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初回秦汉0001:死里逃生
死里逃生江水流,淋漓血泪尽含忧。
风云从此苍穹聚,项羽神威遍九州。
桓楚等人七手八脚的把项羽安置在船上,众人围着项王施救,但是那时候人们哪里知道被雷击之后的施救方法?全都是在那里瞎忙活,反而没有人去帮亭长划船,直到汉军射箭了才发觉,但是那时候稍微显得有些晚,亭长中箭了,虽然还能撑船,但是他那把老骨头了,估计也熬不住多久了!其余的人都有穿铁甲,所以汉军射过来的箭支对他威胁不大。
龙云和季布这才发觉情况的危险,所以两人赶紧替下亭长,他们都是水边长大的,都知道怎么驾船,所以这次他们把船摇得飞一般往江东方向去了,留下岸边汉军上下叫骂声和愤恨的目光。
这天气也是怪事,自从那道闪电击中项羽后,乌云也渐渐消散了,就像最初那样,仿佛刚刚的雷霆震怒压根就没有发生一样。当然,桓楚他们是没心思去想这个的,他们目前还不知道项王的死活。
等季布和龙云把船靠上了岸,众人心底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能安心休养一下,汉军就是要追杀那也需要找到船。桓楚背起还未清醒过来的项羽,腾地一下就跳上了岸,钟离眜和季布扛起众人的兵器跟着上了岸,龙云则抱起已经晕迷过去的亭长,项庄和虞子期把船系好,然后跟着前边的人一起走了。
一行人找到一个小树林,此时斜阳都能吻上西山的山头了,这些楚军残存的几个将领从昨夜到现在,奔逃了近八九个时辰,早已疲乏不堪了,更别说他们可是一路杀过来的,现在更是因为项王被雷电击中后,是死是活他们还是不清楚,所以焦虑的情绪让他们更显得疲累。
桓楚将项羽轻轻低放在地上,看着紧闭双眼的项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龙云把亭长也放在地下,然后呼唤亭长,想把他叫醒过来。龙云又叫又摇,总算是吧亭长弄醒了,然后问道:“老丈,这里是哪里呀?”
“龙云,先让老丈缓口气!”桓楚劝了龙云一句。
“呵……将军,这里是丹徒境内,放心吧,汉军一时半会追不过来!”亭长说完就练练喘着粗气,告诉众人他受的伤可不轻,极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老人家,先歇着,别急着说话!”虞子期蹲下去把亭长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说道:“先养伤,等项王醒过来再跟项王说!”
“将军不必安慰,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亭长轻轻摇着头说道:“你们尽快要找个安身之所养好伤,汉军暂时没办法过江,但是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追杀过来。没有船他们也能自己造,他们那么多人,造船是很快的!”亭长再次停下来喘着大气。
“老丈,先歇着!”桓楚业劝道。
“不了!我时间不多了!”亭长叹口气,接着说道:“我听说丹徒城内还有两千精兵,要是大王醒了,他们肯定是听大王的,就怕大王醒不过来,所见各位将军暂时不要把项王带去城内,就怕有些人会对大王和各位将军不利……”
“哼……他们敢!他们要是敢对大王和我们不利,我龙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死法最痛苦!”龙云打断了亭长的话。
“龙云,你别说话,让亭长说!”钟离眜不满地说了龙云一句!
“各位…将军,从这里往南走会找到一个山洞,你们先去那里安歇。”亭长挣扎着指着南边,然后歇了会,猛地睁开眼,拼着最后的力气说道:“记住…我的话,在大王醒来之前,不…要…去城内,你们也…要赶紧…养好伤,再做……打算!”说完头一歪,就那样离开了人世!
众人叫了几声,没有反应,知道亭长已经去世了,大家互相看了几眼,摇着头都不说话。
众人一边帮亭长整理遗容,一边安排人手去挖墓坑,打算安葬了亭长之后,就带项王去那个山洞,先等上几天再说。
桓楚把亭长身上的几支羽箭拔下,然后抱起亭长来到季布和龙云挖好的墓坑边上,跳下去,轻轻放下亭长,然后众人一齐填土。
葬好亭长,众人一齐跪下,桓楚说道:“多谢老丈的救命之恩,我们一定记住你的话,老丈安息吧!”然后磕了几个头就起身来到项羽身边。
沉默了很久,龙云忍不住说道:“现在怎么办?大王到底是死是活啊?”
虞子期叹口气道:“我们都亲眼看见那道粗大的闪电击中了大王,估计是活不了!”
“不一定吧!”项庄终于开口了:“要是大哥真的死了,可是我怎么觉得他身上尚有余温呀!”
“项庄将军说的是真的吗?”龙云瞪着眼睛看着项庄,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哦!我也没有注意到,我来试试!”季布很惊讶项庄的发现,所以他轻轻解开了项羽身上的乌金战甲,然后轻轻用手去探项羽的胸口,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摇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众人知道他的意思。
龙云不死心,自己亲自去试探,结果还是那样。这次众人差不多都要相信这个事实了,大家全委顿在地上一言不发。
相对于桓楚他们的沉默不语,汉军这边可是要翻天了。
灌婴知道这次回去,等待他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不死也要脱层皮,在眼皮底下居然让项王逃了,而且还是大军围困绞杀的情况下,他都能想象出汉王暴怒的神情,可是眼下有没有渡船能够追过去,他呆立了良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作罢,派几个人快马回去报告这边的情况。
灌婴站在江边良久不语,心里可是悔断肠子了,早知道这样,要是击中全部兵力,说不定早拿下了,但是后悔也没什么用。灌婴心情极为不好,压根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情况。
几乎是全部人马都看见雷电击中了项王,所以有些人在欢呼,项王死了,着天下就要安宁了;有些人则露出恐惧的神色,不知道是被那雷电的威势吓的,还是担心回去没法交代,让汉王寻个理由砍了脑袋。
吕马童和王翳已经醒了,他们的心里出了后怕还是后怕。要是那道雷光直接击中自己,估计早死的不能再死了,仅仅是余波,都让他们昏迷了半天,可见雷霆之怒不是那么好抗的。当然了,他们觉得项王死定了,所以他们反而不担心其他什么的!
汉王刘邦听着一路传来的捷报,心情愉快的很,听说项羽就剩下几个人了,他更是放松了,所以照常喝酒吹牛,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拿韩信等人开刀。不过等最后一批传信的回来,就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样的心情咯。
桓楚等人静坐在树林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龙云开口了:“诸位将军,现在这样坐着也没有用啊,还是先安葬了大王在做打算了!”
“大哥真的死了吗?”项庄几乎快要崩溃了,先前他说项羽还有余温,但是众人一试,顿时让他的心如坠冰窟,拔凉拔凉地。这会一听龙云这么说,所以他更加难过和迷茫。
“唉……”虞子期叹口气,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痕,摇头说道:“为今之计,只好安排大王的后事了!”说完就忍不住抽噎起来。
他这么一哭,带动众人也跟着哭了起来,树林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凄惨无比。
哭完了,眼睛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只得分头行事,季布和龙云选择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开始挖墓坑了,桓楚和虞子期则为项羽整理着遗容,钟离眜提着宝剑去砍树了。只有项庄像傻了一样,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睛都不眨一下,显然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经过众人的努力,墓坑终于算是挖好了,差不多两人多深,钟离眜砍了不少树木,他把削好的木头铺在墓坑底下,再把四壁都订满了树干,就像一个简易的棺椁,毕竟项羽生前可是一方诸侯,墓地的规格可不是跟亭长一样简陋。
桓楚默默地抱起项羽,慢慢地走到墓坑边上,然后放在地上,桓楚跪下祭告道:“大王,末将无能,只能如此安葬大王了!要是我等侥幸不死,一定会给大王重新风光大葬。大王请一路安息!”说完就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不用招呼,众人也都来到桓楚身边,跪下磕头。
龙云哭着祭奠:“大王,安心去吧!我发誓,你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希望大王在天之灵能保佑我报仇成功!”
季布和钟离眜没有多说,只是说了句:“大王安息!大王嘱托的事情我等一定会办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虞子期则说道:“大王安息吧!小妹肯定会在下面陪着你的,放心好了,将来我们肯定会把你们合葬的!”
就是项庄没有开口说话,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木雕一样,那样半点生气!
众人也不好劝解什么,大家都一样难受,要不是项羽嘱托的事情没有办,估计他们都会自杀陪葬。
桓楚站起来,抱起项羽,跳到墓坑中央,再轻轻放下项羽,仔细地帮项羽整理了布衣,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是桓楚整理的还是很郑重,没有半点马虎!
桓楚仔细地整理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看天,天色已经昏暗了很多,依稀能看见面前的东西。桓楚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转身就要往墓坑外面爬,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几乎微不可查的响声传来,就像是手指刮动木头的声音,桓楚没有在意,依旧准备离开,当他迈出第一步时,耳中却传来微弱的声音:“水……水……”
这下桓楚听见了,他震惊得像是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桓楚呆立在那,耳中传来的声音更大了点:“我要喝水……喝水”
桓楚猛地转过头,暴睁的两眼显示出他此时狂喜的心情:震惊、不敢相信、无边喜悦……
直到那个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水……我要喝水!”桓楚这才算是惊醒过来,一声狂笑,把上面的人都搞得不知道下面发生什么事情,全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笑够了、笑足了。桓楚这才大吼一声:“大王没死!大王没死!他活过来了,他活过来了!”
不过,上边的几个将军似乎还是有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