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欲反扑县城,卢俊义部制订详细的作战计划。
由双枪将董平领一团在外围平原作第一防线,由史文恭在县城外依两旁山野做防御工事,军部调令又将狱中的陆文龙请出,国军急需陆文龙般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陆文龙一出狱即对卢俊义说依目前双方军事力量对比,又说了田中用兵习惯。
田中惯用优势兵力强攻围歼,所以国军必须在日军到达之前制定撤离方案。
时迁已经知晓陆文龙的故事,陆文龙自小就受日本****熏陶,对于日军的战备及军事部署都极其了解。
陆文龙说,“我熟悉日军的作战习惯,若日军出动空军及步兵坦克齐袭,这小小县城定拦不住的,到时咱们必须撤出县城,去梁山游击,所以,咱们须作好迎战及撤退方案。”
国共合作,卢俊义吴用于是又向梁山发报。
而诸葛亮为了增加双方信任及友好合作,决定同意由宋江出任联络官,负责梁山与县城国军的联系。
宋江这次没有推辞,他与柴进连夜即下山,许仙强烈要求跟随。
诸葛亮说,“你娘子若是知道你又在强出头,肯定会担心你,埋怨我的。”
许仙这次很坚定说,“让我做点什么吧,你们将我骗在山上这么多年,我现在就想为国家尽点本份,我与卢俊义相识,在上海公馆时,我与武大一同救过他,更何况我还是国军军人,于战区司令部都有交情,宋学长能做联络官,我也可以。”
诸葛亮于是找到武大郎并武松,燕青,李逵这四人连同许仙,宋江一同下梁山去。
本以为日军会在三日内纠集大部队反扑,可直过了第七日,仍然未见到日军有调动部队的迹象,而且一架日本飞机也不曾从梁山上飞过。
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卢俊义收到重庆方面的电报,战区司令部责令卢俊义部严守战略重地,密切注意梁山所部动向,不可让梁山纵队及新四军所属游击队有接触战略要冲处。
卢俊义看着这份电报,又想起这几天来,国防部所传的,如今时局,防新四军甚于防日军。
吴用一语点破,现在日军已经日落西山,重庆必须完全掌握所有战略据点,不能让其他人占了先机。
其他人是什么人?
是除了国民革命军外的其他所有义勇军和游击队。
许仙没想到县城里的日子比山上还要无聊,如果有人还说这是战场,许仙一定会说,敌人是谁?是沙沙作响的树叶?是茶壶烧开的水汽?是报纸翻开的油墨黑字?是一觉醒来后再也见不到的昨天?
战争好像这慢慢消失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离很远了。
宋江又摊开了棋盘,是要再下一盘,问许仙,“你有没有和重庆方面联系过?或是和诸葛先生谈一下?”
宋江轻轻端起茶杯,“日本人好像忘记了这里被光复了?他们现在是忙着和延安作战?还是忙着攻打重庆?报纸上说美国人苏联人已经开始夹击日本本土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许仙这几天只与诸葛先生谈了一次,本以为是作战计划,可日军没有进攻,没有反扑,反而他们似乎正在后退,向日本本土回撤。
战争真的要结束了么?
那我娘子,小青,法海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趁着无战事,兄弟喝完酒,武大强拉着武松又去看了县城处的一块地,武松对哥哥的财富实在有些不习惯,“哥哥,这几年到底攒了多少钱?”
武大无辜的摇摇头,伸出十个手指头,“兄弟,说实话,我真不知道。”
“反正是很多很多钱,日本人孝敬我,中国人也孝敬我,当官的,当老板的,一来就送钱送礼的,这几年,金银古董珠宝家具,什么都有,我也没去计算。”
“是那石敬塘帮我打理的,石敬塘负责敲竹杠,南京上海江浙一带的富商买办每年都会进贡,还有汪政府的官员们我也不大认得,日本人也会送,很多,郓哥帮我记帐,前两个月,郓哥说当年西门庆的房产店铺有一大半都被石敬塘给敲诈过来,还有上海大世界,百乐门,石敬塘还收了很多商铺地产,那些房契地契都被郓哥锁在一个柜子里,兄弟,说实话,就是虞洽卿,黄金荣他们,也许也没有哥哥有钱。”
武松对武大说,“哥哥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不如咱们回去就散给穷苦百姓吧。”
武大说,“只要兄弟能不打仗,安安静静成个家,为我们武家生个小子,哥哥什么都依你。”
好汉武松也有被逼婚的一天。
武大并不依恋这些财富,“兄弟,听哥哥的,你如果成了家,有了娃娃,哥哥也就放心了。”
燕青李逵坐在露天厅院里发呆。
李逵受不了这无聊,“实在太没意思了,咱们就这么干坐着一天又一天么?又没酒又没肉,又不让出门又不让赌牌,要不,咱们打一架吧!”
燕青也无趣,“铁牛,你先呆着等宋江哥哥回来,我去找卢俊义问问。”
李逵哼了声,“早说了咱们不要下山去,山上多快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偏偏宋大哥要下山来应这破差事!”
燕青直接进了县城指挥部,虽说是联络官,但宋江许仙都是深居简出,总结这几年的错误路线及忏悔心得,而武大武松哪会理会什么合作协调,李逵更不用说,所以这一行人中,真正能担起双方协调军事行动职责的也只能是燕青了。
这几日进进出出,燕青人又机灵,警卫也认得燕青,直接让燕青进去了。
卢俊义与吴用柴进正在听广播,重庆的广播经过美国人调试频率,那甜美纯正的女音让人沉醉。
“小乙,你来了,有好消息,大好的消息。”
卢俊义是非常喜爱燕青的,自燕青来时便未将他视作外人。
卢俊义拉燕青坐下,“这几天广播里说了,日本人已经兵败如山倒,美国人的飞机大炮已经打到东京去了,而且听说苏联人也要出兵了。”
“看来咱们当时起义攻占县城这步棋走对了,日军现在本土都快失守了,哪还有能力向我们发动反击。”
燕青摊出地图,看着地图上的日军据点,“要是咱们军队趁机从东向南发动全面总攻,一定能把日本鬼子给赶出去。”
吴用说,“日军实力尤在,而且国防部已经严令各部坚守勿出,一切行动听委员长军令!”
燕青冷冷说道,“日本鬼子都被美国佬欺负成龟孙子了,咱们却还是硬不起来,要是咱有十万军队,一定从现在便发起反攻,狠狠打上一仗,也好给日本人美国人看看咱们不是孬货。”
卢俊义羞愧难当,咬牙说,“好,小乙,明天我便出兵,你与梁山诸葛亮通报,要求梁山配合,留史文恭守县城,咱们先一同打通鲁西南封锁线!和国军第七师汇合。”
燕青立刻行了军礼,“是!”
燕青飞也似的去了,卢俊义言出无悔,下令各部准备出城,部队还在集结,却又被两通电报拦了下来,于是就此全军偃旗息鼓,出击作罢。
两封电报是国防部发出的,第一封是嘉奖令,卢俊义,宋江尽皆官升三级,卢俊义任国民革命军山东战区第五军军长兼地区军政长官,史文恭任副职兼督导,陆文龙调重庆任国防部作战部参谋,时迁任军统特别行动组组长,宋江反戈有功,任军座参谋,吴用,董平,均有升任,全军驻扎原地,坚守勿出。并密切注意梁山动向。因许仙档案已经遗失,而且不愿出仕,故卢俊义未为许仙请功。
第二封电报是军令,国防部严令各战区无国防部命令不得与日军交战,不得妄自出击,各战区各军部队从即日起立即划清势力范围,必须限制其它派系武装力量,日军战败在即,各战区必须抢占战略物资及各大城市的发电厂等主要设施和战略要地,铁路公路桥梁等。
卢俊义吴用一看即明白了所有。
燕青来到宋江许仙处说了卢俊义要主动出击的想法。
宋江并没有表示出激动,“这应该只是卢俊义的想法,他这么久没当军官了,对国民军和重庆的军事战略不了解,咱们还是等等吧,诸葛先生在山上很忙的,还是先别麻烦诸葛先生了。”
许仙则不信,“这等军机大事,如何能等,我现在就发电报与诸葛先生。”
许仙的电报一发出,梁山还未回复,这边卢俊义处已经发来消息说,军部严令,攻击立止。
许仙半天没摸着头脑,这时梁山的电报回复到了,“戏言怎可当真,依委员长之志,坐收江山即可,何必一战!”
宋江叹口气,“日本人若是败了,却未败在我们之手,他们只怕并不服气。”
于是,一场反攻又成了空谈,许仙靠在窗前,看着天空,天空飘着小雨,空气潮湿,显出几分清新。
一双蝴蝶飞进小窗歇雨,许仙又是感触伤怀,对着蝴蝶喃喃,“蝴蝶呀蝴蝶,你若能飞得过沧海,可否转告我那娘子,希望她平安,希望她能完成重任,解开束缚,很快就要和平了,待这里山河平定,江山恢复,我们就可以自由地在一起了。”
—第四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