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是被痛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已经闪亮一片,看来天早已明了,只是她困倦至极,黑甜一觉,直到那该死的脚踝伤痛把她唤醒!
昨天晚上,晚饭之后,朋奇背她到她的卧室,轻轻把她放到榻上,并没有离去。他坐到他的榻上,微笑看他。
她依然莫名的害羞,于是便又让他接着讲去寻戒指的“奇遇。”
他便告诉她。他在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深夜,潜入深不可测的湖底。他像一条可怜的小鱼游来游去。直到他筋疲力尽,防水电筒的电池用完,浑身快要被湖底的尖石划的皮开肉绽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他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奋力地向那蓝光游去……
结果……结果那就是蓝星梦钻!原来它能在黑暗中发出晶莹的光芒!
她不太相信这些话,可是又看到他真诚的眼神。也许是吧。上帝喜欢真诚的人。他这样一个什么事都会奋力做到最好的傻小子,连上帝都帮他。
她要看他的伤。他不让。他说你会恶心。然后,他轻轻地帮他揉她的脚踝。
她知道这没用,也许会让伤势更重。可是她却闭了眼,忍受着他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摸着。后来,她便香甜地睡去了。
一觉无梦。
“啦啦啦!小懒虫!还不起榻!我们要去上课呢!”呆瓜从外面蹦蹦跳跳进来,手里拿着几枝鲜艳的白莲花。
原来,他一大早又去采了自己最爱的花回来。
“人家脚痛嘛。”海赖在榻上嗔道,“人家不要去上课。”
“人家不去,你要去。”朋奇把榻上玉瓶里的干花取走,把白莲花放进去装着严肃地喊道:“再不起榻,我可要打后面了!”
海便扯了日历过来,指了上面喊道:“麻烦大哥哥你看清楚!今天礼拜几呀?真的是!”
朋奇把脸贴到日历上,一吐舌苔笑道:“原来今天是星期六呀!呵呵,我过糊涂了!那好了!你好好的躺在榻上吧。我一会儿把饭给你送来。”说完,转了身走到门口又突然站住回头小声笑道:“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开心一下。在我的劝说下,老爹和老妈基本上化解了对彼此心中的小小的怨恨。他们一块高兴地去逛街了。”
“哟!你快成神仙了!”海咯咯地笑起来。
“啧!真的!”朋奇笑道,“昨天晚上,我跑这屋,跑那屋,互相做工作,把舌苔都说短了一截。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们扯了手出门去了。我这么辛苦,嗯,也没有人可怜我一下。”说到这里,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海。
“可怜的孩子。”海摇摇头,向朋奇招招手笑道:“过来……”
朋奇黑色的眸子闪起一道亮光。他欣喜而又幸福地跑到榻边,面对着海,坏坏的一笑,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温热馨香的唇轻轻地贴过来。朋奇浑身一颤,不舍得睁开眼睛。可是只是轻轻一下,让人幸福的小唇便消失了。朋奇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到正红了脸看向他的海。
她羞羞的样子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太少了。”朋奇撅了嘴唇嚷道。
“我想去看看释诗。”海说。
“嗯?什么?”朋奇还没有从幸福中反映过来。
“不知道现在可怜的释诗怎么样了?”
“那好,反正今天不用上学。我们就去看她。她现在不会在精神病院吧!那个可恶的杜一雯!我找机会一定好好的修理她!”
“你这个乌鸦嘴!”
一起快乐地吃过早饭,海便下了榻,正左右寻找自己的自制拄棍小竹杆,突然就听朋奇笑道:“不要找了!那个东西又细又滑又不顺手。看看心灵手巧的小朋朋为你老人家新做的无敌大拐杖!哈哈哈!”
随着大笑,一根雕工粗糙的粗大T型拐杖出现在海的面前。
海忍不住的笑,接过来放在腋下。嗯,虽然看上去很笨拙粗重,可是用起来真正很舒服呢!
“好厉害的小朋朋呀!”海笑喊,“我们快出发吧!”
“那当然了!这可是弹钢琴的小手!”朋奇甩甩两只红晕宽厚的手掌,上来扶住海的右臂,一边架了她走一边笑道。
两人说笑着走过客厅,无意中发现一边擦桌子一边深思的凤姨的脸。她闷闷地,脸上一片阴郁,平时勤快的样子不见了。
“凤姨怎么了?”走出大门,海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没事。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朋奇一本正经的笑道。
“你!哈哈!”海笑到咳嗽起来。她伸了手在朋奇的嘴上扭了一下笑道:“我越来越发现你这小子真的是……真的是……呵呵!”笑到说不出话来。
“海,好喜欢你开心的样子。”朋奇扭了脸望着海轻声道,“小朋朋希望小海海永远都这样开心地笑。没有花香,没有烦恼,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呵呵!好了!快闭嘴!我快受不了!”海上去捂住朋奇的嘴笑喊。
朋奇嘿嘿地傻笑起来。
一路上欢声笑语,再长的路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距离。当两人来到云水别墅的时候,只感觉一路走来好随意。
海以前来过几次云水别墅,对一些路还蛮熟悉。她带着左顾右盼的朋奇,沿着红色石子小路,经过一片紫藤飘香的走廊,抬起头便发现红色的云水主楼出现在面前。
“释诗家还蛮漂亮的嘛。”朋奇笑道,“只是太静了。静的有些让人发毛。”
海打了他一下,叮嘱道:“不要乱讲话。释诗的父母都是……嗯,都是有些奇怪的人。”
“呵呵,那可要见识见识。”朋奇笑道。
海正要再说,突然就听有人问道:“是海吗?”海忙抬头看去,只见诗释家的管家老李正站在门口看向他们两人。
“李叔叔。是我。”海忙笑着喊道,“我和我哥哥来看诗释。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应该没事了吧!”
老李却神色紧张。他左右看看,快步走来,看了一眼朋奇,小声对海道:“谢谢你了,海。只是你现在不能见诗释。”
“为什么呢?”
“没什么的!”老李笑道,“她现在……正在房子里睡觉呢。”
“是吗?”
“嗯。”
“我看不是吧!肯定是她的精神病严重了!她老妈老爹把她锁到屋子里了!”朋奇嚷道。
老李不屑且责怪地看了朋奇一眼。
海忙在后面扯扯朋奇的衣服。她冲老李点点头笑道:“谢谢李叔了。那我们不打扰了。再见。”老李忙也鞠躬,说:“再见。”
“再见。”朋奇也对着老李鞠躬。
“好了!走吧!”海强忍着笑,拉了朋奇便走。
“咣当!”突然一声脆响,接着便是一个尖利的声音喊道:“不要!我不要睡觉!我要去上学……”
海心里一沉,忙回头看去,只见诗释从大门口疯跑出来。她披头散发,张着手没命的向前冲……
2
海惊诧地看着冲出来的诗释。但见她面目十分的狰狞,完全没有了往日斯文的样子。海感觉到害怕,躯壳不由得向朋奇后面躲去。
朋奇早已伸了手护住她,两眼望着诗释向两人冲来。
“老李!你还傻站着干吗?快逮住她!”不知从哪儿传来声音,并看不到人。
老李反应过来,跑上来。
诗释已跑到朋奇和海的面前。她拉了两人的手大声的喊:“快把我救走!快!他们要用电来电我!好疼!”
海上去拉了诗释的手喊道:“是我呀!诗释!我是海!”
诗释好像什么也听不到。她只是拉住海的手大喊:“快把我救走!快!我求求你们了!他们要用电来电我!快救我……”
海鼻子一酸,刚要再说些什么,朋奇突然伸出手去。左手拉了海,右手拉了诗释,什么也不说,大步的向前走去。
诗释看到朋奇,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她仿佛记起了什么,指着朋奇的光头轻声道:“你是欧朋……”
“呀!诗释!你记起他了!是的!他就是欧朋奇!我是海呀!”海高兴地大喊。
“海……”诗释眼中的光亮越来越闪。狰狞的样子不见了,她的脸慢慢地变得安静。
“不要说太多。我们快走!”朋奇把自己的双手更加的握紧。
海点点头,刚要伸了手去拍拍诗释。可是突然就听一声大叫,回了头去,只见老李用一双大手正夹住诗释的肩膀向后拉。诗释吓得惊声叫喊,她的手使劲的拉住海的手,不敢回头去看。
“放开她!”朋奇回了头去,狠狠地从嘴里迸出这三个字来。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放出刀子一样的光芒。
看着朋奇的眼睛,老李有些畏怯。他送开诗释的肩膀,向后退了一步。
“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们还要逼她?你们就不能好好的为她治病吗?”朋奇大声冲着云水别墅喊。在那些密封的窗帘后面,仿佛隐含着一双双的眼睛。他们通过窗帘的缝隙窥视着窗外的一切,可是却永远不敢献出脸来见人。
“你们这群混蛋!有种就出来跟老子说话!别躲在后面!你们有种出来呀!”朋奇脸涨得通红,叉了腰大喊。
“你给我……闭嘴。”老李扭头看了一下,撑起一些勇气,底气有些不足地喊道。
朋奇冷笑了一下,走上几步,上去扯住老李的领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这条懦弱的狗!别叫了!快叫你的主人出来吧!”
老李脸涨的通红。他拉了拉朋奇的手,却没有拉开。
“朋奇,不要这样。老李也没有办法。”海忙上去拉扯朋奇的手。
“算了。我们带诗释走。”朋奇放开老李,拉了诗释和海便走。
老李甩甩手,看了一眼后面,突然把中两个手指放到嘴里,呼哨一声吹了一个长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好像狼嚎,接着便是接力似的一阵兽类的叫喊。
朋奇和海惊诧地回过头去,只见从那云水别墅的大厅里突然之间窜出三四只很大的狼狗。他们沉闷地叫着,伸出血红的舌苔,在老李的指引下向朋奇和海冲去。
海吓得浑身抖栗,紧紧地逮住朋奇的手。朋奇看着一涌而上的狼狗,嘴角闪过一丝的冷笑。他把海和诗释护在身后,躬了躯壳,两手张开。
几只狼狗好像习惯了人类被他们吓得抱头鼠窜,乍一看到冷静的朋奇,都有些不太习惯。它们在朋奇五十米处停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老李也有些惊诧。他顿了顿,突然又把手放到嘴里……
“不好!他又要吹口哨了!”海颤着声音道。
“啊!”突然,朋奇冲天大吼一声。他握紧了双拳,睁大了两眼迈开大步向狼狗走去。那些狼狗大概从来没见过种暴响的声音。它们吱唔几声,看了几下朋奇的眼睛,突然齐齐夹了尾巴落荒而逃。
老李放在手中的两指像含了两根香肠。他像个稻草人一样,一脸的惊诧,动也不动。
朋奇轻蔑地一笑,拉了海和诗释大摇大摆的走出云水别墅。
3
三个人回到月光别墅的时候,莫非和欧云也手牵着手从外面回来了。他们看到诗释,忙向她打招呼。
三年前,莫非见过诗释一次。那个时候,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乍一见到形如鬼魂的诗释,莫非有些惊讶不已。
“小诗,这是怎么了?”莫非看了几眼诗释,问海。
“没事。”海忙冲莫非眨眼睛,拉了诗释笑道:“诗释最近休息不太好。她常常夜里失眠,这样也影响了她的饮食,所以看上去气色不好。嗯,朋奇,你陪老爸聊天,我和诗释去房间里聊会天儿。”说完,拉了诗释便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朋奇忙走上来,笑着问道:“老爹,你和老妈到哪里玩去了?”
莫非糊乱答应着,目送着瘦的像风筝的诗释被海拉进房间里去。
海拉着诗释进了屋,便把门紧紧地锁上。锁上之后,又扭头看了一下沉默不语的诗释,点点头,然后又把门打开。走过坐在榻上的诗释的面前时,她伸了手拍拍她的手背,上去打开窗帘,让闪亮的夏日照耀进来。
桌上的白莲花一层层的开了。阳光打过晶莹透亮的玉瓶,把金黄色的桌子荡起一道道青色的波影。
海坐到诗释的身边,拉了她的右手,轻轻地抚着,一边怜惜的看她。说实话,从前海并不太喜欢诗释,总是觉得她太文弱,太造作,太“林妹妹。”也从来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有时候还常常和一雯在背后叫她“林风筝。”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从前总以为走过千山万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一雯可以陪伴自己一生,做最知己的朋友,可是呢?她逮住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叛离了自己,踏上了追求荣华富贵的前程。
还是那句话。一雯没有错。虽然她严重的伤害了自己。
也严重的伤害了诗释。
那一天,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诗释去找逸俊,然后遇到了一雯。一雯到底对诗释说了些什么,让她受了如此大的刺激?
不管她说了什么。海却完全相信一雯有那个能力。她的阴毒,她的可怕,她的深厚的摧毁人的功力平时很绝妙的隐含在躯体。她会在最适合、最恰当的时候发出,轻而易举的便把对手置于死地。
拥有岩石一样硬的心脏的海都被她伤到在深夜里哭泣,更何况文弱像风的诗释呢?
“诗释……”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海的心中一阵痛,她轻声呼唤着诗释。
诗释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海的眼睛,轻声嗯了一声。
她的眼神还些飘移不定,可是却比在云水别墅的时候清醒多了。
“诗释,你想吃些什么呢?我看你的躯壳好虚弱。”海伸了手整整诗释的头发问道。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只想睡觉。”诗释摇摇头道。
“现在是大白天,你看外面天气多好。我们可以在游泳池里游泳。也可以在花园游玩,怎么能去睡觉呢!那多没有意思。”
“游泳?”
“是呀!你会游泳吗?呵呵,其实我也不会的,但池子里的水不深,我们可以在里面好好的凉快一下。不会也没有关系,朋奇这头大虎鲸在呢。”
“我从前会的,现在不会了。”
“呵呵,怎么会这样呢!游泳就像骑自行车,学会了就算你十年不骑,也忘不掉。”一声爽朗的笑,朋奇从外面走来说道:“走吧!天好热!正好去游泳!我都好久没有冲浪了!真想念大海呀!”说到这里,突然看到海对他眨眼。
朋奇忙回了头看门外,把左手中指放嘴上做嘘状。
海跳起来,拉了诗释笑道:“好了!走吧!我们一块去游泳吧!我记得你从前游得挺好的。”
朋奇跳起来喊:“好!你们再好能比过我?”
“谁能给你比呀!你就是那无敌大青蛙!”海扭了朋奇的脸腮笑道。
“呱呱!”朋奇冲着海叫了两声。
诗释捂了嘴笑了。一丝的红霞飞上了她苍白的脸腮。她看着朋奇和海,咬咬嘴唇轻声道:“看到幸福的你们,心里面真的又羡慕你们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快乐还是……”
海拉了诗释的手道:“诗释,我多也希望你能像这个傻小子一样没心没肺的!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我知道的,你就是因为什么事都不说出来,老是闷在心里,才……”
“好了!不要和小诗说这些了。我们去游泳吧!我这只大青蛙再不下水可就成葡萄干了!呱呱!”朋奇上去拉了诗释和海笑喊道,“快走!”
诗释再次把朋奇成功的逗笑。她被朋奇拉了手,有些羞涩的跟着他走。
海回了头,从衣橱里拿出两件游泳衣来,左手一抱便跟着两人跑去。她左脚踝是硬伤,伤得重也好的快。经过两天的休息和朋奇的精心照顾,伤势轻了好多。
海拄了拐,小跑着来到游泳池边的时候,见朋奇已脱得只剩下游泳裤头。他站在池边,用手捏了鼻子,冲一边扭了头不敢看他的诗释喊:“小诗!睁大你的眼睛!千年一遇的欧式朋奇跳就要呈现了!”
诗释只是扭了头,满脸涨红,用手捂了嘴发笑。
“这个家伙!你以为人家都像你那样无赖!”海冲朋奇喊道。
“脸皮厚!没办法!”朋奇冲天大笑一声,突然一个前翻,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两臂一伸,像只海豚一样飞跃进池子里。
“啊!”诗释大叫一声跳起来,看着池中破浪向前的朋奇拍手叫好:“朋奇!你好厉害呀!海,你快看!他游得好快呀!”
“有什么了不起的!”海拉了诗释的手笑道,“走,我们去小树林里的屋子里把泳衣给换了。呆会儿,我们一块用水泼他。看他还狂不狂!”
“这样不好吧!”诗释笑道,“我还是有些不……不好意思。”
“有我陪着你,怕什么。”海拉了还有些犹豫的诗释便向小树林走去。
过不大会儿,海便一个人先从里面出来。她换了一件天蓝色的紧身吊带泳衣。一头海藻般的头发用一个银色带钻的小网子网起来,一张脸显得清秀而利索。两条长长白白的腿,一双玉一般晶莹的双臂闪亮在灿烂的阳光之下,恍惚之间,让人感觉世上最美之物不过如此。
水中的朋奇看得呆了。他张了嘴,忘了拨动两臂,两只脚也停止了拍动。咕咚一声,一大口的水喊进了肚子里。
“啊!”朋奇从水中冒出头来,从嘴中吐出一道水注然后痴痴地道:“海,好美的海……”
“咯咯!诗释!你怎么还不出来呀!”海坐到池边,把两只白白的脚丫放在水里打着笑道。
诗释穿着一件略有些保守的泳衣从小树林走出来。泳衣的紫,加上阳光的亮,让她苍白的躯壳显得更加的苍白。她一步一晃,面带羞涩的走出来。
“小诗!加油!加油!小诗!走出成功的第一步!这个世界就是你的!”朋奇在水里像海豹一样又窜又跳的叫。
“真受不了你!”海用脚泼过一团水去喊道,“不过,你说的这一套倒是挺有意思的……诗释!加油呀!我们一起打败这只大青蛙!”说完,卟嗵一声跳到水里去。
正在叫着为诗释加油的朋奇不防,被海溅起的水柱灌了满口的水。
“啊!呸!呸!坏死了!你想呛死我呀!”朋奇一边向外喷水,一边向海泼水。
海也不示弱,使劲打起水来反击。
站在池边的诗释开心地拍着手,腰都要笑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