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的日程安排,她之前可是都看过的,知道他今天中午有宴请,所以才挑在这个时候安排两人见面,孩子的性格他了解,绝不是为了私情就耽误公事的人。
可是赵宣出乎了她的意料,打乱了她的安排。
“已经为他们安排了晚宴,朝贡国那边的事情都妥当了,儿臣此番,是有一件要事要讲,耽误不得。”
听到这句话,郦景琛就很想离场了。
而赵佑媛手心沁出了细汗,心如擂鼓。
赵宣目光在膳厅里扫视了一圈,缓步上前,坐到了赵佑媛的身边。他此刻忽然是有些紧张,那是一种混杂着未知的心情,可是他绝对不能容许自己喜欢的人去和别人在一起,不能接受母亲这样的安排。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母子间的默契让她预感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实际却在和太子抢时间:“任秘,你先带人出去。”
任女官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突变,马上指示着膳厅里照看的礼仪赶快出门。
而赵宣并未在意这一切,他心里是迟早要说明白的慨然,手在桌下,握紧了赵佑媛的手,感到她并未挣脱,心中便觉暖意充沛。
他直视着皇后:“母亲,先前您曾有过为我选妃的打算。而今我正是向您坦白心迹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娶她。”
——“我喜欢的人,就是媛宗姬。”
一句话甫落,厅中仅有的四个人,哪怕心里都是有所预料的,此刻也个个都心情复杂,乱潮汹涌。
皇后神色未变,但眼神变了,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她的手放在面前的酒杯上,指尖有些泛白,她在控制自己的呼吸,让其听起来平稳。
她不能失态,哪怕心中是滔天的震惊,这里守着外人,也不能失仪。
——有什么东西收不住了。这比两年前长柔公主回国,说开设了精子银行并打算不婚生子,更严重。
“殿、下,”皇后一字一句,会用到这个称呼,就说明她现在无比认真了。她嘴角甚至连弧度都未变,因为她想维持仪态:“请注意你身为储君的一言一行,和有可能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