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的房间里收齐了赵宣的所有影像资料,从他出生时,电视台的报道;以及后来取名赐字的新闻公告,抓周礼,储君册封礼,加冠礼,哪怕是每年生日的新闻播报。她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赵宣的身影,那时是法国王室的王储册封仪式,王储夫妇来到了金陵首都加冕受封。
而赵宣一身九旒冕冠和九章纹衮服,玄色庄重的衮服使年幼的他看起来格外肃穆,却又散发着高华在上的气场。他站在皇帝身边,好看得不似凡人,就像一幅绝色的画卷,成为了最抢镜的存在。那时候她指着电视里的这个人,困惑道:“为什么这个小孩可以站在这里?”
听大人说,这种场合是很尊贵的,只有大人才能在场。可是明明有个漂亮的小孩子站在台阶上啊。
父母抱着她说道:“那是太子。这种场合必须在场的。”
“太子?”太子也是大人物,为什么却是个小孩子?了不起的人不都应该是大人吗?
“就是未来要当天子的人。”
再后来,到她识字会上网的时候,看到了网民们给赵宣建立的经典回忆图册。其中一张,被亿万国民们誉为此生难忘的惊艳回眸的,就是那张身穿衮冕,手执芴板的照片,“神圣凛然的绝色之姿”。
也许是从那时候就沦陷了。明明知道那个人和自己是一个天一个地,也许一生都不会有任何交集,到死都不知道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她的存在。但是,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然后,她因为他而拼命想要进入上流社会,也因为对他这份执念,终究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有多爱,就有多渴望,怨恨。
赵宣没有回应她,也没有看她一眼,朝贡艺术大典开幕式的事情,如今在这里算是给了赵佑媛一个正式的交代。而后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里。
走出这片阴暗之所,三月的阳光铺天盖地,十分烂漫。迎着夕阳,赵佑媛似感慨似的说了一句:“嫉妒真是让人丑恶啊。”
赵宣:“……”他感到前些时日的他中了一枪。
他们启程回了皇城,赵宣的日程安排得紧,下午也是抽空出来的,而晚上还有对其他国家使团的接见晚宴。
“我回岛湖医院吧。”赵佑媛主动要求道。
“为何不去梨园歌舞剧院?”她在岛湖医院无亲无故,会过去肯定是因为谢清琸在那里。这样一想,太子殿下顿时酸得不想掩饰:“是去找谢清琸么。”
赵佑媛感到一阵莫名:“不是你说的,我们可以结束这种表面关系了么?”
“……也好。”太子殿下感到了一阵淡淡的欣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吃醋了。
坐在前排的三秘拼命地想要捂住耳朵:你们敢不敢降下隔板啊敢不敢敢不敢!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