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皇答应了自己给寒山派一名暗影守护者,山肖心中巨石稍落。陪隆齐斗斯说了一会话,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寒山住所,把好消息告诉了寒山。
寒山知道安全已有保障,心里也放松不少。但他也知道,虽然有暗影保护,但自己并不是皇子,暗影不应全力保护自己。
况且以三王子的势力,他如果决定要杀自己的话,他府中真之境高手也有不少。宫中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寒山还是抓紧每一分时间修炼。他已隐隐经感觉到自己即将突破。
黑山帝国魔法竞技比赛终于落下了帷幕,各组比赛冠军都已经决出。据说强之境组的冠军是个叫加里的十七岁真之境巅峰高手够,因为上一届冠军已经达到幻之境,所以他并没有挑战。但他扬言说想会一会双元素魔法天才寒山,更是在帝都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已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强之境中阶的时候,寒山就能击败高阶选手,而现在双元素都已经到达巅峰的寒山,更是不惧挑战。但他并没有把传言放在心上。一心投入在修炼之中,以至于所有人对他更没有信心。只道他是怕输,所以拒绝接受挑战。
毕竟,除了胡果潘,还没人知道喊撒谎呢的真正实力。
庇佑之域的新年终于到了。黑山帝都到处张灯结彩,所有的人都换上一身黄色庆服,互相走访送礼。而宫中更是装饰的豪华堂皇,极尽奢侈之气。
寒山一早就陪着寒山拜见了隆齐斗斯,皇后,国母,山肖的母亲田王妃,以及许多皇亲贵戚。
黑山帝国皇后卡夏林,正是大皇子切希尔的生母,虽然已经五十岁,仅仅是眼角多了一些鱼尾纹,容貌极为华贵明亮,丝毫不显老!寒山随山肖拜见,她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显然并不喜欢寒山。
国母是隆齐斗斯的生母,虽然早已经身居庙堂,不再问宫中之事,但其影响力丝毫不容忽视,隆齐斗斯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因为山肖是隆齐斗斯最小的皇子,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妇道人对山肖也是很宠爱的,知道寒山是山肖的伴读,又见寒山一副憨厚老实相,十分喜爱,更是直接要求皇帝封寒山为一等男爵。虽然爵位极小,毕竟也是贵族身份了。
等到拜庆结束,又参加了庆典仪式,已经是掌灯时分。
或许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的担忧和紧张,山肖今天格外高兴。拉着早已不胜其烦的寒山又跑去王宫圣塔上。
王宫圣塔算是王宫甚至低度最高建筑了。二人无视站岗的侍卫,直接跑到塔顶。站在近百米的圣塔上,整个王宫都呈现在脚下,灯火浩繁,气势恢宏。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望出去很远,直至看不见的黑山帝都边缘地带,几乎整个帝都都尽收眼底。
山肖坐在塔顶边缘,两只脚悬空在他外晃来晃去。眼神飘渺,一脸的平静。和刚才的满脸兴奋判若两人。旁边的哨位看得心惊肉跳,确实不敢再说些什么。
寒山学者山肖的样子紧挨着他坐在一边,陪山肖一起遥望黑山帝都。
过了很久,山肖才叹了一口气,仿佛自言自语道:"黑山是个好地方。脚下的皇宫更是十分诱人,可是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并不属于我。可是,凭什么呢......"
寒山疑惑道:"要这么大的一座城做什么呢?就是这皇宫,也是个容易让人迷路的地方呢。以前,我甚至连一个简单的草屋都没住过,可是现在有了这么舒适的房子住,我已经很满足了啊!"
山肖的眼睛弯成两个漂亮的弧度,深情的望着脚下的皇宫到,"我们生在两个世界里,受到的影响截然不同。自很小我就看到母亲因为势单力薄而尽遭宫中妃嫔的欺凌,仅仅是因为她没有家族背景,只是一个被选进攻中的民女,偶然间受了父皇一些雨露,才有了我。父皇虽然宠爱我,但我自知地位比不上四个哥哥。母亲也告诉我不要争抢,宫中本来不属于我们。"
"可是,父皇宠爱我,赐给我很多宝物,让我很开心,可我心里总是想着这些东西早晚会被收回去,我注定一无所有!每次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会很不甘心。我想,为什么就不能都属于我呢,我想要别人为了得到赏赐而向我摇尾乞怜,而我不是对别人鞠躬献媚!"
寒山摇了摇头,"要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呢。我心里只想要回我的爹爹,可是他已经死了!"
沉默。
山肖仍然望着脚下的王宫出神。而寒山抬头望着那轮巨大的圆月,想起了和黑德鲁一起在极北荒原奔跑的情景。
半晌,寒山回过神来,看着眼神忧郁的山肖说道:"山肖,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王宫?"
"离开王宫?去哪里?"山肖扭过头来,看到寒山并不是在开玩笑说道,"我并没有想过来开王宫,为什么要离开呢?"
寒山摊了摊手,"你看,只因为陛下提议让你做太子,你现在就成了众矢之的,至少三王子和四王子都对上了我们,我看还有很多大臣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我们都还小,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和他们挣。"
山肖满脸黯然道:"寒山,你不愿意帮我了吗?"
见山肖的神色,寒山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很不好,即使留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反而不如出去碰碰运气,最起码可以先增强我们的实力!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在回来不是比现在好多了么!"
山肖一阵失神,突然眼中灵光一闪,脸色变得很难看,"寒山,我突然有个想法!"随即旁边的两个哨位厉声道:"你们两个先到下面等候,如敢停留,小心我灭你们满门!"
两个哨位惊慌退下。
寒山知道山肖怕人偷听,马上进入感知之境,过了一会才睁眼道:"都已经下去了,应该没事了。"
山肖贴近寒山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你说父皇提出我作为太子,会不会是在利用我!"
"什么!"寒山惊道,"陛下利用你做什么!"
寒山动容,"我只是一种感觉,毕竟我才只有九岁,恩,过了年也才十岁吧,有没任何势力。虽说如今得了你这么个很有潜力的伴读,但目前实在不足道。况且大哥三哥和四哥都不是简单之辈,我自知并没有什么优势,为什么偏偏选我为太子!我越想越觉得害怕!"
"你觉得比下会利用你么?"山肖毕竟是隆齐斗斯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在野兽中长大的寒山实在怀疑这种可能性。
山肖凝重的点了点头,"宫中之事很难说,即使父皇疼爱我,如果能利用我我相信他也不会手软的!况且......"山肖的声音更低,"我听母亲说起过,据说父皇是弑父即位的!"
寒山震惊的看着山肖,说不出话来。
山肖自知失言,很后悔自己对寒山说出这种宫中秘辛,但既已脱口,他也不能收回,掩饰住不自然的神色道:"喊撒谎呢,这话你可不能传出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在危险。我答应你,找机会一定出宫!"
寒山点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但去哪我们还要好好思量一番。"山肖又望向脚下的皇宫,以及似乎望不到边际的黑山帝都。
寒山难突然道:"有人上来了!"
寒山话音未落,一个劲装佩剑禁卫头领已经到了塔顶。
禁卫头脸惊异的看了寒山一眼,他自然听说过寒山的实力,想不到寒山竟然提前察觉到幻之境中阶的他!实在出他意料。
禁卫头领躬身对山肖说道:"殿下,晚宴就要开始了,陛下叫我来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