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母亲……”朋奇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母亲已经躺在榻上。她两眼直直地看着屋顶，从来没有的不安写满她的脸。
仿佛整夜之间，她苍老了许多。走近了看，可以看到她头上竟然出现几根白发。
“母亲，你吃药吧。”朋奇把药放到桌上又端起来。
“朋奇，关上门，关上窗。我有话对你说。”母亲却一下子坐起来。她语气突然坚强了许多，用手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看着朋奇。
朋奇忙去关了门窗，关好之后又拉开门向远处和海的房间看看，然后回过头来询问的望着母亲。
“儿子！”母亲竟然用了‘儿子’这个词，“儿子！刚刚你和海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这样做很坚强也很傻。”
“……谢谢母亲的夸奖。”
“儿子！你为了自己的爱可以做到这一点，母亲佩服你！”母亲伸了手来拉住朋奇。这让朋奇很不习惯。可是又很舒服，甚至鼻子有些发酸。
是感动吗？一个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人……
“母亲，你要我做什么！你说！”朋奇哽咽地说。婴儿那时候没有意识，除了饿了要奶吃哭过之外，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朋奇掉下眼泪。可是这个时候，鼻子好酸，眼睛好涩！
“儿子！三年前你把刀子捅进了莫凡的心脏，你以为他死了。”母亲小声道，“可是他并没有死。你被关起来三年。这是对你惩罚，你不要怨恨。现在莫凡从美国回来了。他没有死，你也许还不知道，他的心脏长到右边。他从山坡落下去，拨掉胸口的刀子，不想再见到我和海，独自去了美国。原因是什么呢？我现在也不知道。”
“我就知道。”朋奇点点头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
“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人。”母亲怔了一下又道，“海看到的并不是鬼，而是一个人……她的父亲莫凡。而几天前，莫凡也来到这里找我……”
“母亲，我明白你的意思。”朋奇点点头道，“你不用说了。我会保守一切秘密。你和李摆泽的秘密。而你，母亲！你也要保守我的秘密。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只是……”
“朋奇，你是最聪明的，像你的父亲！”母亲脸上显献出欣慰的笑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干儿子。这个世上除了我，你，还有海知道那件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我担心的是海……”朋奇叹口气又道，“哎，你也知道海的个性……”
“你放心！儿子！海交给母亲！”母亲拍拍朋奇的肩膀道，“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提起从前的事！莫凡回来了！我从前撒谎对他们说莫非和我离了婚去了美国。呵呵，他真的去了美国。他在美国有一家上亿的公司。我不能再和李摆泽举行婚礼……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母亲。正像海说的，我不能再嫁人了。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让莫凡知道三年前就是你在那个雨夜用刀子刺进他的胸口！你放心，儿子，只要我们不说，他不会认出你的。那一天，天好黑，他并没有看清你的脸。再说，你三年来样子变了好多！……儿子，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要好好的演出这场戏！”
“母亲，你放心，我们都是实力派。”朋奇拍拍母亲的肩膀道。
“儿子！”
“母亲，我去看海了。她好像吓坏了。”朋奇说着转身走开。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听母亲轻声问道：“儿子，你不觉得母亲无耻吗？”
“母亲……”朋奇慢慢回过头去冲着母亲灿然一笑道，“自从三年前我在月光别墅海的卧室里看到海的影集和日记……那一瞬间，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和她一辈子。爱一个人无耻吗？母亲，我不要你这样想。你是爱莫凡的，你也爱海，爱我，还有爱那个在漫密岛的傻男人。母亲，心中博爱，便没有无耻。你不是无耻，你是博爱。乖，把药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又冲母亲点点头，转了身离去。
2
“什么！你说什么！你到底会不会办事！”星光别墅的客厅里，李摆泽点着旭的鼻子大骂。
旭站在那里，低了头一声也不吭。刚刚从欧云那里回来，把她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正在客厅里和吴财发聊天的李摆泽。
旭没有想到李摆泽老爹会勃然大怒。他本来还要在欧云的话后面再加些自己安慰的话，可是……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吴财发坏笑着问道，“怎么？这娘们儿又耍了你？”
“什么躯体不佳不能参加婚礼！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他的妈的！气死老子了！”听了吴财发的话，李摆泽更是气的抖栗。他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抬起一脚踹向旭的肚子。
旭压抑地吭了一声，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他微低了躯壳，脸上的汗珠一点点的从额头上渗出来。
在一边弹琴的逸俊猛然站了起来，他想冲过来，可是却被身边的一雯拉住。
“旭也真是的，那娘们儿这样说，你应该当场扇她两耳光。”吴财发继续坏笑着道，“上一次订婚，好好的突然间就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找野汉子，让人家甩了又无赖的跑回来，还有脸提出和你结婚。摆泽，你也是的，你怎么能相信这种女人的话！你简直让迷得发了昏！被她当猴儿耍得团团转！你呀！”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李摆泽满脸涨红，青筋暴露，抬起手来又要扇向旭的脸。可是手却一下子被拉住，惊诧地回了头，看到了气愤的逸俊。
“你干吗？你敢拦我？！”李摆泽两眼喷火烧向逸俊。
“你为什么这样对旭！这管他什么事！”逸俊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向李摆泽呛起来。
“哈！今天是怎么了？”吴财发玩着手中的火机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日子，你忙。我回家了。”说着站起来走到李摆泽的身边拍拍他又笑道：“不要太动火，这样对你躯体不好。”说完，又哈哈一笑，摇摇晃晃走出去了。
“李逸俊！你给我跪下！”李摆泽咬咬牙，大吼一声。
逸俊咬住嘴唇，瞪着李摆泽一动也不动。
“噢！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李摆泽浑身抖栗，逮住逸俊的头发把他向下按。可是逸俊像头高傲的马一样看着李摆泽，就是不肯低下半点。
“老爹！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旭扑通一下子跪下来大声喊道。
“旭！你站起来！你没有错！”逸俊上去拉旭。可是旭像钉在地上一样怎么也拉不动。逸俊嘤然一声捂了脸哭了起来。
“你的错是吧！好！在这儿跪着，我不让你起来，你就给跪着！”李摆泽冷笑一声，看了一眼逸俊，转了身怒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逸俊哭的一塌糊涂。他伸了手又要去拉旭。可是旭却一下子打开他的手。逸俊再也忍受不住，痛哭着跑出客厅去。
一直在钢琴处默默看着一切的一雯看了一眼旭，轻手轻脚的绕过钢琴走上楼去。她在李摆泽的房间门前停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连门也没有敲便推门走了进去。
“李叔。”一雯看到坐在书桌前李摆泽的背影，忙屏了气小心翼翼地叫道。
“滚出去！”李摆泽躯体一动也没动喊道。
“我知道你恨欧云，你想让她痛苦。我有办法。”一雯并没有滚出去，而是更前一步平静地说道。
李摆泽依然一动不动。
“欧云两次无耻地耍了你。”一雯向前又走了一步道，“我明白你的心。像您这种德高望重上流社会的成功男人……当你不顾别人的嘲笑和讥讽去追求自己的爱情时，却被一个无耻的女人连着玩两次。这种刺激对您……”
“你有什么办法？”李摆泽突然转过头来打断一雯的话。
“我可以让那个伤害你的女人的女儿在整夜之间身败名裂。那个把你的爱妻的婚戒丢到梦瞳湖里的女孩。”一雯轻轻笑道。
“你和她不是好朋友吗？再说，你帮了我是想得到什么好处吧？”李摆泽轻轻一笑坐到椅子上道。
“李叔。我们都是聪明人。”一雯眼睛一闪，棕色的瞳仁瞬间变成深绿色，她轻轻一笑又道：“聪明人不说拐弯抹角的话。……我爱逸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和逸俊在一起。”
“噢？”
“我和海是从小玩大的朋友。我和旭也是欧云和莫非从小抚养大的。我不能说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一雯看着李摆泽的眼睛轻声道，“可是我是一个实际的人。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我只要和逸俊在一起。”
“我欣赏你的勇气和坦白。”李摆泽脸上的阴云渐渐消失地无影无踪。他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转了头笑道：“你要和逸俊在一起……你爱他吗？”
“爱他。”
“你为了他愿意伤害你十几年的朋友还有从小看你长大的恩人？”
“我愿意。”
“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和逸俊在一起，是因为爱他，而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亿万富翁？”李摆泽深吸了一口烟，玩味式地看着一雯。
“你的怀疑是对的。可是我的爱是真的。”一雯整个人都罩在青烟里，她嘶哑着嗓子道：“我可以向证明，现在。”
“噢？现在？证明？”
“我现在可以从二楼跳下去。如果我不爱逸俊，现在便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刻。”一雯说着，突然转了身向门外走去。
李摆泽一惊，急忙把烟扔掉冲到门口。杜一雯已经坐在二楼的外栏之上。她低头看了一下下面，然后扭头笑道：“李叔。我是爱逸俊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说到这里，突然向前一纵。
“啊！不要！”李摆泽吃了一惊，忙向前冲去。可是为时已晚，他连一雯的衣角都没逮住。一雯像根木头一样悄无生息地从栏杆上飘落下去。
“啪”……下面似乎传来一声响。
李摆泽头皮麻麻的，抖栗着躯体一步步的挪到栏杆处，撑起勇气向下看去……天呀！上帝呀！楼下面……旭伸了双手，轻轻地托住了落下的一雯！她没有死！
“这个女子……”李摆泽拍拍胸口，看向旭怀里的一雯。
旭细长的眼睛也望向怀里的一雯。一雯头向后仰，一头丝一样的头发向后飘散。她紧闭双眼，好像昏过去了。
3
海浑浑噩噩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还在亮着。自从怕得倒在上榻上昏昏然睡去之后，一直被恶梦骚扰。在全是黑烟的梦里，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向哪里走，不知哪里去。
那翻腾的黑烟里总像有一张无形的脸在窥视着自己，仿佛随时会从里面跳出一个没有头的鬼魂掐住她的脖子。
黑烟一直飘荡，鬼魂却一直也没有跳出来。
海终于醒来了。她呆呆地坐在榻上，突然听到一阵说笑声从窗外传来。
好象是朋奇的声音，还有母亲，还有……还有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声音洪亮，笑声开朗……他是……？
海的皮肤骤然一紧，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竖起来。
天呀！难道是那个在路上遇到的鬼？父亲的鬼魂！
“海，小宝贝！快起榻吧！爸爸来了，还在睡！不想见爸爸吗？”正当海恐怖到极点的时候，突然那个可怕的声音从窗口传来。
“啊！我不要看！朋奇！快来救我呀！我不生你的气了！好哥哥！快来救我呀！”海大叫一声用毛巾被蒙住头。
“哈哈哈！这个小妞子！”
“哈哈哈！这个爱幻想的胆小鬼！”
“你们不要吓着她！太突然了！海，不要害怕，是你的爸爸从美国回来了。”是母亲温柔的声音。
什么？爸爸？从美国回来？
海壮大了胆子从毛巾被的一角望去，只见窗口灿烂的阳光里，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冲他调皮地摆手微笑。好可爱，好真实，一点也不像鬼！
可是……可是……爸爸不是三年前让朋奇弄了一刀死去了吗？
“海！不要怕了。爸爸那天在路上遇到你，没有和你相认是我怕认错了人。三年过去了，你从一个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天鹅。我一下子不敢认你。好了，宝贝，乖，把毛巾被拿下来。爸爸失踪了三年是去美国了。爸爸好好的，你不要怕！”中年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呵呵！海！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要害怕你的爸爸呢？”朋奇这小子一边添油加醋。
最讨厌别人骂自己笨蛋！尤其是欧朋奇这个混蛋！本姑娘也曾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鬼就鬼了！本姑娘拼了！
海一下子扯开毛巾被，跳下榻跑到窗边，低头向中年男子的脚下看去。嗯！有影子！也有脚！
初步鉴定不是鬼！但等等……
“呵呵，宝贝！你看什么……”中年男子笑着“么”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就见他的宝贝樱唇一启，一口白亮的唾沫向自己的眉心飞来。
不偏不倚，正中印堂。中年男子呆住，两只眼睛斗鸡般的看着那道白沫从眉间滑向鼻子，然后又落到嘴唇上的一字胡之上。
“啊！这个小坏蛋！你干什么？这是你给老爸的见面礼吗？”中年男子跳起来。
“哈哈哈！妈妈，你看海多搞笑！哈哈哈！”朋奇抱住母亲转呀转的大笑。
“是呀！”母亲也抱着朋奇转呀转的大笑。
“一切都像梦一样……”海上去扭住中年男子的脸轻轻一拉，然后“啪”的一下松开笑道：“原来真的是爸爸回来了……莫非，真的是你！”
“啊哈哈哈……你看他们父女重逢，好感人呀！”母亲用手擦着眼睛对朋奇喊道。
“是呀！是呀！我都要哭了！”朋奇也擦着眼泪道。切！眼里干干的，一点眼泪也没有！演技真差！
“宝贝！让爸爸看看你！哟！好美！个子也这么高！”中年男子……噢，是爸爸莫非搂住海仔细地看着她感慨地道：“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一个黄毛小丫头。三年过去，变成了仙女！爸爸对不起你，不应该离开你和你的妈妈。”
“呵呵，黄毛小丫头！”朋奇捂了嘴偷笑。
“可是，爸爸！三年前，你不是被……”太多的疑问，海忍不住要喊出来。
“非非，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大餐去吗？”欧云突然间窜出来搂住莫非的腰喊道。
“对对对！一激动把这个给忘了！”莫非仿佛也不太想回答海的问题，眼光一闪搂了欧云笑道：“今天喜相逢，好开心！我请你们吃大餐！走！宝贝！我们好好的大吃一顿！”说完，左边搂了海，右边搂了欧云大笑着向外面走去。
欧朋奇像根木头一样被晾在那里。他抓抓脸，嫉妒的望向走掉的三人。
“对了！还有我们的干儿子呢！”莫非突然回了头来，冲屋子里喊：“你小子还等老爹去请你呀！还不快给我滚出来！走！”
“来了！老爹！”欧朋奇大喊一声像条狗一样的跑出来。
欧云扭了头冲朋奇挤眉弄眼。可是朋奇却像没有看到一样笑着走来。
“小样的！”莫非在朋奇的光头上打了一下笑骂道，“刚刚吃醋了吧？老爹观人无数，你那点小掩饰还能瞒过……”
“你老明镜一样的眼睛！”朋奇像只兔子一样依偎在莫非的怀里，笑道：“老爹英明！”
“这小子有前途！”莫非开心地大笑。
“是呀！是呀！”欧云伸出手笑着在朋奇的光头上打了一下。
“我真的太迷茫了……”海看着开心的三人哭笑不得。
像梦，像海市蜃楼。
满腹疑惑的海跟着走下楼去，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漂亮的蓝色小轿车。正看着的时候，就听朋奇大叫一声：“哇！老爹的车就是与众不同！这样名贵有个性的车也只有高贵有个性的老爹才配拥有！”
“这小子虽然是在拍马屁，可是却让人心里很舒服。”莫非打开车门，笑对欧云道：“你从哪儿捡来的这个小子。值了！”说着把海先放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哎。他的命挺苦的。”欧云坐到车里叹道，“他的父母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死去了。他从小便没人管没人顾，吃百家饭长大，后来流浪到我们这里，我看他可怜，便让他帮家里做事。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他对钢琴特别的感兴趣，于是便让他学习弹钢琴。他天分特别高。我看他是个好学的孩子，便让他和海一起上学。海也很努力的教他。他进步特别快，现在在皇冠高中学习成绩都是前几名呢！”
“老妈对我太好了……”朋奇坐在海的身边擦眼抹泪。
看着母亲和朋奇，海眼神中的疑惑渐渐的消失了。转眼望向一边开车一边听得认真的莫非，海的嘴角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用手肘轻轻捣了一下还在耸动肩膀的欧朋奇，轻声笑道：“好了。多累呀。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只要你乖乖的。”
正“哭”的投入的朋奇吓了一跳，怔了一下，用手肘回顶了海一下，接着又“哭”了起来。
“哎！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莫非点点头叹道，“让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不和他一样吗？从小便没有父母。在贫民窟里长大，每天都在暴力和血腥中度过。每天夜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看到明天的朝阳。后来，上帝派来我的恩人。那个慈详的老人，他指引我走向光明正确的大路。他给我钱开始做生意，从小到大……哎！一步步走来，直到成为嘉水首富。可是，我又很快迷失了我自己……”
“呵呵，不是迷失，是找回了风流倜傥的自我！有了钱便忘了形，到处留情！”欧云伸了手在莫非的脸上扭了一下。
莫非却没有笑，而是转了头深情地望着欧云低声道：“欧云，对不起……”
“啊！不要这么肉麻！”欧云搬回莫非的脸笑喊道，“小心开车！……孩子们都在后面，你也不害羞！”
“欧云！我爱你！”莫非突然又扭了头来冲欧云大喊。
“讨厌死了……”欧云脸上飞满彩霞，扭了头对海和朋奇喊道：“看看你们老爹，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
“浪漫！”朋奇接过去道，“看得出老爹是个性情中人！我喜欢！”
“呵呵！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真合我胃口！”莫非大声笑道。
海一丝的笑又挂上嘴角。她扭了头语气嘲弄地笑道：“欧同学，恭喜你哟。”
“谢谢。缘分！”朋奇笑着耸耸肩。
欧云拍了莫非一一下，笑啧道：“好了！专心地开你的车吧！三年没回来，不知道你还对道路熟不熟！”
“哼！嘉水的每一条街每一幢楼都印在了我的心里。”莫非扭头向车窗外看着，低声道：“嘉水还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吴财发这个土包子！李摆泽这个酸秀才！算什么！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他们不是把你们赶出月光别墅吗？不要怕，有老爹我在，你们依然是公子哥和千金大姑娘！”
“你都知道……了？！”欧云一惊。她偷偷地从后视镜里向后面望去，只见欧朋奇也紧张地只咽唾沫，虽然他假装一脸的平静。
“哎！欧云！你又何必瞒着我呢？”莫非并没有看一脸惊诧表情的欧云，而是望着前方远处若隐若显的月光山道：“我已不再是三年前的我。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心。好了，不要先说这些了。我们吃大餐的地方马上就要到了！大家把自己的腰带松一松！”
“哈哈……”朋奇看着海干笑几声，扯扯裤头上的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