们吃的一桌膳食,久久下不得筷,腹中感觉饥肠辘辘喉中却咽不下。
到这日下午间传来圣旨,整个皇宫仿若片刻间仿若又恢复道往日的宁静,殊不知另一场惊心动魄正开始酝酿, 圣旨说:锦城二品巡抚卫光廉之女卫氏勤俭怡德,绵本支、惠八方,特加持为正五品。警后世‘潋嫔’,眷慕浓恩,钦哉!
圣旨传来眷音阁时子娴正坐在院中绣着香囊,上次掉了一个在水中尚觉得可惜了。今日风和日丽,沐浴在阳光下心情也好了许多。
子娴领着众人向前来宣旨的嘚公公一记礼拜,将圣旨接在手中,顿若放下千斤铜鼎般舒了口长长的起,却又觉好似心中缺了一块,有些难受。
嘚公公又道:“皇上有旨,赏潋嫔娘娘黄金、白银各一百两,如意翡翠环一对,官窑美人觚两只,红玛瑙头饰一套,琉璃芍药花簪两支,绿翡翠手镯一对,金、银手铃各十件,华服五套,蜀地双面绣屏风一扇,女婢云枕、雾佳,奴才小旬子、小悠子一行四人。”
话末从最后走出两男两女,均是十七八岁模样,嘴角轻扬面容姣好,瞧着聪慧的模样,对子娴跪拜行大礼,齐道:“主子吉祥!”
不及子娴开口,嘚公公对几人道:“你们以前虽然都是在皇上跟前当差,如今调到眷音阁伺候潋嫔也算你们的福气,以后切不可滋事乱嚼舌头根,伺候好了比乾和殿得的赏赐还要丰厚。”
说罢又向子娴笑眼言,“他们四人都是在乾和殿伺候的,进宫也都好些年了,做事认真又勤恳,娘娘只管放心使唤。”
子娴轻轻一笑,随手取了一锭五两的黄金在手中对嘚公公道:“公公哪里的话,皇上今日又是加封又是赏赐的已令我好生感动,既然他们都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如今调到我这里恐乾和殿人手不够,且我这眷音阁本不大,奴才也够使唤的……”
嘚公公似瞧出子娴的推脱,笑道:“奴才出门时皇上吩咐过了,娘娘只管收着,莫要推迟,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可遣人去内务府寻,万不可委屈了自己。”说着已起身欲要告辞。
子娴上前两步将手中黄金执于柯公公手中,谦卑道:“公公所言子娴记住了。这点心意还请收下拿去吃些酒罢,以后只怕还有麻烦公公的地方。”
一旁倚臻瞧着也取出几锭散银纷纷交予嘚公公身后的宫人,嘚公公瞧在眼里越加深厚了笑意道:“这……这怎生是好!”说着与子娴推搡了几下终收到自己怀中,拱手道:“那奴才就谢娘娘的赏赐了!”
子娴点了点头,“本该如此!公公在这宫里头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对奴才们极好又时常赏他们吃的用的,子娴早已对公公的菩萨心肠万分景仰。今日遣公公过来宣旨倒是许了子娴一个好处认识公公,也算子娴福气了。”
一席话说的嘚公公眉开眼笑,与子娴又亲近了几分,“早听人说潋嫔有一张巧嘴,奴才今日才算是见着了!”说着低眉小声在子娴耳边道: “奴才见娘娘也是个明理儿的人,进宫这么久不得宠定时碍于自己面子不好主动找皇上。不过这些日自奴才在皇上跟前伺候,常见皇上夜里独自一人出门,不让奴才们跟,我瞧着竟恩馨宫这个方向来的,娘娘若是能把抓住机会……”话到此处故意停顿,甩了甩手中拂尘又道:“奴才也该告退了,娘娘可要好生把握!”
“谢谢公公提点!”子娴心中已万分惊讶,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笑靥,对嘚公公盈盈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