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是何物?”轩辕漠俊眉一扬,漫不经心的一问。
“皇上……皇上……家父将护夏兵符交给了臣妾,臣妾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这令牌自然……自然……”端华妃气息不稳,支离破碎的说到这里,竟是戛然而止。她的意思在明白不过,只要轩辕漠宠她,封她为后,她的嫁妆便是数十万的正规军。
护夏兵数量庞大,让丰曦颇为忌惮,所以燕祈天纵然野心勃勃,亦是不敢轻举妄动。而兵权在握的正是端华妃的父亲。
看她闭着眼睛,脸上尽是贪婪的****,轩辕漠讥讽的扯了扯嘴角,随手将她抛到床榻。
端华妃一丝不挂,躺倒床上,胸脯剧烈起伏,期待着男人,帮她完成女孩到女人的洗礼。
轩辕漠俯头,冰冷的唇停在她湿润的唇边,酒液一次一次,潺潺流入她口中,滑入喉咙。
俊邪高贵的男人似乎罂粟,让女人尝了愉悦的滋味,便上了瘾,想要无尽的索取。端华妃的小手抚着轩辕漠紧实的胸膛,呼吸完全乱了章法。
酒精的作用,男人的魅力,让端华妃在****中迷失了自己,她发丝凌乱,****微颤,拼命的扭着腰肢,像是一条发情的蛇,高贵的大家闺秀此时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彐。
轩辕漠厌恶地蹙了蹙眉,双眸陡地深沉,他的大手悄无声息地移到女子睡穴,猝然用力,娇喘吁吁的端华妃身躯骤然一软,脸上还带着愉悦的潮红,昏睡了过去。
翻身而起的轩辕漠,此刻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半丝温情,潭眸里紫雾升起,杀气腾腾,他阴鸷的直直睨视着床上不着寸缕的女人,曼妙的曲线呈现眼前,他却没有一点儿兴趣。
一瞥眼看见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轩辕漠略一沉吟,随即唇角轻提,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取了一支象牙筷,毫不怜惜地探入女子下体,有血丝顺着筷子流下,滴落在锦被之上。
轩辕漠大手一扬,将手中的象牙筷霍地一抛。
他最讨厌,装腔作势又惺惺作态的女人。
可是讨厌,还构不成杀她的理由,杀意突起,是因为,她自以为是的,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轩辕漠的心悸动了一拍,双眸中竟有温柔隐现。
大夏第一御医的卧房内,和鬼医师承一脉的木先生,正搂着新娶进门的第七房美娇娘,躺在暖和和的被窝里翻云覆雨,不亦乐乎。
紧闭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猛地打开,夜风灌了进来,烛火猛烈摇曳。
“哎呀,老爷,快去关上门!”女人娇嗔着推了推木先生。
“那帮奴才都被夜猫子叼走了吗?连门都守不好!”木先生忿忿的嘀咕,不情愿的离开美娇娘滑软的身体,一搭衣衫,披散着头发掀开被子,准备下去查看,就在他的脚刚刚碰到鞋子的刹那,一个黑影忽然雷厉风行的闯了进来,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木先生的衣领,拖着就走。
“喂,喂,你做什么?”
木先生吃了一惊。
黑衣人蒙着面,他不说话,只是侧过脸来冷冷瞟了木先生一眼,一双潭眸里杀意氤氲。木先生脊背一寒,心里暗暗打鼓,这眼睛里的冰冷之韵,怎么和主上的如此相像?识趣的闭上嘴,乖乖的被黑衣人揪着,一路飞檐走壁。
黑衣人一手揪着木先生,直奔皇宫地牢。到了地牢外的长廊拐角处,他右手轻轻一抖,袖中飞出一根细丝钩住了翘起的檐角,他身形一展,灵巧如燕的飞了过去,几秒之后,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地牢旁边。
黑衣人不过是略施拳脚,那几名看守地牢的侍卫便被打晕了过去。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小谷双手抱住膝盖,埋着脑袋,蜷缩在角落,罗裙上血迹斑斑,不知是不是昏了过去,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竟是浑然不觉。
黑衣人一把将木先生推到小谷跟前,然后又朝她一抬下巴。望了望奄奄一息的小谷,木先生明白了黑衣人的用意,毫不犹豫的蹲下去,搭脉诊断。片刻之后,他抬袖擦了擦冷汗,缓缓站起身,一转过来便与黑衣人四目相对。
黑衣人潭眸一眯,眸色阴兀之极。
有救吗?
他虽然缄默不语,木先生却也能读懂他眸中的迫切。木先生撸了撸胡须,神色里忧心忡忡,摇头叹息道:“竟然对有了身孕的人下此毒手,真是造孽啊!”
黑衣人见木先生摇头,眸色顿时变得凝重,他沉沉的呼吸,继而紧闭双眼,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是他,将她害成了这般模样,眼睁睁看她受伤害,却又无能为力,无法伸出援手。他大手一紧,霍地睁开双眼,绕着木先生走了一圈,压低了嗓音冷声开口:“救不活她,你就跟着殉葬吧。”
“这,这……”木先生为难的眨巴眨巴眼睛,想说不可能,可是一对上男人阴鸷的眼神,又把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情愿地蹲到女子面前,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如履薄冰的给女子扎针。与此期间,黑衣人在他身旁,不安地踱来踱去。
时间静悄悄的溜走,终于,木先生拔出最后一支银针,舒了一口长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边擦汗一边嘟囔:“幸亏遇到老夫这妙手回春的神针,否则她小命就难保了!”
“孩子呢?”
黑衣人想也没想,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自己竟微微一怔,即使他一直刻意忽略内心的期待,可是此时,这期待竟是如此强烈,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长得像她又像自己的小东西,在眼前蹦来跳去,该是多么神奇。
“孩子也没事,不过她身体虚弱,不能呆在地牢,还需要一些名贵药材滋补身体。”木先生瞥了一眼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把木先生送出皇宫,黑衣人重新回到地牢,他步子放的很轻,悄然走到小谷面前,高贵的身躯席地而坐。
缓缓伸出大手,摘下脸上的黑巾,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呈现出来,正是轩辕漠。
被木先生施了针,小谷睡得昏沉。
轩辕漠低垂着眼,漆黑的瞳仁,怅然的望着小谷的小脸,她往日娇艳如花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如纸,楚楚可怜。轩辕漠黑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伤,他摩挲着她的脸,脱口轻喃:“傻丫头,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还像以前那般的挑食吗?”
低哑的嗓音,划过静寂的空气,尾音里缭绕着无法忽视的心疼。
小谷睡得极不安稳,一双秀美的娥眉紧紧蹙起,地牢的阴寒湿气浸透过稻草和衣裳,让睡梦中的她仿若置身冰窖,瑟瑟发抖。轩辕漠一愣,她前段时间刚刚中了寒毒,即使自己事后给她输了内力护住了心脉,可是现在还未痊愈的她,应该依然非常怕冷。
他想了一想,拥过小谷的身体,放在自己怀里,自己则是靠在冰冷的墙壁。
他双臂圈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窝里,这样,她还能睡得舒服一些。
他这么一番挪动,小谷更是睡得不安稳,“嗯”的轻吟一下,不安的扭了扭身体。轩辕漠的身子顿时僵住,再也不敢乱动。
只是垂着头,静静的凝睇女子的睡容。
却不知,他已经进了女子的梦里。
此时的小谷,正在不停的和梦魇做斗争,她梦见自己克服千难万险,找到漠,问他,问什么如此对待自己?
在丰曦时,燕祈天和叶倾城怎么对她,她并不心痛,只想逃走,想寻求自由,可是在大夏,即使命运重蹈覆辙,即使一次次受伤害,可是她却不甘心,不甘心失去漠。
而他,却对自己视若无睹,那种疏远与冷漠,让她心灰意冷。梦境中,是漫无边际的灰色,崎岖的道路上,他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问:“漠,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他不理不睬,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为什么?”小谷脱口轻喃,她眼角有两行泪水蜿蜒而下。
她哭了?她做什么噩梦了吗?
轩辕漠身体剧烈一震,他缓缓抬手,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温暖的指尖探到小谷的额前,然后指尖滑到她眼角,温柔地拭去她腮边的泪。心疼的神色中,透着自责。
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得已。
每一次看你难过,我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样的疼。
妩儿,我爱你,这颗心,爱你的心,想停也停不了,装作不爱你,真的很辛苦!看见你一次次的受伤,我的心,要碎了。
可是,即便如此爱你,却不能让你知道
因为,不愿意让你承受那种痛苦,那种失去心爱人的痛苦,除了你心口的血,我的寒毒无药可医,可是,我又怎可伤害你,来解除这毒?
自己死?
还是心爱的人死?
妩儿,我只能选择前者……
不要怪我心狠,只有这样伤害你,才能蒙骗玄冥和十二魔宫使者,他们忠心耿耿,走遍大江南北就为了能寻得再世阴姬治疗我的寒毒,若是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