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对于帝王的独女,大长公主也不能把话说重,只是淡淡道:“你指派媛宗姬在开幕式上演出的事情,固然有你的用意的。只是,婕宗姬也是一直希望能够登台献艺,这次名额下来,她觉得受了委屈,少不得你出面得解释一下。”
长柔公主内心一抽搐,果不其然,景行公主拐了这么多话题,开始不动声色地劝了:“你慧王爷爷那性情,你是知道的,不叫他觉得心安,总归是要说道,若到帝后面前,说不得也就不好收场——”
言下之意,你这安排,拿不出合理的解释,就把名额改成赵佑婕吧,慧亲王不是好惹的,到时候真给闹得全宗室都知道,赵佑媛怕也要被质疑。
但其实这种表演的人选,哪有什么绝对的合理可言,毕竟不是经过公平比试。
若为开幕式表演而比试,显然是有失宗主国皇室体面的。传出去了,朝贡国一听,哇塞,宗主国皇室女眷为了争这个表演机会竟然都内部比赛了……这不自己埋汰自己吗。
所以还只能是指定。这就必然有人不平有人妒。区别只是赵佑婕对这个机会势在必得,因此一定要拿到名额而已。
长柔公主心里闷着,自然很不高兴。她行事都是一步一步有棋路的,慧亲王这么一来,等同于把她的步调给打乱。
不过宗室规矩总归是要遵循,她更多的要考虑影响,不能只顾自己个人意愿,这么一件看起来无足轻重的事情,去和老公主、老亲王对着干,实在不妥。只能面上带笑,柔声道:“皇姑奶奶说得是,是我考虑欠周到了,既然婕宗姬想要,就让她去吧。都是我的妹妹,可不要被误会是我偏袒了。”
而赵佑媛在拿到那一纸烫金的日程安排后,显然也是完全出乎了意料。
当宗室女孩子们对于演出名额都各怀希望时,她是一点想要争夺的心情都没有的。一来她深知那些同宗女孩的艺术造诣,所以不想盲求;二来演出总是会抽很多时间排练,而她还要顾及着配合谢清琸行事。
她们现在都在宫里统一听外交礼仪讲座,不过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些都已经熟稔于心。
待到课间时,有人忽然笑着问道:“媛宗姬,可想好了要演出什么节目了么?毕竟是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机会,可要费心想想,不能对不住这十年一次的机遇啊。”
她循声看过去,这带着优雅笑容说话的人,是老慧亲王的孙女,赵佑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