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初回秦汉0012:人马交流
项羽虽然失去全部武艺和神力,刚开始难免有些失落,但是凡事都是两个方面,有好处也有坏处,他想通了之后,觉得还是要先把乌骓驯服了才是,不然连一匹马都搞不定,岂不让人家笑话?想到做到,项羽就出了山洞朝马棚那边去了。
走在路上项羽心里也挺担心的,他怕那乌骓鸟都不鸟自己,岂不是让自己热脸凑人家冷屁股吗?但是他又想到,作为一个想干点大事的人,最起码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这点度量要是都没有,啥都不用说了。他自己也跟自己说道:“不就一畜生吗?干嘛跟他一般见识呢?先去看看再说?”
马棚距离山洞不是很远,项羽想着心事,走路却也不慢,很快就来到马棚边上,那些战马都低头站在那里吃着草料。项羽径直走进去,其余的战马先后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唯独就乌骓根本动都不动一下,仿佛项羽不存在似地。项羽看见乌骓单独在最里面吃着草,其余的战马都不敢太靠近了,毕竟马王也是有身份地位的,那些战马怎么也不敢挑战马王的权威的。
项羽看着这一个情况,心里有些吃味,自言自语道:“擦!真的有个性呐!很狂很嚣张!”然后他再往前走了一步,这时候乌骓有点反应了:先是停下吃草料,再竖起两根尖尖的耳朵,然后就是摇摇头,打一个响鼻。似乎是在警告项羽别靠自己太近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项羽还真停了下来,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得慢慢来,不然后面的交流就难了,人不能接近,但是声音还是能传过去的。项羽就开口道:“我说乌骓,干嘛这样?好歹我也是你主人呐,用不着这么嚣张吧?”
他这句话说得乌骓转过头,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眼睛里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来,要是它能说人话,估计就破口大骂了:“你个混蛋,好意思说是我的主人,你这个偷梁换柱的家伙,再啰嗦小心我踹你!”
项羽看着乌骓在那激动得四蹄嘀嘀嘚嘚地踩踏着地面,鼻孔里里喷出大片的白气,说明它此时的火气很大!
项羽吧嗒着嘴巴,左手抱胸,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拈动自己下巴上的髭须,斜着眼睛,拿余光瞥了瞥乌骓,然后欠揍般地笑道:“别激动,别激动,我可是实话实说!”他这时候敢如此嚣张是因为他看见了乌骓的缰绳绑在马棚的柱子上了,不然他肯定是不会做如此激怒乌骓的动作和表情来的,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果然,乌骓看见他这幅欠揍的表情,头颅一昂,缰绳瞬间绷得紧紧地,拉动着马棚的柱子,弄得整个马棚摇晃不已。见挣脱不了,乌骓愤然刨动自己的两个前蹄,嘴里发出尖锐的嘶鸣声,尾巴也不摇了,只是垂在身后!眼睛冒出愤怒的光芒来。
项羽看着乌骓如此愤怒,心中嘀咕道:“靠!有灵性的马就是不一样,脾气还真不是一般大!”此时他也不敢太过分地刺激乌骓了,生怕它把马棚弄塌了,那就不妙了。
项羽轻轻嗓子,两手往下压,嘴里到道:“乌骓,犯不着吧?要不是我心情好,今天再让你尝尝当年被武力驯服的滋味!”
乌骓此时不能用愤怒来形容啦,它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委实是缰绳绑在柱子上,要不然它肯定是要冲过来,冲倒项羽,然后再狠狠地踏上一万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乌骓见实在挣脱不了,就只好拿眼睛瞪着项羽,心里肯定是在想:“见过无耻的,却没有见过跟你一样这样无耻至极的,当年驯服我的是你吗?真是太过无耻了吧?把别人的功劳安在自己身上,居然还不脸红,果然是够无耻!”
项羽见乌骓没有挣脱掉,心里安定了一大半,就接着说:“怎么,说道痛处了吧!你的光彩旧事今天让我说出来了,没话说了吧?哈哈!”他这不是废话吗?几时有人说听过马能说人话的?不过马确实是有记忆的,不然人家管夷吾怎么会让老马带路呢?毕竟老马识途的呢。乌骓肯定也是有记忆的,项羽说出了当年的事情,乌骓肯定记得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当年的项羽此时也早已魂飞魄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个灵魂。
乌骓不会说人话,知道自己跟项羽斗嘴吃亏的永远是自己,想过去踹他几下吧,绳子还绑在柱子上呢,够不着哇!索性干脆转头不理睬,任他在哪里得意嚣张。
这些轮到项羽生气了,他心里暗自发狠“还敢不理我,不让你心服口服,老子还真就不信了呢!”项羽开口说道:“别不愿听,我又没有乱说,当年我不过是用了三成力就让你动弹不得,现在嘛,只要两成就足够了,因为我实力够强!”
动物跟人都是有相通的地方,都是有个性,有脾气的,老人都说‘人不学,不如物’可见人和动物之间有着性格上的相同点,对付人的办法也可以用来对付动物的。动物的个性脾气称之为习性或者本能,人呢由于受了教育、社会等外在因素影响,受到道德法律的限制,所以本性则称之为思想、意识、精神等等。总之,人和动物直接还是有相同之处的。项羽知道这一点,所以决定采取对付那些特别高傲,特别自我的人的办法来对付乌骓,只要击碎它的那件高傲的外衣,让它内在的弱点暴露出来,就好征服它了。
项羽这句话就是在打击乌骓赖以为重的外衣,乌骓果然愤然转头看着项羽,对他喷了响鼻,仿佛在说:“吹吧,接着吹,看你不把天吹破!”
项羽自己本身已经武力全失,说这话还真是在吹,所以乌骓这个蔑视的表情真是差点让他暴走了。他强自按捺住自己的火气,心里叮嘱道:“要沉住气,要沉住气!可别真让这家伙轻视了!”于是嘴里道:“不信是不是?要不出去溜溜?到时候让你就知道了我的厉害!”
这家伙果然够脸皮厚的,明明就是在强撑着,但是脸上还真不露出一点破绽来,仿佛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一样。
乌骓不鸟他,它可是通灵的宝马,自然能看出一点门道来,也晓得项羽在那表演,权当是在看小丑在那表演了,所以依然还是那副不鸟你的神情。
这下项羽觉得自己真的给这畜生看扁了,所以气的半死,立在原地上蹦下窜的,转念一想,要是自己在这里这个表现岂不是正好让乌骓看出自己心虚嘛!所以他此时也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又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太好的办法,现在得采取别的办法了。采取什么办法呢?项羽陷入了沉思。
项羽这边已陷入沉思,倒是引得乌骓挺好奇的,只见乌骓转过脑袋,眨巴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呆立的项羽,似乎也在想看看他在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这一人一马挺搞笑的,项羽站在那里不动,乌骓也站在那里不动!现在这个小小的马棚里,出来其他战马偶尔的几个响鼻,就是一片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项羽觉得这个时候该用软的了,不能一味地用刺激的法子来,于是项羽清清嗓子,有些悲凉的说:“其实你真没看错,我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项羽,我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现在我除了那几个兄弟之外,最亲近的就剩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孤独啊!难道你真的不愿跟我一起了么?真的不想冲溃汉军为项王报仇了么?”这个项羽不愧是有演员的天赋,演什么像什么这个时候的这些话,要多悲凉就有多悲凉,眼睛里还真有盈盈的泪光呢。
当然也不能说项羽真在表演,他估计此时还真是真情流露呢!毕竟他承担的压力还真不小。
乌骓楞了半天不明白项羽突然就服软了,还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要是换做是个人的话,估计就是用手指着项羽,你…你…你……个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事太骇人了,也太让人接受不了。
乌骓虽然没有说话,看着项羽,突然眼睛里滚落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来,不知道是为项羽哭泣还是为自己哭泣。
项羽看着乌骓扑闪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心里好一阵感动啊!他张口说道:“物犹如此,人何以堪!物犹如此,人何以堪呐!”说完了之后,自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哭泣起来,应该是为项羽、为乌骓,也是为自己哭泣吧!
一人一马就面对面地没有一点响动,就是在哪里默默地流着泪,场面搞得让其他战马草料也不吃了,全都看着他们,挺纳闷的,刚刚不是还在斗气来着,怎么突然又一起哭了呢?
人的世界,马不懂,马王的世界,普通马也是不知道的!
项羽和乌骓此时彼此都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也是很奇怪的,只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缺能用心感觉得到。
项羽此时有一种想抱着乌骓的脑袋好好倾诉的冲动,毕竟有些秘密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告诉项庄他们的,只有跟乌骓说说,不然憋在心里也挺难受的!
项羽往前走了过去,乌骓呢,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举动,它也估计是想通了,虽然此项羽非彼项羽,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反抗命运的安排还是哀叹自己再也遇不着跟项羽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接受现实才是唯一的路,既然那个项羽不在,这个项羽还是有培养的潜力嘛!
项羽走上去,抱着乌骓的脑袋,用脸蹭摩这乌骓的脸,嘴里也不知道在那里喃喃着什么,乌骓也蹭着项羽的脸,然后还伸出舌头舔着项羽的脸,弄得项羽痒痒的忍不住笑了。
一人一马仿佛恢复了之前的默契,这次交流算是很成功的了!一连三天,项羽有空就跟乌骓呆着一起,甚至还骑上乌骓在树林里溜达了一圈,二者的感情和默契度也迅速提高了很多。
事后项羽自己也在感叹,真诚地对待人和物,才能收获到真诚!他虽然想跟乌骓好好呆一阵子,正好桓楚他们出去八九天了,这个时候也回来了,而且带回了让项羽振奋的好消息!项羽不得不暂时让乌骓自己单独呆着,他要迎接桓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