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能建立与她联系的渠道,在看到最后这条时,她终于明了——大概对方在她采置电脑时,就已经在里面秘密装了芯片,而不选择用电话通讯,则是怕被顺藤摸瓜查到地址所在。
以前他们从来没说过要是她完不成既定目标,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是这一次,他们亮出了獠牙。
那么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对方对这次行动非常重视,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达成目的,否则,若失败了,她这种对内情算是一知半解的人,就要被灭口。
她现在可以再一次确认,刑玉并非是给她指派这个任务的幕后人物。他选择了直接与她通讯,而对方依然深深地隐藏。
那刑玉到底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这个人物会是比他更危险的存在吗?
她的这些思考和疑问,也基本和谢清琸想得出入不大。
“有一点是可以明晰的,”他听了任务后,沉思了半晌,然后淡淡道:“七年前我经历过绑架后,家中便十分谨慎,安排的心腹都是世代留在谢家,作为家生子至少有几百年服务史。这种十分严密的情况下,对方无法从我身边下手,这才想到藉由圈子内部的力量——”
“卸下我的防备,将我绑架。”
对方意图是绑架,这一点,是两个人的共识。
一时间赵佑媛有些犯了难,这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去了是把谢清琸推进虎口,不去是置自己安危于不顾。对方将她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想来也是为了防止她有什么动作。
这个对手,行事太谨慎,难对付。
她在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矛盾问题的时候,谢清琸却轻描淡写地道:“我必须过去。”
赵佑媛下意识反驳:“这是绑架,你明白的。”
“没错,但我依然要将他们揪出来。”他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关头两次,却并没有因而退缩过。
谢清琸嘴角漫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赵佑媛和他“交往”三个月了,他一向是彬彬有礼,还从未流露过如此冰冷的微笑。
“他们和七年前的人,定有渊源。”
对于七年前的旧事,是他一直在主导着调查,并且渐渐将一些线索浮出水面。虽然没有告诉赵佑媛,但接下来这一步,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不以身涉险,就不能证实他的猜测。
谢婉泱不能白死。每年忌日请皇家寺院的人来为她超度时,谢清琸也会告诉自己勿入执念,但如今,他们又如暗中窥伺的毒蛇般盯紧了他,谢清琸怎能允许自己产生惧意,怎能允许自己后退,因为面前的危险,就止步不前?
赵佑媛此刻终于明白,他恬淡的外表下,却深藏着说一不二的果决,和异乎常人的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