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决定离开的熟悉的地方的时候,要么就是穷困潦倒,生活不下去了;要么就是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了。二执楚这两方面都占据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破庙的时候,执楚丛杂草丛中睁开了眼睛。执楚伸了伸懒腰,站起了身。
一丝凉风吹过,执楚这才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浑身****。一阵燥热爬上脸颊,执楚又羞愧的躺了回去。
执楚在杂草从里翻来覆去,也没想到任何解决的办法。肚子又传来了“叽里咕噜”地叫声。他想出去找点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却羞于没有可以蔽体的衣物。饥饿,烦躁,羞辱一股脑的涌进了心头。
执楚在破庙中躺了半晌,实在恶的受不了了,从破袋子里拿出了前日道长留给他的药丸。不假思索,一口吐了下去。
片刻后,执楚就感到了浑身燥热,肚子里有股气流在翻江倒海,搅的五脏六腑好像翻了个位置,不停地在肚子打架。
“妈的,臭道士,竟然敢骗老子,什么破药丸,简直要了老子的小命了。”
实在忍受不了身体的燥热和疼痛,执楚也不管羞耻不羞耻了,一丝不挂的跑出了破庙,跑到破庙不远处的清河附近,一股脑的扎了进去。
身体的燥热,加上冰冷的河水的刺激,执楚不停地在湖中扑腾着,忽冷忽热,渐渐地体力不支,昏死在湖中。
可怜的执楚,他不知道其实他前日救得玄灵道长并不是一个得道高僧,玄灵给他的也并非一粒仙药,而是一颗用九尾狐的心肝炼成的一颗可以控制人心脉和行动的蛊毒。
换句话说,执楚被下蛊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执楚不知道在河中不知漂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岸边,是被一声声刺耳的鸟叫声惊醒的。
执楚坐起身,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地,发生了什么。
冷不丁的看到一条诺大的青蛇蜗旋在自己五米开外的地方,朝自己吐着常常的信子。吓得执楚想跑,却没有起身的力气。
青蛇大约八丈长,一丈粗,浑身泛着绿光,应该是修炼了数千年了。
执楚瑟瑟发抖的不停地朝后方挪动屁股。而青蛇好像看清楚了执楚的用意,执楚往后挪动一寸,青蛇吐着长信子就往前逼近一尺。
不一会青蛇就移到了执楚身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试图一口将执楚吞下肚子,吓得执楚赶紧闭上了眼睛。
就在青蛇的獠牙落在执楚头发上的一瞬间,突然一只朱红色的小鸟出现在了青蛇头顶。急速俯冲而下,用尖锐的鸟喙狠狠地在青蛇的头上啄了几下。
青蛇受到攻击,甩了甩尾巴,退后了几步。朱红色的小鸟扑闪着翅膀挡在了执楚前边。
青蛇转了转贼溜溜的大眼睛,看清攻击自己的是何物后,用尾巴狠狠地甩打了几下地面,拧头就要离开,好像很怕眼前这只小鸟似得。
然而小鸟却不肯放过青蛇,尖叫了几声,扑闪着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青蛇扑了过去。
执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小鸟和青蛇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小鸟不停地用喙子啄打着青蛇的头顶,不一会青蛇诺大的头盖骨便被啄的血淋淋的了。
青蛇不敌,拼命地用尾巴甩起地上的树枝杂草,试图挡住小鸟的攻击,趁机逃跑。小鸟不依不饶,迎着纷飞在空中的树枝朝青蛇扑闪过去。
青蛇一个不注意,又被小鸟狠狠地啄了一下,青蛇绝命的长叫一声。
伴着青蛇的长叫和小鸟不停地啄打,执楚发现青蛇的头顶流出了一些白糊糊的东西。
渐渐地青蛇不在反抗了,躺在了地上,不时的抽搐着;然而小鸟却不好像不肯放过青蛇的样子,依旧在拼命地啄打着青蛇。
终于,青蛇不在蠕动,死去了。小鸟停止了啄打青蛇的头盖骨,落在了地上,昂起头愉悦地叫了几声,好像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青蛇死后,执楚渐渐地回过了身来,他虽然不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个小鸟是何物,但他也不想在此多呆片刻。执楚慢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想要逃离。
小鸟发现了执楚的意思,从地上挥舞着翅膀腾空而起,飞到了执楚面前,挡住了执楚的去路。
执楚不明白小鸟何意,诺诺地说了句:“多谢鸟兄救命,来日定当报答。”
小鸟依旧在执楚面前挥舞着翅膀,尖叫着,不肯放执楚离去。
执楚不解:“鸟兄何意?为何不肯让我离去?”
小鸟好像听懂了执楚的意思,落在执楚肩头,轻轻地啄了一下执楚的脸颊,然后朝青蛇飞去。
小鸟飞到青蛇的尸体旁,用鸟喙狠狠地啄打着青蛇心脏的位置。啄打了几下,又朝执楚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好像示意执楚过去。
执楚来到小鸟身旁,停下脚步,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小鸟:乌黑的眼睛,朱红的翅膀,锋利的鸟喙,以及身体里不时泛出的红光。执楚意识到,眼前的小鸟应该就是传说中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
若非亲眼看到,打死执楚都不敢相信神鸟朱雀真的存在。同时他又感到庆幸,幸亏朱雀,若不然自己肯定葬身蛇腹了。
执楚痴痴的发呆,知道朱雀神鸟从青蛇腹中叼出一团血淋淋的东西的时候,执楚才回过了神。
朱雀取出的正是青蛇的蛇胆。朱雀叼着蛇胆停在了执楚眼前,扑闪着翅膀,示意执楚接住。
执楚没多想,伸出双手,托住了蛇胆。只见朱雀又飞到执楚嘴边,用鸟喙啄了啄执楚嘴唇,又啄了啄蛇胆,示意执楚吃下去。
执楚深知蛇胆的妙用,何况是这条活了千年之久的蛇的蛇胆呢。执楚将蛇胆递到嘴边,张开嘴想要吞下去;转念一想,无功不受禄,何况朱雀神鸟还救过自己呢。
“鸟兄,你吃吧,无功不受禄。”执楚将蛇胆捧到了朱雀嘴边。
朱雀转身,用翅膀扑打了执楚手背几下,示意执楚吃下。
执楚拗不过朱雀,再谦让就太不是抬举了,执楚只好将蛇胆放到嘴边轻轻要了一口。
胆汁入口瞬间,执楚就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过的苦涩,他知道蛇胆苦,却不曾想过是如此的苦,执楚咧嘴呲牙的想把吃进去的蛇胆全都吐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不想浪费朱雀的一片好心。
“鸟兄,我吃过了,你也吃点吧。”执楚又将蛇胆递到了朱雀嘴边。
朱雀在蛇胆上轻轻地啄了几下,喳喳的叫了几声,示意执楚将蛇胆全部吃下去。
执楚虽受不了蛇胆的苦楚,但还是全部吞了下去。
蛇胆入肚,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流遍全身,最后停在了在丹田盘神。
吃完蛇胆,执楚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神清气爽,腿脚有力。执楚试着跳了几下,没想到一下子跳起了几张高,都越过了树梢。
“不愧是好东西。”执楚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执楚向朱雀道谢后,从地上捡起几片芭蕉叶,挡着****,转身要走,却不曾想朱雀一下子落在执楚的头发上,意思要跟执楚一起走。
执楚没有拒绝,任凭朱雀停在头顶,横着小曲,愉快的仙乐镇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