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偷笑了一下,然后敛了敛笑意,开始作画。
我画的是一个少年独自看着繁花似锦,微风拂过,他的背影在此刻显得如此孤寂,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猜想。
他如此期待,是否在等人?
他如此落寞,是否再等不到那人?
而那人,是否与他在这片油菜花田前许诺今生?
收笔后,我盯着画有些出神。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通过这幅画表达什么。
或许,我心里其实很清楚,只是,那是一个我希望它烂在心里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我希望只有我知道。
沈夏柏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对我吼道,余笙歌你好了没!
我回过神,对他说,好了。
沈夏柏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见我还在那儿坐着,语气恶劣,说,还愣这干嘛?快来扶我,站了真么久,我腿都麻了!
我并没有因为他那恶劣的语气而恼怒,反而特别献殷勤地走到他身边去扶他。毕竟他也确实是辛苦了。我说,来来来,请坐,您辛苦了!
然后我又在包里拿出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递给他,说,给您水!
沈夏柏打开后就急不可耐地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一大瓶。
我忍不住说,慢点喝,你是牛吗?
沈夏柏将水递给我,说,让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要是把我画丑了,你就给我过去站俩小时!
我立马胸有成竹地说,包你满意!
他开始认真端详起画来,神色一变,眼神幽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他的眼里出现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想叫住他,沈夏柏!
他没理我,仍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我放下水,上前追他,问,你要是真不喜欢也用不着生那么大的气啊!但他只是绕过我有继续往前走。
我拉住他,叫着他的名字。他也用力挣开了。
最后我忍无可忍,不再追他,在他身后,大叫道,沈夏柏你又发什么疯啊!
沈夏柏顿住,然后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眼里净是怒火,说,我就是发疯了又怎么样!现在想起我来了?余笙歌,你可真有能耐啊!
我也有些生气,说,我又怎么了?
他发了疯似的捏住我的双肩,说,你怎么了?你在画我的时候想的都是他!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想不到你余笙歌还是个痴情种啊!我是不是应该为你鼓掌啊?
我脸色一变,却还是嘴硬道,我已经忘了!
他气笑了,说,忘了?呵呵,我都没有说是谁!这就证明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他的话让我无地自容。
沈夏柏见了我这个样子更加气愤,说,余笙歌你TM的给我说话!
我也冲他吼道,我想不想他关你什么事啊!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沈夏柏捏着我的肩膀的手猛地收紧,说,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我又是你的谁?余笙歌,你还要装傻吗?
我倔强地看着他。
他死盯着我。
最后,双手无力地从我肩上滑下,颓然道,是我不自量力了……
他不再看我,转过身去一步步走远,我想叫住他,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姜沫和魏凉冲过来。
姜沫说,笙歌你还愣着干嘛呀!还不快去追他!
魏凉则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没回答,自顾自地走到画板前,坐下,看着画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