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人走茶凉。站在胡果潘先生雅致的院子里,寒山心中感慨颇多。但却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出心中所想。静静的站了一会,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时候。寒山看了这别致的院落最后一眼,同样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果潘的院子,真正的是人去楼空了。
回到屋子,静静坐于窗前,感受着宁静的月光,回想着离开大地之熊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体会着卡迈的欺骗,宫中的明争暗斗,还有阿斯,米修,胡果潘以及山肖带给寒山的温情,这一切的一切都给寒山梦幻一般的感觉,他似乎已经毫无障碍的融入到人类之中,但心中对大地之中的思念让他感觉自己并没有真正融入进去,他觉得自己像一头脱离的孤兽,心中的抑郁无法言喻,心中的凄清无法诉说。
今夜的月亮只有弯弯的一个弧,但月光依然皎洁,无声的洒满大地,照在寒山的脸上。寒山闭上眼,沉浸在感知之境,感受着月光的本质,心中若有所悟。
月光似乎也是一种能量,但波动极其微弱。即使进入感知之境,灵觉灵敏非常的寒山,也只是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一点点波动而已。但这种波动似乎暗含自然之理,于整个世界浑然一体,让人以为月光就是月光,月光就是大自然应有的一种现象,让人毫无疑问,丝毫不能产生一丝稀奇之感。
但沉浸在感知之境的寒山,他心无杂念,感受着月光的本质,一遍一遍的质疑,一遍一遍的验证。先逐一感悟已被认知的各种元素特点。
如土,土有凝实厚重,力大无穷。或冬雪初荣,百草俱生,春虫骚动,充满无限生机。或山岳凛然,高万仞,怪石嶙峋,坚不可破。巍巍峨峨,让人望而止步,心生敬畏。或吞吐涌动,虚虚实实,一步之陷,不可脱生。
如火,火有虚幻轻灵,但刚猛凌人。或如萤火之光,一丝光一丝热,让人信念不灭。但蝇头之火也可燎原,毁天灭地,让人避无可避,心胆巨寒。聚光成热,巨热生光,光热相济,或耀不可视,或热不可耐,融化金属。
如水,水有无孔不入,变幻无常。或如泉水汩汩连续不断,清新盎然。或如洪水猛兽,横扫天下,气势之猛,只能避让。或如湖河大海,涵盖宇宙,万物之源,源远流长,广阔无边,吞吐日月。浩瀚不可测量。恢弘只可仰视。
如金,刚猛异常,切断万物。其锋芒不可迎。无物可破。
如木,日长一寸,只要一丝生机不断,便会生生不息。或软或硬,让人不可猜度。
黑暗诡异,毁灭一切。光明富有生机,锋芒锐利,无可匹敌。雷电迅捷,毁坏生机。
寒山甚至感觉到,那无人可以掌握的风,轻灵飘逸,极为灵动。或有清风拂面,顽皮跳脱,毫无拘泥,如情人之手拂过,让人身心俱爽。或飓风撼海,卷起万丈巨浪,横扫千军。如猛虎下山,鬼哮狼哭,让人毛骨悚然。或龙卷之势,力集一点,所过之处万物俱毁,无物可当。
"这月光比风还要轻灵,如若无物,但正是它照亮了黑暗!但它有不同于光明元素,光明元素光热不散,锐气令人,可月光却如流水一般温柔绵绵,丝缕不断,让人看了舒服。"
"可是我是黑暗体质,加上黑德鲁爹爹给我的大地的眷顾之魂,我也是仅仅会用黑暗和土两种元素而已。况且自古就有人研究风力,也没人练成过风魔法,我如今虽然感觉到月光的性质,却也无可奈!"寒山大脑不停的运转,"但,我却可以追求月光的本质特点,把他无声无息的特质运用到我的魔法里,使我的魔法发于无形,让人感觉不到。这样岂不是让人防不胜防!"
想到这里,寒山兴奋异常。他抬头近乎崇拜的望着那一轮月牙,让月光完全洒在脸上。再一次沉浸在感知之中。四周的大量元素开始想寒山聚集。一边感悟一边修炼,寒山把灵觉存于若有若无之间,让躯体尽可能的吸纳元素的同时,感知月光的微弱波动,尝试着让躯体的魔力与月光发生共振。
慢慢的,月亮转过了窗户。寒山干脆跑到后院的青石上,仅仅穿着一件袍裤,上身光着,极力的感知月光。因为刚刚过年,天气依然寒冷,但寒山毫不在乎,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
一道黑色的影子如一篇鸿毛一般,倏忽间落于不远处的树枝上,黑色的毫无表情可言的面具下,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寒山。寒山并未察觉有何异样。
寒山的感知之境旷古绝今,十分厉害。他虽然自信甚至真之境巅峰的高手都无法发现他,可是实力到达真之境的高手,都可以有资格研究灵魂之力。而每一个人的灵魂波动不同,只要对灵魂稍加研究的真之境高手,即使不能从元素波动方面感知到寒山,但用灵魂却可以轻易发现他。
而寒山现在实力并不算什么,感知的范围有限,所以并没有发现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就是隆齐斗斯派给寒山的暗影守护者。真之境中阶的实力。擅长跟踪,潜行,暗杀,格斗也是极为强悍。
他静静的注视着寒山,心里回想着隆齐斗斯的话。
"铁龙,我派你去保护寒山,也是权宜之计,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对他的照顾,但山肖并不一定能继承我的位置,我甚至对山肖没有一点信心。但我总归是宠爱他的,所以我要给他一线希望,让他有机会发育好自己的羽翼。但如若山肖失败身死,寒山对黑山就没有了什么感情,而寒山天赋奇高,再成为绝世高手,不能被我黑山所用的话,其危害极大!"
"所以我拍你保护寒山,也是要你密切监视他。若其心有异,应会要报告我的同时,立即诛杀于他!你不必留守,即使冤枉了他也没关系,毕竟有一个很可能成为第二个大圣的人存在总会使我担心的。"
几天的观察和保护,他拦下企图刺杀寒山的两拨人,一拨都是幻之境巅峰的高手,受孔塞指使暗杀寒山,被他击退。一拨属于安东尼,也被他击退。他并没有下杀手,这样一来孔塞安东尼必定知道已经有了暗影守护寒山,应该不会再难为自己。
眼前的男孩一心修炼,并没有什么其他心思。铁龙心中感慨,这样的一个平常少年,谁又看得出他身怀绝世天赋,将来必然成为一代风云人物呢。但这个男孩也许会死在自己手里。
这样的心理让铁龙觉得非常玄妙。
夜色尽去,新的一天开始。
寒山睁开眼,心中苦笑道:"无论是黑暗元素还是土元素,都与月光决然不同。其能量波动相差何止千万,想要让他们产生共振谈何容易!"
"哎,看来力量的提升的确不能只能在朝夕之间啊,而留在眼前的路一定崎岖无比,充满了艰难险阻啊!"虽然如此,但寒山并不畏惧,心中充满斗志。他是黑德鲁的孩子,他继承的是兽王的灵魂,越是有挑战就越能激发他躯体中流淌着的热血。
"只要我努力修行,一定会得到强大的实力。只要我办事小心,阴谋诡计也不算什么!"强大的自信涌动,寒山握紧拳头,对着刚刚升起的红日宣泄着心中的斗志。
"啊,修炼了一页真是累啊,赶紧吃饭,然后去找山肖!也应该去阿斯哪里告个别了。"寒山摸着肚子,默默核计着剩下几日要做的事情。
吃饭饭,又过了一会,寒山才去找山肖。山肖已经收拾妥帖,正在小楼阳台上闭目沉思。
"山肖,赶紧下来吧,剩下没几天了,我想多多和阿斯和米修呆一会。陪我去帝都审办吧!"
睁开眼,看到寒山在楼下扯着嗓子鬼叫,山肖一笑,旋身直接从小楼三层上跳下来。落地后连续几个空翻。山肖稳住脚步。
寒山一阵叫好,"寒山,看来你的实力又有进步了啊!"
"哈,你以为就你在那修炼啊,我可也是一个天才呢!只是不能喝你这个无耻比罢了!"
两人一边互相打趣,一边出了向皇宫之外走去。
宫门前碰上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其中一个对山肖打招呼道:"山肖,听说你要离开黑山帝都道神圣学院去,果真如此么?"
山肖一看,几个人他都认识,都是朝廷命官的后代,而说话之人正是财政大臣扬瓜斯海尔达的儿子,梅西亚,旁边的正是马克迪伦,马克正用一双阴毒的目光看着寒山,满脸戾色。
山肖笑道:"你消息套灵通,不错,十天之后我们就要去哦去蒙逊亚了。"
"呵呵,神圣学院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进的。我听说曾经德克昆帝国的一个王子因为资质低下,被神圣学院拒之门外!"马克满脸讥嘲,对山肖冷嘲热讽。
"哎。我是没什么资质,但好歹也可以以强之境中阶的实力打败强之境高阶啊,和某些十七八岁了输给九岁小孩的人相比,我也是强上那么一点点吧!"山肖摇头晃脑,似乎真为可能被神圣学院拒之门外而烦恼。
"你!哼!你也就是凭着陛下的宠爱,得了聚元珠和死亡之藤而已,不然你什么都不是,你的母亲也是当年被选进宫中的卑女呢,难怪有你这样的气质!真给陛下丢人!"马克顿了顿,满脸坏笑,"皇位之争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参与的,现在大皇子切希尔殿下回来了,我想这太子之位非大皇子莫属了,你若能进得了神圣学院,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回来啦!哈哈,到时候找个小妞鬼混一生,倒也逍遥自在呢!"
满不在乎山肖可以杀死人的眼神,马克转向寒山,毫不掩饰满脸的杀机,"呵呵,你路上可要小心点。别得意忘形喽!"
寒山怡然不惧,冷笑道:"手下败将还说什么!"
"哼,看你能高兴到什么时候!"马克冷哼一声,带着一群少年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