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颠,极乐风;众人痴,苦难寻。
一场厮杀过后,尸体纵横,血流成河;大军散去,肃静,阴沉,听不到一丝鸟鸣兽语,让人毛骨悚然。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衣服破,你笑我,他笑我,我就是一个流浪娃,没钱花,没饭吃,我就是饿不死。”
刚才还哼着小曲,打着大军散去,来战场捡东西换钱的流浪娃执楚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回去吧,太吓人了。”
“不能回去,回去就没饭吃了;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只不过这次多了点。”
执楚心里两个小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最后执楚还是打定了主意:过去看看。
“都是死人,怕啥?死人老子见多了。”执楚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一边拿着刚从地上捡起的破剑,敲敲打打的走进了死人堆。
执楚强忍着肚子里的排山倒海之气,在死人堆里扒拉了半晌,除了几件破武器,没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妈的,都是死人,穷鬼!害的老子白白耽误了半晌。”执楚气狠狠地骂了一句,拖着破袋子往回走。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执楚脚腕,吓得执楚“噗通”一下跪在了死人堆里。
“鬼爷爷,鬼奶奶,放过小的吧,小的不是有心打扰你的,只因我太饿了,要拣点东西去换钱;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小兄弟,救救我,救救我。”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边的死人堆里传了出来。
“鬼爷爷,鬼奶奶,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求您放过啊,求您了。”执楚还是大惊地乱喊着。
“小兄弟,别害怕,我不是鬼,我还没死,救救我。”
声音再次响起,执楚这才睁开眼,愣愣的朝声音的方向忘去。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抓住自己的并不是鬼,是一只血淋淋的大手。
确定不是死人的鬼魂之后,执楚吓得“蹭”地站了起来,大步朝前方跑去。
不知跑出去了多远,执楚才回过神来,停下了脚步,蹲在原地大口的喘气。
突然,刚才的那个声音又传进了耳朵里:“小兄弟,救救我,不然,待我脱身逃出,定找你麻烦。”
声音浑厚有力,让执楚毛骨悚然:声音这么铿锵有力,不像是快死的人啊。要是不救他,万一他逃出来,找我麻烦怎么办?想到这,执楚再次壮起胆子,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执楚费力翻开声音传出上方的死人,才看见一个道袍偏偏的中年男子。与其说是道袍,还不如说是血袍;原本洁白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我要怎么救你?”执楚望着死人堆里的道长诺诺地问道。
“我被人下了蛊毒,囚困了此,手脚不能移动。你待到明晨,去草木上取一些未见阳光的露水,喂我服下,蛊毒自去,我便可脱身。”
执楚应住后,诺诺地问道:“道长何人?为何受困于此?”
长袍道人费力的从地上抬起头,说道:“我乃齐国军师灵光道人,兵败;被歹人下蛊,散去浑身功力,困与此。”说完长袍道人又问道:“你幸甚名谁,为何会出现于此?”
执楚本想照实回答,话到嘴边,转念一想:若他知道我姓名,日后找我麻烦便不妙了,还是随便取个名字,蒙他一下吧。“我本孤儿,无父无母;天为父,地为母,生于天地间,自取名曰老子;除去天和地,世间我最大。”
执楚话音未落,只见道人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小厮,休得张狂,休与我打诳语,莫不道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心术乃我看家本领,你心里想的啥都骗不过我。”
执楚大吃一惊,暗道:不好。只好如实回答了。回答完毕后,便不再和道人多说话。
道人心知执楚不愿多话,自然也不再说话。两人彼此沉默着,等待明日清晨的来临。
深夜,执楚被冻醒,寒风中不停地倒吸着凉气,瑟瑟发抖。道人被吵醒,喊过执楚,默受秘术;执楚依术盘膝于地,及丹田之气散于全身,寒气立去。
执楚大喜,心想学会了此术,日后就再也不担心受冻了。盘坐于道人身旁,脸带笑意,昏然睡去。
清晨,东方刚露出一丝曙光,道人便将执楚唤醒,着他去采集露水。
执楚依令而行,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取回来了一碗露水。
执楚费力的将道人扶起,盘膝而坐,为他服下露水。很快道人就散去了蛊毒,恢复了功力。
道人起身朝执楚举手作揖后,离去。执楚等道人走后,拖拉着破袋子也朝死人堆外走去。
就在执楚快要走出死人堆的时候,道人从天而降,又出现在了执楚面前。
执楚不解,问道:“道长还有何事?”
道人挥挥衣袖,说道:“我看你小子筋骨出奇,心智灵敏,是块旷世奇才,必有一番作为。奈何命盘太硬,必将经历一场大浩劫,反复思量之后,我还是感觉你若继续如此混荡下去,有误这副好身板。贫道送你8个字:劫难之日,逍遥极乐,谨记。还有我这有一颗丹药,待你十八岁生辰之夜午时服下,定有裨益”
执楚不解,诺诺地说道:“多谢道长,我看不必了,我就是一个臭乞丐,除了吃饱喝足,倒也没什么大志向,不老道长费心了,何况我连自己生辰哪日都不知道,就不浪费道长仙药了。”
执楚说完就要走,道人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人逢乱世,正是拼的一番作为的时候,莫要轻贱了自己。”
道人说完,留下丹药,不等执楚回话,便腾空而去,留下执楚一个人愣在原地。
执楚想了一会,也没搞明白道人话中之意,暗暗地骂了句:怪人。便拖拉着破袋子,走出了死人堆,回到了自己避身的破庙。
执楚刚在破庙里坐下,门外便传来一阵唧唧呀呀的声音。顺着声音,执楚出了庙门。
原来,是仙乐镇地霸周霸天之子周楠带领着一群纨绔子弟在调戏一个良家少女。执楚看不过,上前与其理论,不成想周楠浑噩不堪,将执楚羞辱一番后,命手下将其打了个头破血流,押着少女扬长而去。
执楚倒在地上,愤恨不已,无奈势单力薄,无能为力,只得狠狠地攥了攥拳头。;从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回到了破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