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今天一肚子的委屈没有地方撒,昨晚上被人抽了千八百的大嘴巴,接着被逼的上树爬墙,抱头鼠窜,末了又被种下了什末〝爆裂咒〞,回家老子没问他别的,一听把命根子浓雾符用了,气的二话不说拎起拐棍,就往死里打他,被逼的没法只好从家跑了出来。今天来医院检查,不想正和钱粮碰了个头,想想自己的一身伤痛都是拜这小子所赐,所以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就如疯了一般,扑上去掐住他,被钱粮踹开后,又扑上去,再被踹开,然后接着扑上去……
钱粮此刻气喘吁吁,叫苦不迭,不想那胡胖子就跟喝了兴奋剂似的,不死不休,挺着个肿的跟冬瓜似得大肉头,没命的冲上来缠斗。
这时那浑身破烂,脸上血痕的大夫领着十几个保安,也冲到了近前。
“就是那个小子,上,打死他!”那个大夫指着缠斗的两人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此时的钱粮和胡胖子二人你掐我,我踹你,搅在了一起,让保安们有点蒙,不知道大夫,指的是哪个人,一时间面面相窥,不知如何下手。
大夫一见,生气的捶胸顿足的怒喝道:“都给我上啊,看TM什么看,一群废物,信不信我让我爸,把你们全开了!”
保安们一听,心道:“得,这二世祖的脾气臭又硬,还是别得罪他的好。”想到此处,也不分指的谁是谁了,一哄而上。
这一下本来钱粮和胡胖子二人就很乱,此时再加上十几个保安,冲上来,凑起了热闹,一时间搅合的成了一锅粥。
门口大厅中,此时一场大混战开始了,胡胖子不要命的和钱粮缠斗着,十几个保安看着二人不要命的架势,都是出工不出力,按着这个,那个扑上来,按着那个,这个扑上来。
衣衫褴褛,满脸血痕的大夫,看着这些保安,不像打架倒像劝架的模样,气的一边跺脚,一边大骂不止,看着不解气,干脆自己冲了上去,直奔钱粮而去。
钱粮现在被胡胖子都逼疯了,红了眼似的,见谁就踹谁,眼见那大夫冲来,二话不说一脚就当胸揣上。
啊!大夫惨叫一声,咕噜噜滚了好几个跟头,这些保安一见,心里这个乐啊,嘴里却假惺惺的焦急喊着,哥几个冲上前去扶他,趁机狠狠得踩了几脚。
大夫疼的大叫不止,一把甩掉保安们搀扶的手,指着他们鼻子大骂道:“你们这群废物点心,我一会让我爸,把你们一个个的都TM开了。”
这时保安们也火了,个高的大骂道:“你一个狐假虎威,靠爹逞能的东西,如果不是有一个当院长的爹,你算什么东西!”
大夫一听,气的浑身哆嗦,一边捂着疼痛的胸口,一边指着他们怒骂道:“你们TM的一群混蛋,敢骂我,都TM给我滚蛋!”
保安们一听也大怒不已,此时把帽子一摔,骂道:“不敢就不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才把爷难住,今天老子不干了,可有一样东西要拿回来!”
大夫一见众人这架势,吓得气焰矮了七八分,然后颤抖的问道:“你…你们,要…要拿回什么?”
“尊严!哥几个上!”话音未落,这十几个保安,一哄而上,拳脚交加的扑向了大夫。
哎呦!唉呦呦…
一时间这头大夫被打的狼嚎鬼叫,那头钱粮和胡胖子也是互相打的鼻青脸肿的没了人样。
保安们出够了气,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的出了医院的大门,唯留下地上半死不活,满嘴呻吟的大夫。
这时纯爷们,慢慢的凑到大夫身边,关切的说道:“呦!呦!呦!这群流氓,亲,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大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爬起来大骂道:“亲你NN。”然后疯了一般扑到纯爷们的身上,扭打了起来。
此时的人民医院啊,看病的不看病了,治病的不治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门口的大厅里看起了这〝世纪大混战〞。
“呵呵…今天这二世祖,可是面子丢大了…”两个年轻的小护士窃窃私语着。
“这两个人又是谁啊,拼了命似的打,难道有杀父之仇,或者有夺妻之恨?”……
“都给我住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浑厚的怒喝声传来。
“是院长!”一个小护士悄声尖叫道。
那些护士,大夫一闻此声,立刻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岗位上。
此时警笛声大起,一群人民警察赶了过来……
晚上十点多了,公安局的门口,走出了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慈眉善目,不怒自威。身后跟着三个人,确是让人啼笑皆非,一个脖子被掐的红肿不堪,一个头肿如球,一个浑身褴褛,伤痕累累。不用说,这三人一个是钱粮,一个是胡辽,一个是大夫。
“哎呦!爸!你不知道,就是…就是这个小子,他…他害的儿子,三十几年的清白之身都付诸东流了…爸,你…你还保释他!”受伤的大夫抱怨的说道。
“你给我住口!我就离开办公室一会,你就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老者指着大夫怒道。
大夫一听,如同猫见了老鼠,也不敢言语了。
老者回过头对钱粮微笑着说道:“小兄弟,你别生气,犬子平时给我惯坏了,有什末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钱粮一听,瞬时一股暖流涌起,没想到老子英雄儿混蛋,顿时忘了脖子上的伤痛,谦虚的说道:“没…没事,都是个误会,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说着对老者身后的大夫说道:“哥们,今儿的事对不住啊!”
哼!大夫嗤之以鼻。老者回头瞪了他儿子一眼,然后赞许的笑道:“小伙子,能屈能伸,敢作敢当,将来必成大器!”接着又对胡辽说道:“小辽啊,今天这事情一耽搁,到是忘了,你的检验报告我看了,说实话,以我行医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也有点费解,你的血管和脉络里,凝聚满了血丝,且周身脏器有衰竭的前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明日我将会同医学界的好友,一起来探讨这个问题,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告诉我胡车老哥也别担心,天不早了,回去吧,明天来医院,我再给你做进一步的检查!”
胡胖子一听,心里凉了大半截,呵呵哈哈的打着招呼,然后默默的注视着老者和那个大夫坐着的出租车消失在视野中。
“胡车,胡扯,胡辽,胡聊,呵呵呵…这是爷俩还是哥俩啊!”钱粮不住的笑着。
“笑!你TM还笑,老子的小命都要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TM何至于此,我……”胡胖子越说越气说完就又要扑上来。
“你…你别胡来,这可是警察局门口!”钱粮今天都被胡胖子掐怕了,此时指着身后人民公安的大牌子威胁道。
胡胖子一顿,此刻蹲在地上抱着肿似猪头的脑袋,大哭起来,一时间钱粮到被搞得不知所措。
“臭小子,你原来在这!”话音未落,一个拄着拐棍,身穿练功服,手拿两只核桃的老者缓缓的走了过来。
“爸!你…你怎么来了,是刚才我高叔说的,不,爸你…你别打我了,我知道浓雾符被我用了不对,真的…当时真的不用的话,我…我小命就没了!”胡辽看着老者手里的乌木拐棍吓得赶紧抱着头,哀求道。
钱粮闻声看来,只见一个大号苍老的〝胡辽〞走了过来,老者的面上皱纹交错,白胡飘胸,一对眸子闪着精光,让人不敢直视。
“小辽啊!爸想了一夜,知道你不到保命关头,断不会使用迷雾符的,跟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看着胡辽肿胖的头颅,关切的问着,此时眼中的精光一收,竟透出了几丝柔情。
胡辽本以为,又是一顿暴打,可看着老爹关切的询问,不禁一愣,这老爷子平时刚猛暴躁,头一次对自己这么关切,一时间竟然感动的眼角湿润了。其实可怜天下父母心,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人呢,只是有的父母把爱放在外面,有的却关在心里,但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爱自己的儿女胜过一切。
钱粮看着这滑稽的爷俩,不禁偷笑起来。
胡辽一看大怒,冲上来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对自己的老爹,把自己如何被钱粮骗到王爷坟公园,又然后怎么用浓雾符死里逃生,最后怎么被下了爆裂咒,除了自己从洗浴中心和脱裤衩那段掩下没说,其它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老头闻言,背手而立,久久不语,脸上现出沉重之色。钱粮和胡辽见了,一时间倒忘了争斗,全愣愣的看着老头。
老头沉吟了一会,然后对钱粮说道:“你就是钱粮吧?”
钱粮点了点头。
老者又说道:“此事因你而起,才让小辽落得如此境地啊!”
钱粮脸一红,说道:“大…大叔,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胡辽大哥的事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那个妖女不是满世界找我吗,大不了我去找她,替胡辽大哥求一命!”
胡辽此时一听,惊讶的张大了嘴,此时赶紧松开钱粮的衣领,语无伦次的说道:“钱…钱兄弟,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哥哥!”
老头此时微笑道:“好!好啊!敢作敢当,是条汉子,我喜欢!”胡辽知道自己父亲从不夸人,此时内心倒有点微微的醋意,不过钱粮的义气,自己也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老头缕了下胡须,仰天想了一会说道:“一切都是劫数,命运天注定,这个女人是妖,是魔,是鬼,咱们都不得而知,这样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随我回家占一盘金砂显灵卦,来探探她的虚实,然后再从长建议!”说完便拄着拐棍转身离去。
钱粮和胡辽一见,赶紧小跑跟上,于是三人一前两后,慢慢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