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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千年传说

秦天佑刚踏入门内,便有阵阵白光将自己包围,耀眼的光芒刺的双眸无法睁开。须臾,强光渐退,秦天佑缓缓恢复视觉,发现自己身在另一间屋内,屋内摆设与其说是简陋,到不如说空空荡荡,唯有一张的玉座。

“难道,这就是王待的地方?难以置信……”秦天佑凝视四周,然后朝向无人的玉座作揖道:“参见陛下,不知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只听从玉座中传来:“秦队长,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刚才还是无人的玉座,转眼间王已安坐自若。

秦天佑对答道:“微臣不敢妄自揣测,还请陛下明示。”原不想如此,然而想到浩仔性命全在眼前这人的一念间,

不得不恭恭敬敬。

对于人们的假心假意,王早习以为常,直言道:“这个东西,解开它的封印,本王会依照承诺,真正的放了你的同伴。”

一个周身刻满纹路的小瓶,从王的掌心射出,停在天佑眼前,悬停在半空缓缓旋转,仔细看去,这暗灰色的小瓶仿佛能吞噬光亮,使得瓶身周围愈发漆黑。

秦天佑双眼盯着小瓶看去,当再次看清瓶上刻着的纹路时,他确信自己认得这图形,而且是在石室的幻境中见过。沉思片刻后,言道:“此事不难,不过微臣仍有一问,还请陛下明示。”

“秦队长还有何疑问?若是再言条件,那还是免了吧。”

“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对我朝历史有点疑问,还望陛下能替微臣解惑。”

“噢?”

见王没有拒绝,秦天佑继续说道:“臣听闻千年前,此处仍是荒蛮之地,充实着各类部族势力,争斗夺地,不得安宁。然,忽有一日,天空昏暗无比,雷声轰鸣,隐隐中似有龙啸从云端传来。一时间引众部族势力前来一探究竟,只见一道旱雷劈下,平地中长出一座四角九层塔,苍龙从天而降,缠绕塔身。后又有四位天神从彼岸而来,镇守塔周。众部族是以真神下凡,纷纷顶礼膜拜。”

王冷冷笑道:“这个传说世人皆知,时隔千年也掺杂着不少水分,秦队长这是何意?”

“自苍龙降临后,那座塔世代都被奉为圣地,各族各部均严令禁止,不得踏入半步。然而又有传言道‘七百年前,有位纵世俊杰,说服了各大部族首领,前往圣地祈求真神传道,降福世人。俊杰踏入塔后,人们日夜翘首盼他归来,换来的却只是一场空等。’”

王并没有打断天佑,安坐于玉座上,聆听着眼前这人叙述的故事。

“根据我朝史料记载,‘三百年前,有大批魔兽魔物突然出现,围攻圣地。而妖精一族又从中作梗,乘机向我们发起进攻。当时辛亏陛下神武,撕开敌人防线,最后冲入塔内化解了圣地之危难。可妖族不依不饶,招来异兽相助,最后被陛下封印于塔内。’但也正因此事,陛下被世人推崇为王,并以圣地为中心建立王城。”

王不以为然:“秦队长对本朝的发展史,真是谙熟于胸,不知还有何不解之处?”

“但……微臣曾听闻过另一种说法……”秦天佑故意将他的推断称为“道听途说”,是想以此旁敲侧击观察王的反应,继续说道:“那一日陛下解除了圣地危机之后,并未出现妖族异兽。但不知何故,陛下好像被封印在塔内一般,再也无法出得塔内半步。故而想请教陛下,当时的真相又是如何?”

良久,王大笑道:“哈哈哈哈,秦队长真是执着的人,当时的真相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面对王的质问,秦天佑越发感到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缓缓答道:“倘若真相正如微臣所言那样……那么微臣便斗胆问上一句,陛下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被封印在塔内?”

“陛下是何人?”这是一个大家都想问,而又无人敢问的问题。几百年来,王始终保持着统治地位,但从不见其有任何衰老之象。虽说有玄术或古法可祝寿延年,但能使数百年来面容不改者,也未曾听闻。

“吾是谁?真是一个好问题呢,哈哈哈……”王的笑声在通天阁内回荡,久久不息。“秦队长,那你说本王究竟是何人呢?”

“微臣愚昧,实在不知。但依微臣猜测……只怕陛下已不是当年那位解除圣地之危的陛下了。”瞬息间,秦天佑只觉得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吊在半空……

“什么?!你说我们的王上,并不是我们的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旭在心中大为疑惑的感叹着,“你快给我说清楚。”

“你就不会温柔点嘛”一名女子的抱怨声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就在秦天佑离开不久后,化身侍女的九尾狐就摸到了这,本打算从屋内人口中探知消息,却没想到误打误撞遇上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九尾狐本想进入屋内为旭解了禁足术,待天佑归来好一同乘机溜走。可碍于门口贴着镇妖符,不敢步入,一旦入内不仅法力尽失,更会原形毕露。九尾狐毕竟爱美,柱在大门口说话实在不雅,又顾虑对话被旁人所盗,便仗同心术,全以心想代替言语。故而就有了,天生尤物般的侍女驻步在窗前,与屋内男子“含情脉脉”的画面。

旭心道:“对不起,温柔,我不会。”

九尾狐心想:“好啦,干嘛那么冷冰冰的,我告诉你就是了。早在千年之前,我们妖族与你们人族共立于世,虽有摩擦,但也算势均力敌……”

旭点了点头,望着娇媚的九尾狐,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九尾狐心言:“直到有一天,一位真神从上界而来,打破了我们人妖均势的局面。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使得人类大肆赶杀我族类。迫不得已,我族只能放弃这片肥沃的土地,转向东面居住……”

旭心头一念而过:“呵呵,被神赶杀的只能东躲XC了吧。”

人对妖族怨念好似与生俱来,旭也绝非那种不辨是非之人,只是心中对妖族的映像早已根深蒂固,适才心直心快念头便涌了出来。

九尾狐心中大为不乐:“我们妖族就有那么可恨吗!”

旭本与妖族就无冤无仇,眼下他们又派人前来搭救,可自己却说出那番话,心中实为愧疚,温和道:“对不起,我言重了。”

九尾狐擦了擦眼角,继续想道:“本以为只要我们东迁,那真神就会放过我们。可他却不依不饶,似乎真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般。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上界又来了四位真神与一条苍龙,和之前那神缠斗在一起……”

旭紧皱眉头心想:“还有这种事?”

九尾狐继续回忆着:“那场大战经历了七天七夜,后来的四位真神与苍龙终不能胜,反是被那先来的真神压制了。或许是自知不能敌,那四位真神召来一页纸,起先连我们的长老都不认得那页纸是什么,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才得知那是一页纸就是‘契约’”

旭心想:“契约?那又是什么?”

九尾狐心言:“契约有不同的种类,或是力量,或是支配,或是融合,或是约定等,至于世上有多少契约种类我也不知道。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便可签订契约,从中获益。”

旭疑惑不解:“那契约又是从何而来?”

“只听长老说,契约可能是上古时期遗留下的宝物。至于其他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旭频频点头,心中暗想:“上古时期的宝物吗……看来还得去问天佑,这事他最熟悉不过了……那事情后来怎样了?”

“四位真神召来的就是封印契约,他们与苍龙共同签订契约才将那可恶的真神给封印了起来。”

旭心想:“恕我愚钝,这与王有何关联呢?”

九尾狐心道:“你且听我说完。虽然成功施展了封印契约,但封印的力量不够强大,那可恶的真神眼看就要挣脱而出。那时只见苍龙鱼跃而下,紧紧缠绕在封印之柱上,四位真神也一同镇守在封印之柱周围,为了加强封印的力量,他们将全部的灵魂之力都供给了封印契约,这才将那危害我族的真神封印住。”想到这里九尾狐指了指王所在的通天阁。

旭顺着手指看去,见四尊巨像镇守在塔周,塔身缠有一条苍龙。顿时心中惊讶万分:“难道!你是说,那里就是镇压那个神的地方?”

九尾狐点了点头,心道:“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旭对那些传说见闻并没有秦天佑知道的多,但对于本朝的建立史还是有所耳闻,心中问道:“既然他已被封印,那三百年前你们妖族又为何要乘势作乱呢?”

九尾狐轻轻一叹,心道:“真是死脑筋,不开窍!如果说三百年前我们不是乘势作乱,而是来阻止乱世浩劫,你信吗?”

旭心中迟疑:“阻止乱世浩劫……?”

“没错。但这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那位真神为了冲破封印,便引来大量魔兽魔物来破坏封印之柱。我族长老得知后,立即引兵前来阻止,谁料刚击退那些魔兽魔物,又陷入了与你们人族的交战之中。”

旭心中思量:“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再结合天佑之前的假说……那么我们的王果然是被封印在塔内,王和那位真神都是被封印在塔内,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人?!”

九尾狐心中笑道:“哈哟,没想到木鱼脑袋还挺能想的。正如你所言,那位真神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取代了你们的王。这三百年下来,你们都是被那位真神所统治着。”

旭心中又起疑惑:“即使这些都是真的,我还是不明白千年前四位真神和苍龙究竟为了什么原因,不惜代价的要封印他呢?”

九尾狐心中幽幽一叹:“哎,你们人类终究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

正当九尾狐想要道明原委时,旭忽感远远的有股杀意迅速逼近而来,急忙在心中示警:“快走!有杀气!”

收到旭的警示之后,九尾狐也察觉到了那股杀意,连忙影遁而走,临走时回身说道:“你要小心。”

九尾狐刚走不久,就有位身着白色战甲的将军携着浓郁的杀气匆匆赶来,紧紧观察着周围。

旭觉得那人实力不凡,生怕他会寻迹找到九尾狐,便在屋内喊道:“喂,你这番打扮,是来唱大戏的嘛?”

喊声中暗藏内劲,白甲将军驻足微顿,又见搜寻无果,也不说话,只是回头狠狠的看了旭一眼,便转身离去。

这一眼令得旭脊梁发麻,倒吸一口冷气,不禁感叹“这人是谁?居然有如此冷冽的杀意,这样的对手,好久没有遇上了。”目光看向九层塔顶的通天阁,心中更是担忧:“天佑那边,还不知道是吉是凶……”

通天阁楼内,秦天佑倒在血泊之中,尚存一丝气息。

王言道:“无知蝼蚁,胆敢言语冒犯。姑且留尔性命,三日之内解开封印,否则那小子性命不保!”

此刻秦天佑没有死已经算命大,或者说王手下留情了。秦天佑趴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极力挣扎,一次次想要站起身来,又一次次的倒了下去,直到眼前景色模糊不清,失去知觉……

“天佑,醒醒,醒醒,没事吧?”

秦天佑模糊的听到有人呼唤,意识逐渐苏醒,对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说道:“是谁?你是谁?”

那人影在秦天佑眼前晃了晃手,答道:“天佑,你看的见吗?我是旭啊!”

“是旭?”秦天佑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这才让视线逐步恢复。

看清周围后,发现自己躺在小屋内的床上,问道:“我怎么会在这?我刚才不是在望天阁吗?”

旭答道:“你还问我,我正想问你呢。我这刚送走一个,正想好好静一静,你就突然就出现了,而且……而且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秦天佑在旭的帮助下坐起身,道:“一言难尽,只是万没有料到王出手如此之狠……”

对于挂彩,他们心中早有准备。旭忽然想起九尾狐的那番话,便问道:“天佑,你觉得王……还是我们的王吗?”

秦天佑轻轻一笑道:“原来你也想到了。”

旭应道:“我并没有想到,而是九尾狐告诉我的。听你这么说,看九尾狐的话并没有作假。”然后,旭便将与九尾狐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天佑……

秦天佑一边听一边与自己所知的信息相结合,可始终感觉差点什么线索,便问道:“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可是他究竟是什么神?为什么要将他封印起来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旭两手一摊,答道:“正当我想问的时候,却杀出一个将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秦天佑听得旭言语之中略带惋惜之意,笑道:“原来是被恶人插手,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旭只以为天佑说的是“同心术”被破之事,也不以为然,道:“是啊。不过她最后说‘你们人类终究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天佑你看她这话是何意?”

秦天佑一手置于胸前,一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着:“只会站在自己立场思考问题么……”

看到秦天佑在出神的思考着,旭也不再打扰,在屋内盘腿而坐,凝神练气。

王城内另一边,九尾狐疲于奔命在躲避卫龙营士兵的追捕。被这士兵越追越紧,九尾狐心中更是大为奇怪:“这些士兵一夜间怎么好似换了人,而且各个精悍、无情,真倒霉。”

扭动着轻妙的身姿,九尾狐左飘右闪,避开士兵们追击阻拦。好不容易得以脱险,急忙躲进暗处影避行踪,寻思着对策:“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这群士兵怎么各个都变了样。要利用他们来做点事,是不可能了。可是如果长老要找的两人,一直在那屋内……我既无法救也无法杀,该怎么办呢……”

正当九尾狐暗自发愁之际,一阵脚步声从旁靠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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