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单九随身携带者文房四宝,刷刷几下写了三个数字,随即揉成一团,抛向半空,只见三人身影飘忽,眨眼间各人手中都握了一张纸,摊开一看,只见窦处良手中纸上写了一个‘一’字,无天手中纸上也写了一个‘一’字,此时凤单九哈哈大笑道:‘天意如此,那凤某就先承让了。’说着,就把手中那团纸扔在地下。哎,可恨……”
沈若寒听他又叹气起来,连道可惜,心底疑惑,问道:“三人定下打法,高兴才是,又可恨什么?”
“又来打岔!”老人连连瞪眼,“可惜,自有它可惜之处,听老朽说完,你自会明白。”沈若寒被他一数落,脸上阵红阵白,尴尬之极。
“抓了阄,事情已定,只等第二日旭日初升,就可痛痛快快打上一架,无天摩拳擦掌,飘然离去。”说到这,老人一瞧沈若寒,见他脸露疑色,心中便知他又犯迷糊了,于是笑了笑道:“大战之前,三人都得冷静思索策略,是故三人都不愿有人打扰,找个僻静之地,修神养性,充沛精力。”沈若寒点点头,凝神细听。
“时间流逝,翌日晴空碧洗,和风旭日如美人搔首,让三人心情舒畅不已……你笑什么?”老人一瞥沈若寒,只见他嘴角挂满了笑意。沈若寒摇头道:“我,我没笑什么,您继续……”老人脸色一沉,怒气道:“你不说个所以然来,老朽就闭嘴不说。”沈若寒一愕,心道:“这老人还挺较真的。”便道:“在下是佩服您老的文采!”老人怒哼一声:“老朽知道你在讽刺,现在且不跟你计较。”沈若寒笑笑,此时他只感觉这老人越来越有趣了,心中对他的提防也削去了七分。
“山谷之中一片寂然,只见‘武半仙’与‘血魔’间距五丈,相视而立,四目相对,顿生一股卷天席地的罡风。罡风所过之处,树叶飘零,随风作舞。这一场大战惊天地、泣鬼神。两人打斗之初,动作缓慢,犹如蜗牛蚂蚁,但招招见力、拳拳发威,之后两人越打越快,人影乍合乍分,层层叠叠、虚虚实实,莫可揣测。”老人说得激亢,沈若寒也听的热血沸腾,自恨生不逢时,未能亲眼目睹那一场豪战。
“两人斗到天黑未黑之时,无天一时疏忽,输了一招。他自不甘失败,相邀明天再来一场。”沈若寒突道:“他耍赖!”“谁耍赖了。”老人怒气道,“且不管如何,他们不但再打了一场,而且连打了两场,哎,都怪……都怪无天好胜心强,虽然最终他甘败服输,却也累得窦处良身受重伤,如此一来,却让凤单九那厮捡了大便宜,无需动一根指头,就得了那‘天下第一’的美名。最可恨的他此时居然要取那无天的性命,说是此人心性邪恶,留下他只能祸患世间,不如趁他现在重伤,没有招架之力,杀了他为天下除害。窦处良自然不赞同,说他如此行径,与那邪魔外道有何区别?凤单九不为所动,依然在那无天胸口拍了一掌,震得他五脏俱碎,昏死过去。无奈,窦处良重伤之余,哪还是他的对手。凤单九得意之下,倒是未曾痛下杀手,否则,世间再无‘武半仙’与‘血魔’了。”顿了顿,沈若寒眼冒怒火,几次张口欲说,都被老人止住:“武半仙撑起伤体,为了救治无天,尽其真力护住他的心脉,使心脉畅通无阻。加之无天本身体魄强健,如此无天也就有了生还的一丝希望。无天慢慢苏醒,心底深处自然对窦处良感激涕零,等无天稍有好转,两人准备出谷。此时,无天看见凤单九那厮抓阄未展开纸团,顺手捡起,展开一瞧,脸色倏然惊变,那纸上分明也写了个‘一’字。有道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细细想来,这全是凤单九那厮设下的圈套。无天气得怒火中烧,引动身上伤势,痛得他几欲昏死过去。此后,无天随窦处良回天柱山疗伤,对无天的内伤,却费了窦处良一番心思。无天虽五脏俱碎,经脉却还算完整。窦处良依照《黄帝内经》所载,再加以创造,以通手少阴心脉为主,循序渐进,依次打通无天的手太阴肺经、手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如此十年下来,奇经八脉俱已打通,无天恢复康健,但武功却只得原先之七层……”说到这,老人哀声连连,转而却欢喜道,“武半仙却因祸得福,依照他的领悟修行,十年下来,武功更胜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