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笙歌?你现在和沈夏柏在一块?
我应了声嗯。
姜沫说,那你还回来吗?
我说,那个,我们现在在医院。
医院?谁出事了?
我说,是沈夏柏,我不小心把他脑袋砸破了。
姜沫惊呼一声,砸破了!有事没啊?
其实没什么,就是缝了几针,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这还叫没什么!余笙歌你丫的这么能呢?
我也有些愧疚,小声地嘟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谁让他吓唬我来着。
姜沫说,你们在中心医院还是哪儿,我来找你们。
我有些急了,下意识看了许至一眼,说,别!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别出来瞎晃悠,这里有我看着,你明天再来吧。
姜沫笑了一下,说,行,我明天再来,你俩好好处啊!
我黑了脸,说,处个鬼啊!
姜沫在笑声中挂了电话。
我按下了锁屏键,视线落在许至脸上,我说,为什么要接电话?
许至沉默着。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你回去吧,这里有我。还有,明天也别过来了。
许至沉吟了一下,然后应了嗯了声便抬腿离开了。
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问他一个问题,然而我也问出口了,你还爱姜沫吗?
他的脚步顿了顿,仍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似是没听见。
我越发看不懂许至,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还有姜沫,可为什么还要和姜沫分开呢?两个人既然相爱着,又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我盯着他的背影思绪飘远,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大言不惭地说爱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记忆如新。
……
男人的背影一点点地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苦笑着叹了口气,回了病房。
……
余笙歌,还我命来~
恍惚间,这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我睁开眼,被血糊了一脸的沈夏柏正一点点地向我飘过来,他面色苍白。我吓得从床上坐起,一点点地往后退,说,我不是故意的……沈夏柏……
然而沈夏柏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向我逼近。我不断往后缩,不断叫着他的名字。沈夏柏苍白而骨节分明的双手向我伸来,一副要掐死我的样子。
我尖叫起来。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茫然地扫视着周围陌生的摆设,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医院。我长舒一口气,敢情是个梦啊!
我不经意间瞥到一边,发现沈夏柏包着纱布的脑袋偏向我这边,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我看。我吓得尖叫起来,猛地坐起来,反应过来后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沈夏柏你丫的有病吧,大早上的吓什么人啊!
沈夏柏的脸色变了变,坐起来说,你才有病吧,一大早的瞎嚷嚷什么呢!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开眼笑地说,不过,你在梦里都叫着我的名字,到底是有多想我啊?
我想起了梦里的场景,脸色一变,一脸愧疚地看着沈夏柏,说,那个,你脑袋还有事吗?
沈夏柏恍惚了一下,然后愣愣地摇了摇头。
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沈夏柏,空气瞬间尴尬起来,我说,我洗脸去了。
然后匆匆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