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就有治安局的人上来踢门让潘娜洛浦有些不高兴,再加上面前萝勃塔还在梗岩,这更让潘娜洛浦不爽了起来,她冲着门口的治安局警员瞪了一眼,语气很是不好:“长官现在酒馆还未营业,就算是要检查也不要大清早就来踢门吧!”
“哼哼,谁没事要来这种充满着拉比臭味的地方!”有位矮个子治安局警员讥笑道,视线在三人面前扫过,最终停留在了莱奥纳多身上。那位高个子警员向前走了一步,在莱奥纳多的面前蹲下,凑近了他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呼吸的热气扑上了莱奥纳多的面颊,莱奥纳多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也死死地盯着高个子警员的脸,想要从他表情的细节中发现些倪端。谁知那高个子警员近距离打量了莱奥纳多一番,突然站起了身,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叫莱奥纳多么?”
莱奥纳多踉跄着向后急退了两步,在高个子警员报出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心中便暗叫不好。就算平时他跑治安局办文件的次数也不少,但也只是跑跑流程,和里面的人确实没太多交集,这会直接找上门还指名道姓地要找自己,莱奥纳多想了一下,觉得他们的到来也许和消失不见的希威亚有关。
说不定只是希威亚逃了出去又被治安局所发现了,在询问的时候又把自己给供了出来
莱奥纳多手握在了一起,急急连忙点头:“对,我就是,请问长官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名高个子警员对矮个子警员点了点头,一瞬间两人便是来到了莱奥纳多的两侧,两人一人一边架住莱奥纳多的手臂,用力将它们向后掰去,顿时疼得莱奥纳多不能动弹。
莱奥纳多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身形,可这两人抓得紧,他怕自己再乱动会惹怒两人,干脆放弃了挣扎,很是莫名地问道:“长官,你们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钳制我?”
“呵,这家伙装得还挺无辜。”那个矮个子警员撇了撇嘴,瞪大眼睛扭头瞪着莱奥纳多,恶狠狠地在莱奥纳多的耳边吼道,“别以为你露出这副表情就能掩盖你杀人的罪行!”
“杀人?我么?”莱奥纳多吓了一大跳,语速不禁加快了,“长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还装!”矮个子警员脾气很差,他对着莱奥纳多的肚子就是一拳,打得莱奥纳多是弯下了腰,潘安洛普和萝勃塔蹲在一旁,心里焦急的很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高个子警员似乎是对矮个子警员的暴力执法有些不满,他皱了皱眉头,问:“莱奥纳多,我问你,昨天中午你有没有到八街区去过?据我们调查,那边应该有你的花圃。”
“确实去过。”莱奥纳多诚实地回答。
“那在那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我从花圃装完花后,就顺路到附近的圣克拉大教堂去拜访了下。”
“之间你还有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莱奥纳多沉默了。他昨天确实在期间有去过那个小道,然后在里面发现了希威亚。可刚才矮个子警员说他杀了人,他完全弄不清这是什么情况,无论是不是希威亚把自己供了出来,莱奥安多判断如果在此时撒谎隐瞒并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毕竟昨天他无意间还遇到了巡逻的治安局警员。
“因为钥匙不小心被野猫给叼走了,我之间还到旁边的一条小道里去找过钥匙。”他定了定神,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高个子警官愣了愣,他明显没有想到莱奥纳多会回答地这么光明正大,在白天发现那条小道中莫名多出一具尸体后,在那边巡逻的警员很快就被召集了起来,他们回忆了一下,就是说出了昨天遇到莱奥纳多的经历,所以接到命令后,高个子警员就和矮个子警员过来抓人了。
刚才敲花店门的时候里面没人应,高个子警员还以为莱奥纳多畏罪潜逃了,结果有路人见花店的门都要被撞破了,便告诉他们莱奥纳多可能在酒馆“乐园”帮忙后,他们就直接到这边来寻人了,结果一进门就见到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安慰着一名哭泣的修女。
说实话,高个子警员是挺希望莱奥纳多真的畏罪潜逃,或者在刚才自己发问的时候掩盖去过那条小道的事实,这样他就能直接判定莱奥纳多却是就是凶手。无法确定莱奥纳多是真的如此淡定,还是故意装成这样,他决定晚点下结论,先将他带到现场看看他的反应再说。
高个子警官轻咳了一声,对一脸迷茫的莱奥纳多解释道:“今早在你那花圃附近的一条小道中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据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日午时左右,在那边巡逻的警员表示在那个时间点曾经在这个小道里遇到过你,因为你的嫌疑最大,所以我们按照规定要带你回去进行调查。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去一下现场。”
莱奥纳多整个人因震惊而僵在了当场,脑里开始回忆起昨日的情形,不断地寻找着各种可能性。就在自己出现的时间点发生了凶杀时间?自己是追随着贵族的马车立刻就赶到了小道中,随即又是发现了希威亚,当中虽然耽误了近十分钟,可莱奥纳多无法想象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到底是如何多出一具尸体的。
是希威亚被抛弃到那里前就已经有人死在那里了?是贵族其实抛弃了两名拉比而希威亚干掉了另一只?还是那人本来就是了之后才被人抛弃在那边?
莱奥纳多不知道是哪个答案,在他看来,第三个答案似乎更为可能,但无论事实是哪种,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是无辜的。所以他顺着治安局的询问,中间虽还有些隐瞒,但也是把事实都说了出来,他相信在那个以严谨为名的治安局局长名下干活的警员一定会查出真相,不会冤枉自己。
“好,我这就跟你们去。”莱奥安多顺从地回答着,抬腿就跟着两名警员向前走。
“莱奥纳多!”潘娜洛浦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焦急地看着被治安局警员带走的莱奥纳多,萝勃塔也吓得停止了哭泣,她紧紧地抓着潘娜洛浦的袖子,也是跟着叫唤了一声。
莱奥纳多的脚步缓了缓,他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却是微微笑了下,用口型告诉她们不用担心。突然他又是想到些什么,对着高个子警员询问道:“对了警官,站在那边的那位正是圣克拉大教堂的修女,离案发地也挺近,因为昨日被神父狠狠训了一顿,又和我们比较亲就跑这边来哭诉了。”他说着挤出了一个哭笑,“本来我是准备亲自把她送回去的,不过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了,不知道能够麻烦长官能顺路将她一起带着去呢?”
经过刚才高个子警官的一番说明,莱奥纳多已经可以肯定希威亚并不在治安局的手上,昨日把希威亚送到教会这件事治安局也一定不知道,他也可以稍稍放心下没有把肯尼斯神父也牵扯进来。只不过看萝勃塔现在被吓到的样子,要让她再独自回圣克拉大教堂确实有些担心,莱奥纳多也不希望潘娜洛浦在送人的途中受到危险,于是想了想,便是向高个子警员提出了这个请求。
“行。”高个子警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教会从来都有一套独立的体系,治安局和他们一直没太多的交集,不过像是这样小小的忙,他们还是愿意帮的。高个子警员冷冷地盯着萝勃塔打量了一番,补充道,“不过别闹出事就行。”
高个子警员话音刚落,那个矮个子警员便是不耐烦地对萝勃塔招呼了一下,让她赶紧跟上。萝勃塔本来有些犹豫,但看到莱奥纳多对他重重点了点头,便是擦干了眼角的泪痕,上前跑了两步,又是刹住了脚步。
“潘娜洛浦姐姐……谢谢刚才你安慰我……那我去了……”萝勃塔嘴里吐出了依依不舍的语句,在两名警员看不到的角度,却是对着潘娜洛浦露出了坚定的表情,她的嘴唇动了两下,便是抿了抿嘴,转身快步跟上了三人的步伐,偷偷地拉了拉莱奥纳多的袖子,不动声色地对他点了点头。
潘娜洛浦浑身颤抖地站在原地,刚才萝勃塔用唇语告诉她的是“我会救出莱奥纳多哥哥。”,她顿时有些担心萝勃塔会在半路上干出什么危险的事。她想冲上去阻止,可脚下却像是灌了铅那般,让她完全无法动弹,直到四人走出了“乐园”,走到了治安局的马车前,脚上的重担消失,潘娜洛浦便是向着门口冲去。
门口已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指着被治安局押上马车的莱奥纳多指指点点起来。
“莱奥纳多!”潘安洛普大叫了一声,可治安局的那辆马车已经启动,越行越远,潘娜洛浦仿佛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周围的围观者丝毫没有发现潘娜洛浦的异状,还在那边七嘴八舌道。
“哎呀,刚刚你听到没?杀人啊!那个莱奥纳多能干出这么狠的事?”
“所有说人不可貌相啊,谁说长得乖的人就不会做坏事了?”
“哎哟哟,他不是还在追求我们的潘娜洛浦么?我看潘娜洛浦还是早早把他抛弃比较好吧!”
……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周围的窃窃私语都仿佛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传到了潘娜洛浦的耳力,她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大吼道。随后,在各种“好心人”诧异的眼神中,往酒馆门上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便进了酒馆,重重地摔上了门,插上了门栏。
“潘娜洛浦这是怎么了?”围观群众互相对视着,不明所以。
在酒馆内,潘娜洛浦靠着门背的身体不断划下,最终一把坐在了地上。她看上去是一副无力的模样,但她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今天的生意是没什么心思做了,那些食材也可以不用准备了,莱奥纳多之前帮了自己那么多,那么在这些时间里,该轮到自己寻找帮助他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