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行行好,饶了我们父女吧。”老父不停的作揖求饶。
“死老头,大爷我看上你女儿是你们家的福气,让一边去。来来小妞儿让爷爷疼疼你。”蓟阳冷眼观瞧,那挨得最近的几人一点也没有拔刀相助的意思,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真是枉为男人。
蓟阳悄悄翻了白眼给那几人,恰好其中一人抬起头来接个正着。既然看见了,她也不再躲了,干脆再加个大白眼过去。那个为首的男子,嘴角一扬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那笑像是她家的大花猫看到老鼠时的笑,笑得别有深意。蓟阳别过脸去,那个大肥猪已经抓到了小姑娘,那只爪子正试图去搂着小姑娘的纤腰。蓟阳手悄悄一抬,一枚飞鳔打过去,正中那个肥猪的裆部,肥猪哎呀大喊一声,弯腰捂着裤裆,破口大骂道:“哪个王八蛋敢暗算大爷,有种的站出来!”
“他娘的,有种的赶快的滚出来。”肥猪手下的几个帮凶也跟着叫嚣。只是那个“滚”字刚出口,那人嘴里便飞进了一根骨头,是啃过的。店角的大黑狗看着自己正在啃的骨头转眼间落入别人的嘴里,伤心的呜呜了几声,在小二的怒视下,只好无奈作罢。
“在那里,骨头是从那边飞过来的。”帮凶中有人眼尖,指指蓟阳他们那边。端庄的身子一颤,连忙装作弯腰去捡筷子的样子。
“他娘的你们这群王八糕子是活腻了,竟敢算计大爷我,一看你这小白脸就知道就安好心眼,还有你,长得圆不骨碌的,个子小胆子倒挺大。”那人吐出骨头把白睢和圆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娘的,瞧你们那熊样,脸像洗脚盆,胳膊像腿腿像腰,一走路肥肉直往下掉,你他娘的多久没见过女人了,见个母的就发情。死不要脸的东西。”蓟阳破口大骂。
“就是,现在也不是春天呀,怎么公猪就发情了呢!”东方雨珠跟她一唱一和。
“哎哟,这里还有两个小娘子呢,这俩虽说泼辣点,可比刚才那个有味的多,爷我就喜欢这样的。”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呢,我找你找好久了,来,过来,给姑奶奶我笑一个。”与其被调戏不如先调戏。对于蓟阳的主动那肥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狂笑:
“哈哈,有味道。”一干人也跟着狂笑起来,肥猪身上的肥肉乱动。蓟阳真担心那肉会掉下来。
“这会子终于找到了,正愁过年的猪肉不够呢,这家伙够一刀了,拿绳子捆起来。”蓟阳挥手。
“你竟然敢骂本大爷是猪,我看你是活腻了。”肥猪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颤动双腿要扑过来。谁知他刚一动,就咚的一下倒在地上了。
“快来看肥猪啃泥了。”东方雨珠高声招呼,端庄的眉头紧皱,白睢低头跟端庄说了几句,指指那边的一个不起眼的暗门,示意她先出去。
端庄一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场闹剧给吸引过去,现在出去一点也不引人注意所以点头会意,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准备从角门出去。
“给我上,抓住这两小娘们,大爷回府好好惩罚她们。”肥猪恼羞成怒,刚从地上爬起来,却听见“咔嚓”一声,衣服从腰部裂开,露出了粗壮如柱的大腿。
“哈哈,嘿嘿。”有人窃笑。
“真够一刀。”不知谁嘀咕了一句。
“他娘的,笑什么笑!”
“啧啧这猪腿是清炖还是红烧好呢?”蓟阳装作为难的样子。
“好了,人救下了也笑够了我们该走了。”白睢过来轻声说道。
店外的三岔路口。端庄戴着黑色面纱,牵着马在焦急的等着他们。
“蓟阳,我刚想起要去拜访一个朋友,我们就此分开,以后再寻机会相聚。”端庄正色道。
“不是说的好好的要跟我们去南燕吗?”蓟阳不解。
“人家要私会情郎呢。”东方雨珠高深莫测的笑笑。
“就算是吧。”端庄不否认,淡然的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端姑娘,你如果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的忙。”白睢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必,你们还有别的事要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要先行一步了。”说着也不向大家细说,便跨上马背,朝北飞驰而去。
“她发什么神经,就算是私会情人也不用这么急吧。”蓟阳有点不满嘟囔道,东方雨珠也抱怨她的无情无礼,只有白睢望着端庄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她刚才在店里就有些不对劲,紧张、焦急,一切都是在那几个冷冰冰的黑衣人出现以后,她和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让一向胆色过人的端庄害怕至此?那几人白睢并不认识,不过从他们身上的杀手和阴气可以看出绝不是善类,他眉头微皱不禁有些担忧。
几人默默行路,端庄和圆子在前,白睢和蓟阳在后。
“不好,端庄可能出事了。”一直沉思着的白睢突然开口并迅速掉转马头折回去。
“哎,等等我们,你们俩也要私奔呀。”东方雨珠不满的叫道,她和圆子刚要转头,一队人马像洪水一样从树林里横冲过来。把她和圆子团团围住,两人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喂,你们这些土匪赶紧给老娘让开。”东方雨珠不耐烦的骂这些程咬金们,白瞧和蓟阳他们的身影渐渐被重重的树林阻隔,再不赶上去就追不上了。
蓟阳和白睢两人急匆匆的赶到刚才的分手时的三岔路口,却发现端庄的马在那里顿足哀鸣,仿佛在呼唤着远去的主人。
“我们来晚了。”白睢黯然神伤。
“该死的白睢,你发现了她的异常为什么不跟我说?还有那个破端庄,有什么话还憋在心里,真是脑子有毛病。”蓟阳骂骂咧咧,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拍着大腿叫道:“我想起了,她以前就遇刺过,还说那些杀手是她大哥派来的。刚才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也是她大哥派来的?”
“端庄?她大哥?”白睢也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冷眉头一皱。
“我知道是谁了?端风!”白睢说到这个名字时,脸色有些阴沉。
“端风?就是端家堡的那个疯子?”蓟阳想起江湖上的传说和娘亲的警告:端家堡的人疯狂冷血,嗜杀成性。狠毒如毒蛇,执着如怨鬼,宁愿得罪疯狗也不要招惹端家堡人。还说那里什么亲情友情全都化为虚有,唯有人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可怜的端庄,不知那些疯狗要怎么折磨你呢!蓟阳顿时也是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白睢,咱们赶紧去救她吧?”
“你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就行。”
“废话。我当然要去。我可是她的结拜姐妹!”
“我怕你去真的是累赘。”都这个时候了这死白睢还不忘打击她。
“谁说我是累赘?我的轻功是一流的,还有我偷东西很在行。”
“这次是偷人。”
“偷人跟偷东西差不多。”最终白睢还是没有说服她,两人一起纵马向端家堡奔去。端家堡离此地并不太远,一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到了端家堡的外墙根下。
怎么进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愣什么愣,准备,翻墙!”蓟阳把裙子撩起来搓着双手就要翻墙。
“你敢确定墙的那边没有人等着接你?”白睢淡然一笑。
“有什么好办法你倒是说呀?”
“我在等。”白睢不慌不忙拿起扇子扇了起来。蓟阳横了他一眼总是装风流才子。
“你是不是再一次被本公子的风流潇洒折服?”白睢恬不知耻的自卖自夸。
“呸,整个一下流豆腐渣。”
“嘘,机会来了。”白睢提醒她。
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臭哄哄的粪车光光当当的向北边最偏僻的角门走去。
“太脏了。”蓟阳捂着鼻子,连连摆手。
“只有这样才能不引人注意,不被人查。”蓟阳一想也是谁会没事找堵拦一辆粪车呀。白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两个推车人奔去,很简单的制伏了他们并把他们拖到树林深处,并迅速扒下他们俩的衣服,两人一起换上。用干草和树枝把两人盖好。蓟阳脸皱得像包子一样,强忍着恶心把车赶进去。守门的人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他们俩,便把脸转过去,也没问什么。
一进了端家大院,两人便找个机会藏起来。
“耐心等待,不要急。”
到了正午时分,果然有侍卫送饭,两人又一起跟过去。”
“吃饭了。”那人敲敲门,然后看见门上有一个洞侍卫从洞口把饭递进去。蓟阳心中暗喜,这里关的说不定就是端庄。
“端庄你在里面码?”蓟阳轻敲着门问道。
“是我。”是端庄的声音。蓟阳心中一喜从鞋里面掏出一根铁丝就要去撬锁。
“等一等。”白睢拦住她。
“怎么了?”
“我觉得不妥。”
“怎么不妥?”
“你不觉得这一路进来太容易了码?以端家堡的实力我觉得不至于此。”白睢皱着眉头悄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