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象刚从阴间爬出来的野鬼,懵懂看着现在的世界,所幸飞来飞去的子弹长了眼睛,没一颗子弹哪怕是跳弹也都碰巧绕开了这个号称混世魔王的人。
底下公孙胜急的不行,想要飞身而出,离开危险地带,刚一探头,那子弹飞蝗般在耳边嗖嗖而过,几百颗跳弹蹦蹦哒哒在地上扑腾。
樊瑞用“啊”来回应徐宁提出的问题,徐宁对于这个呆萌的魔头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对于所有没穿日本军衣的人都可以暂时判定为自己人。
徐宁与燕顺一起先将樊瑞拉进了隐蔽物后,靠在一起喘口气。
樊瑞仍在习惯阳光,眼睛半睁半开,徐宁没看见埋身在大洞下的公孙胜,只好又来问一句,“你是从大牢逃出来的么?”
樊瑞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我是杀日本鬼子的混世魔王,你们是哪里来的部队?”
战场实在太闹,震耳欲聋,哪能听得清楚说话之声,徐宁只是确定他救出来的不是个疯子就可以了。
喘息之后,他们又要继续进攻了。
樊瑞睁圆了双眼,也加入了战斗,他制造的火力胜过枪炮,盖住了日军的火力,又适时将地下的公孙胜拖了上来。
公孙胜燃了一团云雾,将战斗视线变得大雾弥漫。
前方一线,鲁智深捉住时机,一跃而下,冲入了一机枪阵地,迅速占领有利地形,进行火力压制,另一处杨志也已摸到一地堡处,一连掷出了几枚手榴弹,在摧枯拉朽的爆破声中,日军失去了保护壳,就此仓惶逃窜。
林冲又组织了一次冲锋,青州司令官本山在连连退守后,在城里己筑成最后一道防线,中国军队攻势的太猛,又突如其来一阵大雾,射击全成了盲射,远程火力失效,日军的兵器优势便再无作用,这群中国人若摸进了十米之内,那基本上已经视日本兵为待宰的羔羊了。
六十五本山大声传令,“高司令去哪里了?”
这高廉二十五也会些巫术,自从受命去试探武大,将武大几人诱入军营大牢,利用迷失心智的樊瑞去试武大法力,而武工队来攻城,高廉只好先不管这边,在牢笼里放下千斤巨石,派了一个班的卫兵荷枪戒备,严加控制。
高廉全力防备进攻的武工队,先调协和兵守着东门,秦琼尉迟恭打的很猛,高廉用了旗幡也是无用,听得城西城墙己破,即退兵来见本山司令。
本山见武工队又突破了一道防线,也有些慌了,对着高廉喊道,“你的巫术呢?快放毒气!”
高廉擦着头上汗珠,说,“司令,毒气,毒气这就去放,我们现在急需援兵,牢门被我锁死了,会不会真的将前来救援的国师关在里面了?”
本山六十五一个巴掌扇下去,骂道,“那个是奸细,河神大人已经看出来了,你现在去一线防御,这伙武装太邪门,己经冲破了我们两重防线了!”
高廉捂着火辣的脸庞,含糊应着,“是,小的立刻去。”
公孙胜从地底出来,林冲将刚新占领的阵地作清扫,从后防指挥处传来了坏消息。
日军有一股特种部队正在袭击指挥部,诸葛政委,徐茂功,晁盖率领着关胜,薛蛟,李玄霸,程咬金,武松正与日军厮杀,情况堪忧。
公孙胜举目观瞧,只见远处黑气弥漫,整个指挥所已经被妖气所蔽盖。
这时,李靖,秦琼,尉迟恭的军队也已汇合,林冲对李靖说,“我去救指挥部,你们继续进攻。”
李靖说,“这些日军有些邪门,而且似乎并没有几人,还是我与公孙先生带项充李衮几人去吧。”
当下两边安排,李靖几人回援指挥所,林冲率队继续推进。
林冲同意了,秦琼说,“我和尉迟兄弟带主力正面进攻,林教头在后调度支援,两边接应,咱们争取天黑前彻底拿下青州城!”
李靖也有些手段,与公孙胜召呼一声,那樊瑞已视公孙胜为人生导师,二话不说,紧紧尾随着就向着指挥部而去。
从地牢上来的郓哥与武大看着这场与他们已经无关的战争,两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坐在某个角落安静休息。
枪炮声仍未停止,但郓哥已经觉得该回去了,他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埋怨着武大,“这公孙道人也算是有些能耐的,那个叫什么混世魔王的疯子见人就砍,你又没带六合珠来,我就奇怪,你没带六合珠你也出来凑什么热闹,你现在是中了什么邪,你兄弟武松也找到了,现在吃的好睡得香,也没什么烦心事,咱们应该可以回到别墅里,就好好过好日子,不值得为了这些破事丢了性命。”
“以后这些拼命的事咱们还是别来了。”
郓哥心有余悸,想起了大家在地牢被困龙石困住时,郓哥嚷着要武大拿六合珠出来救大伙出去,得知武大将六合珠留给了许仙,郓哥才不想死在这阴寒的大牢里。
樊瑞是中了日军的生化试验,迷失了心智,见人就杀,好似被培植的生化战士,偏偏公孙胜有古方妙法,制服了樊瑞,唤醒了魔王记忆,几人关在地牢内,却是打不开千吨巨石。
公孙胜与樊瑞只好另寻途径,黑暗之处不见光明,公孙胜只有循着枪炮声而去,在地牢底起初只听得微弱的枪声,公孙胜用遁地术,樊瑞也会些搬运法,破了六七层土层,才听得杀声震耳,破了地面,大家才算是重见了天日。
郓哥与武大也是弄得灰头土面,找了地方坐会儿,郓哥又来劝武大回去,武大这会儿喘定气息,笑着对郓哥说,“不急不急,咱们这次赢定了。”
武大看着战场上一边倒的阵势,日军节节败退,中国军队勇往直前,虽然没有参与,可见着喊杀声震耳的是中国话,不是日本话,武大看戏般觉得快乐,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胜利,与生俱来的自豪和骄傲。
郓哥没办法,靠在土墙上,他没兴趣在土里面看打仗,伸了伸懒腰,和武大调侃,“喂,你说赢定了是什么意思,是中国人现在也能追着日本鬼子的屁股打仗了?”
适时而来的一处爆炸将碎土石粒盖向他们,自某处而来的跳弹击穿了郓哥的胸腔,带出一块血肉,涂染了某处土地。
灰色的天空,黄色的土地,红色的血液,这三种色彩很快被战争搅合在了一起,混合成浑浊污染了的颜色,到处可见。
武大憧憬着胜利,眼里都是希望,而郓哥却已经准备接受死亡,眼里都是绝望,虽然两人相距不远,但郓哥几乎用尽了一身的力气,声音自喉咙里裹着,似乎也是和着血在里面搅拌,发出了沙哑的嗓音,“武大,武大,看着我,我,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