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在城楼上狞笑,白娘子将小青拉至身边,止住了妖性,“人间杀人,我们又何必参与。”
小青说着“我们如今也修炼了两千多年了,眼看着蒙古人杀金国人,宋朝人杀辽国人,一代人杀一代人,而今又是日本人杀中国人,他们人杀人是为了争权夺利,我们杀人是为了得道修行,姐姐,他们这些凡人又比我们干净多少?凭什么他们杀人有诸多借口,我们杀人就是祸害苍生!”
白娘子说,“有的杀生成了佛,也有的杀生成了魔,各有业障不同,咱们修行只是为了寻份真情真爱,一万年永恒,刻骨铭心,小青,你还不明白么?”
小青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一千年是如何过的?姐姐,咱们真能永生不老么?”
白娘子拉着小青手,“你若能找到一份爱,好好珍惜,享受着那份爱带与你的一切,有了那些,便是只过一天,也是胜过无情无爱,虚渡千年。”
小青笑,“姐姐,如今这场面,你也不喜欢,许仙也不喜欢,咱们呆在这做什么,不如早些回去吧。”
郓城打仗的时候,许仙正从恶梦中醒来,听着城头上的厮杀声,枪炮声,许仙瑟瑟发抖,强打精神,扶出门外,屋外白玉堂,卢方,蒋敬正在警戒,许仙问,“日本人打来了么?”
卢方回道,“没有,外面在唱空城计,军师应该又在使计了。”
白玉堂一丝也不紧张,跷了二郎腿,“一早就己预备好了,日军只是外围进攻,打头阵的是宇文成都的降兵,过不了一个时辰,应该就能结束战斗。”
许仙仍焦虑不安,“小白,你去帮军师战斗吧。”
白玉堂说,“不用,白夫人交待了要仔细保护你,其他不管。”
许仙更急了,一头汗水,“我娘子去找军师了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仙跑出巷口,听着枪炮声渐渐熄了,城楼喇叭声传出的空城计,那京腔京调已将战斗的嘶吼声掩盖。
许仙听得不远处有人群聚拢声,还未凑过去,就见着原本聚集的人墙忽然就散了开来,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一排排人闻味即倒,百十余人蹲在路边上呕吐,许仙再走前几步,正见着一脸凶狠的李玄霸肆无忌惮拖着一条血淋淋的大腿,血污顺着地上拖拽,带出一地的肚肠脾脏,还有半截似人非人的躯体,见之令人作呕。
许仙摇摇欲倒,所幸白玉堂在后托住,扶了许仙转身,白玉堂虽是江湖闯荡,但撕人的事实在不曾见过,瞪了一眼李玄霸,忙扶了许仙快走,正抬眼,见到了城头上的白娘子,忙摇醒了许仙,“快看,白夫人在那里。”
许仙头昏目眩,听着说起娘子,即刻有了精神,四顾茫然叫道,“在哪里?在哪里?”
白娘子也见着了许仙,忙召唤许仙,许仙跌跌碰碰跑上了城头,说道,“那李玄霸太凶残,太残忍了,娘子千万别往那看,军师,你也不管管。”
诸葛亮没说话,却被白娘子抢先一步,拉住许仙,“相公,我没事,刚才只是一场小争斗,军师调配得当,大获全胜。相公当为军师庆功才是。”
小青则点破天机,“那姓李的小子看上去就不是凡人,好像是天神转世,要来应劫,哪个又管得了他。”
诸葛亮眼晴一亮,点头说,“旧军队自然管不住他,我便带着这群少年去有信仰的军队,少年若能强大,中国也会有希望!”
许仙闭目睁眼都是血腥暴力,哪有心情庆贺,低着头不说话。
白娘子知道许仙心事,又说,“相公,军师要远去延安,子龙留守军营,他们都不能回去过年了。”
许仙听了,眼中含泪,仍想去做努力,“他们都去战斗,我又怎能回去,这春节我又能过得舒心么?”
白娘子忧心重重,小青听许仙又是改变主意,忍不住要动怒。“你也是个男人,如何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姐姐三番五次照顾你来,你又不能上阵杀敌,又不能运筹帷幄,贪官欺你软弱,百姓恨你无能,兄弟同生共死,却要分心来照顾你,你畏首畏尾,战不能战,迟早成为兄弟的拖累,如今乱世,也只姐姐看你重情重义,视你如珍宝,你还有家不回,你到底想要怎样?!”
一旁诸葛亮也是希望许仙早些回去,见小青骂的痛快,也是有些高兴,可一见许仙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好走到许仙身旁说,“许仙,咱们还是按原来说好的,你同白娘子先回去,待我这边安顿好了,等战争局势明朗起来,你再出山助力,那时候你去找汪精卫也好,去投蒋介石也好,或者去延安,去东北,都可以,只要中国将来能胜利,人民不再受压迫,人人有自由,有民主,有尊严,咱们现在做什么都不重要。你说是不是?”
许仙点头,“先生说的是,可,可我现在睁眼闭眼身边飘过的都是死人,耳边嗡嗡响的都是飞机大炮的轰炸,连喝水都觉得血在杯中流着,我,我回去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来。”
白娘子安慰许仙,“相公,其实,其实不论在任何时候,在战争中的人都不应该只是生活在仇恨之中。他们也应该有爱。”
李玄霸将宇文成都半截尸首倒挂在城头旗杆上,肆意炫耀着,赵云处理完城防,对李玄霸的残暴十分不满,关了李玄霸禁闭,一抬头见白娘子许仙诸葛亮几人在说话,赵云不想去见许仙,假装不见,转身扶走了吓昏过去的花木兰。
白娘子说着,“千万年,能维系这世间生生不息,繁衍不断的也惟有爱,仇恨战乱疾病苦难都只是暂时的,无论天崩地陷,先有家才能有国的。”
许仙抱着头,痛苦万分,诸葛亮说,“四万万同胞齐努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国家还在,民族还在,前方要国人坚持阵地,后方也需守护家园,实在不必四万万人齐上战场的。”
许仙终于点头,泪水无声流出,诸葛亮却已没时间看他哭泣,小声说着,“军统来抢战功来了,你快些走,我来对付。”
许仙只好擦了眼泪,白娘子牵了许仙下去了城头,正与两个头戴黑帽的男子擦肩而过。
许仙低了头,斜视那两军统便衣上了城头,小声对白娘子说,“娘子,我不放心军师。”
白娘子牵着许仙手,“相公放心,军师不会有事的。”
白娘子示意小青,小青打了个哈欠,悄悄回去城头之上。
军统奉局长之令彻查军部叛国投汪及内变真相,已成专案调查,原军长许仙失踪,董平勾结宋江已经通电响应汪伪,军中原高级将领都需接受调查,其中诸葛亮,赵云,萧何,狄青这几人为重点调查对象,尤其是诸葛亮。
军统此次来是要带诸葛亮回重庆的,国防部己授意战区韩世忠部接管岳家军,赵云刚结束战斗,己接到电话,去韩世忠部报到。
赵云,狄青有战功,且委员长与军部都有信任,萧何未接触军队,且与宋江许仙及其他事件并无直接关联,也不会有问题,最多只是留个污点,不可重用而己,好在赵云几人也只是希望统兵打仗,恢复中华而已,唯独诸葛亮野心不小,其心不可测,需立即清除。
听闻诸葛亮私自与延安通信,且许仙下落不明,宋江已经策反董平去了南京,委员长忧心军队溃散,军统这两个高级打手已经奉了局座秘令,立即秘密押送诸葛回渝。
军中刚逢大仗,赵云花木兰整顿军队,李玄霸关了禁闭,薛葵在外战斗未归,诸葛亮身边无人,那军统二人是受过特训,不容诸葛辩说,已经一边一个,架住诸葛亮,强行押上汽车。
好在小青还在,诸葛亮山穷水尽时,车窗外天泛青色,腥风扑来,那两个训练有素,见多识广的特工已经瘫倒在车上,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