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上官楚楚离开之后,穆王爷抽回了目光,脸色凝重的看向林清风。林清风静静地迎视他的目光,知道他是故意支开上官楚楚,但就是不知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穆王爷的眼里渐渐蒙上一层冷冽的寒光,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语气严肃的道:“为何你没有对我说过,你已经成过亲,而且新婚之妻是成亲当日失踪的?”
他人虽然病着,但是,这可不代表他就两耳不闻窗外事?
上官楚楚人还未回到京城,他就已经收到了关于那个女人回到林府的消息。他之所以一直没有问自家闺女,那是因为不想让自家闺女伤心。他也知道,闺女是怎么想的。但是,闺女的意思可不代表是他的意思?
他捧在手心里的闺女,可不能让人这般对待。
虽然他没有门楣之观,但是,他不能容忍世人指着自家闺女的脊梁骨说她的一句不是。
“对不起!穆伯伯,此事是清风的错。”林清风定定的看着他,轻咳一声,迟疑着,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又过了许久,他才继续说道:“我不是有心要隐瞒,我一开始是不知从何说起,再后来是怕楚楚弃我而去,最后,我是幸福得忘记了这一件事情。”
他真的不是存心要隐瞒这些,关于他的这件事情,海平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开始以为上官楚楚是心中有数的。后来,两个人情投意合,一起经历了大风大浪,一起面对了生死一线,他情根深种,人也变得懦弱起来,几次想说,却又咽了下来。
最后,他们在商场,生活中配合得十分完美,感情也更加的巩固,他天天盼到三年之约的期至,早已将那有过却更像从来没有过的婚姻置之脑后。
他起先埋怨柳艳的归来,后来得知她的情况后,他转念一想,又感激她的归来。
因为只有她人回来了,他们那荒唐的婚姻才能和平的解除,他才能堂堂正正的把上官楚楚迎娶进林府的大门。
林清风站了起来,对着床上的穆王爷跪了下去,一脸真诚的道歉,“穆伯伯,请你原谅我!这件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不会给楚楚带来任何的困扰。”
“你是要赶发妻出家门,然后再迎娶我家如意?”眉头皱得高高的,穆王爷一脸的怒气。
“清风没有要赶她出家门。”
砰……穆王爷重重的拍了一下矮几,虽然他人早已不如往日,但在怒气之下,还是将那矮几一掌拍成了碎片。“咳咳咳……”气极攻心,他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得脸色涨红,像是随时都会喘不过气来一样。
林清风连忙站起来,伸手欲替他顺气,却不料被他用手一挥,只得又紧张又窘迫的站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解释:“穆伯伯,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求你消消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值的。你且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和柳艳已经商量好了要和离,她已经有夫君了,而且还有了一个五岁大的女儿。”
穆王爷瞪着他,“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林清风见他态度不再生硬,连忙伸手轻拍着他的后背,缓缓解释:“穆伯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清风自知这事做错了,但是,穆伯伯如果因为这事气坏了身体,那清风该何种面目对大家?”
“楚楚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她是在咬牙面对这一切。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替她分担一些,跟她一起护着穆王府安然的渡过这一次。穆伯伯如果真不原谅清风,等你身体康复了,清风一定负荆请罪,任由穆伯伯责罚。”
穆王爷不动声色的看着林清风,接过他递过的热茶,不紧不慢的轻啜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才点点头,放下茶盏,“就按你说的办,我且再信你一回。不过,你不必高兴过早,我只是不想如意难过,但是,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恐怕不会再同意这门亲事,就算如意将来会恨我怨我,我也不可能让她嫁给你的。”
“是。清风一定不会让穆伯伯失望的。”林清风连忙称是。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穆王爷严肃的问道:“你想怎样帮穆王府渡过这一劫?”
“我打算……”林清风神秘一笑,附在穆王爷耳边,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哦?”穆王爷也回于林清风一笑,继续问道:“如果让他识出了你的破绽的话,只怕他不会放过你的。这样你都不怕吗?况且,这事如果让如意知道了,怕是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我不会让她知道。这事还请穆伯伯替清风保密,丫头可以为了穆王府,为了天下百姓而假装与草原国三殿下和亲,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敢,那我还算是男人吗?如果我真是一个为了避免危险而躲闪在女人背后的男人,那只能证明丫头看错我,也爱错人了。”林清风一脸坚定,一双深邃的黑眸此刻显得很透澈,他的嘴角微翘,让人看着他,就不忍去质疑他说的话。
穆王爷含笑点点头,“如意没有看错你。那你打算怎样进行你的计划?如意虽然是假和亲,但在世人的眼中那就是真的和亲,她就是真的嫁给了草原国的三殿下,这个你不介意吗?”
“介意!”他那么爱上官楚楚,又怎么会不介意她披着大红嫁衣与他人一同拜堂呢?就算他心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他的心里也会有一股酸气,他不是圣人。
听到这事后,他也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了上官楚楚当时知道柳艳回府的心情了。
他是成过一次亲的人,她都不介意这些。
那他又怎么能小气的面对,她的假和亲呢?
“后来想想又不介意了。我们一人一次,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什么?”上官楚楚端着刚洗切还露着水珠的水果走了进来,她看着床上的破木块,皱了皱眉,道:“这矮几……”
“许是太旧了,清风刚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它就自己散开了。”穆王爷笑了笑,指着被子上的碎木块,自嘲的道:“这物就跟人一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