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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玉琴终于决定要和小余谈谈,她一定要小余离开,不管花多少钱。她知道,她也看得出来钱对小余很重要。所以她要想办法,只要小余离开,付出多少她也愿意。她又支开了明杰和春雨,她决定单独和小余谈谈......

玉琴直接去了小余房间,她说:“小余,我想和你谈谈。”

玉琴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小余说话,这让小余有点不习惯,但内心有点激动,这是自己的妈妈,第一次和妈妈这样说话。她点点头,也没有了往日的冷漠。玉琴决定去软化她感动她,先让她理解做妈妈的苦,说不定就可以说动她。于是她更亲切地说:“小余,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也真是的,说不定我们好好叙叙,也会成为忘年的朋友是不是?”

小余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真的很激动,她想喊她一声“妈妈......”玉琴看了她的变化,知道这样谈话是正确的,她是生意老板,知道怎么样抓住人心,于是她说:“小余,跟我讲讲你吧。”小余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该讲什么,从何讲起。但这一句话足以让她流出眼泪。玉琴在心底笑了一下,她又上前握住她的手说:“怎么啦,不好讲吗?......”她眼睛眨了眨又说:“比如说......说你的妈妈.......”

小余“啊......”叫了一声,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所有的怨恨又全都涌上心头,她冷冷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不......你没有资格知道......”

玉琴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听了她的话又特别生气。是的,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除了小余谁敢这样对她说话?也只有小余在她面前那么大胆,甚至让她感到有点莫名的害怕。但她还是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轻轻地说:“好......好......我不问,但是你知道什么叫做爱一个人就让他幸福吗?你知道真爱的意义吗?”

小作顿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她明白了她这次找她谈的目的,她拍了自己头一下,觉得自己真傻,然后冷静下来反问道:“你懂得这些吗?明杰是你儿子,你那么疼他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你怎么不想一想他的感受?”

小余的反问让玉琴很吃惊,她弄不清楚,为什么小余一发起火来自己竟会怕她,就好像自己欠了她什么?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就是因为我疼他才和你谈,小余,我真的想让他快乐......”

没等她说完,小余大声的打断她的话:“全是废话!让他快乐?我明白你是要我离开他,不过你以为我离开他就会快乐吗?不会的,他只会更加痛苦,其实真正让他痛苦的人是你,不是吗?如果你不反对,所有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玉琴一时无语,她犹豫了一下说:“我相信他会快乐,在你出现之前,我们这个家是和谐幸福的,可是你看看这个家的今天,这些全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以为我不反对就万事大吉了吗?不会的。”她又冷笑了一下说:“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舞厅里的歌女,你想一想一旦公开社会会怎么议论,明杰可是这个家的继承人!你想过会给明杰造成多大的压力吗?你想过他的名声吗?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不好好替他想一想?”

小余愣在那儿,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是的,她从没有替明杰这样想过,玉琴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缓和了口气说:“小余,我不用再多说,想信你能明白,直接说吧,如果你能离开明杰,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希望你能替一个做妈妈的想一想,我只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合格的母亲,如此而已。”

这些话再次激怒了小余,“钱......”她大声地说“钱......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向你这么爱钱?都像你一样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吗?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合格的母亲......”小余重复了一遍,又笑了起来,大声地笑起来:“你配吗?”她又向玉琴身边迈了一步,用嘲笑的口吻说“你......配吗?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永远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永远也不可能的......”她强忍住泪水又大笑......

玉琴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笑得心惊胆颤。但她不明白,她不甘心地问道:“为......为什么......凭什么......?”说完这些她又像是看透了小余的心思,冷笑着说,“你不要以为我不明白,我知道如果我不反对你就会认为我是合格的母亲是不是?用这种激将法,你觉得有用吗?哈......”她也笑了起来,“跟我玩心眼,你还太嫩,就算我不做合格的母亲我也不会同意你和明杰在一起,还有你.......可如果你爱明杰,就替他想一想。”

“替他想一想?”小余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从没有人替她想一想,就算是自己的妈妈也是在样,在任何时候也没有想过自己。她转过身一字一句地失去理智地说:“我为什么要替他想一想?为什么没有人替我想一想?没错!我是歌女,可我为什么会这样你想过吗?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你想过吗?”说完这些,她又用嘲笑的口吻说:“告诉你一个密秘,夫人,我不爱明杰,一点都不爱他,我只是在利用他,我利用他进入你们家,利用他达到我的一切,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爱他,一点都不爱,我只是利用他而已......”看着玉琴发怒却又说不出话的表情,她觉得有种莫名的快感,所以她又笑了起来,笑得很得意,她拉开门,却呆在迈不出一步,明杰正门在门外,死死地盯住她,她不由得大惊,脱口而出:“明杰......我......”

春雨已向明杰说明了一切,她决定祝福明杰和小余。明杰很激动,他想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小余,可当他回家的时候,在小余的房门前听到了玉琴和小余的对话......此刻明杰冷笑着不相信地问:“你只是在利用我吗?......原来......原来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天哪......”他倒退着下楼,不住地说:“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进入张家,利用我达到你的一切......你不爱我......不爱我......真的就一点也不爱我吗?......明杰说着泪已经流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历害,痛得像要炸了一样......痛得他流出眼泪......

“不.......不......明杰......”小余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她着急得忘记了一切,只想向他解释“明杰......明杰你听我说......听我说......”她疯狂地下楼,想拦住他,惊人的一幕终于发生了,明杰流着泪看着她,一只脚忽然踏空,身子一仰向下摔去“明杰......”她疯狂地拼命地撕心碎裂地喊道:“明杰......”她向他跑去,明杰依然在往下摔,脑袋撞在地上,头上,身上流出了血,玉琴一瞬间惊呆在那,春雨的喊声惊醒了她“明杰......”她惊慌地下楼:“明杰......走开......”她狠命地推开发呆的小余,“明杰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春雨已急急地打了电话,急急地送明杰去医院,小余还呆在那,喃喃地说:“明杰,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明杰......”她的心那么痛,狂喊着跌跌撞撞地向医院跑去。。。。

医院里已经乱成一团,明杰正在急救,一个小时,二个小时......时间紧张地进行着,众人焦急地等待着。门终于开了,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走了出来,玉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扑上去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医生安抚着焦急的众人说:“他已经保住了生命,只是还在昏迷。”听完医生的话众人松了一口气,玉琴低声说了声:“阿迷托佛!”

“不过......”医生的两个字让众人的心又再次悬在了半空中。“不过他撞到了头部,淤血虽已清理了,但你们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如果四十八小时他能醒来,就说明没有大碍,如果四十八小时他不能醒来,那就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众人流下了眼泪,玉琴不相信,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不能保证是什么意思......”医生已经走开,玉琴在众人的阴拦下仍在大喊:“什么意思,怎么不能保证......不可能......不可能......”她痛苦地捂住脸哭泣。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女孩子,她好像跌倒过很多次,因为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血迹,衣服也满是灰尘,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病房前,她不知道这是她找的第几家医院,终于看到了众人,她疯狂地上前喊道:“明杰......明杰......”她就是小余。

玉琴猛的上前,狠狠地把她推出病房外,“啪”玉琴狠狠地给了小余一巴掌,小余扑倒在地,满是灰尘的脸上显示出红红的手指印,嘴角也流出了鲜血。“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玉琴全身颤抖,她对小余的愤怒也体现出她此时对明杰的心痛。

小余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她慢慢地跪了下去,仰起带着血和泪水的脸乞求着:“夫人,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只想进去看看他,我求您让我进去看看他,让我知道他怎么样了......求您夫人......”

玉琴带着泪冷哼了一声,她用手指着面前的小余,嘴张几张才说出话来:“见他?你有什么脸见他?你想知道他怎么样了是吗?我告诉你,他也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小余,到底因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小余没有听见后边的话,她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他永远不会醒过来了,不......不可能......明杰......明杰......”她跪着挪到玉琴身边,不住地磕头,不住地乞求:“夫人,让我看看他吧,求求您夫人......让我看看她......”她又拉住玉琴的衣服,抱着她的腿乞求:“夫人,让我看看他,求你......夫人.....”

佳佳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靠在俊飞的怀里哭了起来。春雨蹲下身对她说:“你知道吗?小余,我今天告诉明杰我说我祝福你们两人。他激动得像个孩子一样,可是没想到你却一点都不爱他,一直在玩弄他,今天把他害成这样你高兴吗?”她也煽了小余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为替明杰打的。”说完众人进入病房,病房门紧紧地关上了,小余趴在房门上,又绝望地滑倒在地,绝望地说:“让我看看他,求求你们......让我看看他吧......”

一天过去了,明杰还是一直没有醒来。张家乱了,乱得一团糟!玉琴是名人,明杰当然也是名人,一时间当地的报纸全都登上这则新闻,一时间小余也成了个新闻人物。每天都会有记者来采访她,有许多人来看她,人们都想看看把张家大少爷,把张家害这么惨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有许多人在骂她,骂她忘恩负义,骂她见钱眼开,骂她卑鄙无耻,有人甚至把口水吐在她脸上,医院的人都在赶她走,可是小余还是坐在病房外,她和明杰只隔着一道墙只隔一扇门,可又像是隔着两个世界。她一直寻找着机会可就是进不去。她不吃不喝也不睡,就一直坐在那。佳佳又出现在病房外,小余跑到她面前,佳佳看着她,她显得很狼狈,很憔悴,眼中而满面了血丝,头发乱乱的帖在脸上,像个疯子一样。佳佳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小余吗?“佳佳,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他吧,求求你......”佳佳看着她,忽然有一个念头,“解铃还需系铃人......”于是她说:“跟我来。”

小余拼命地点头,跌跌撞撞地走进病房。终于见到他了,由于头上流血,医生剪去了他的头发,他静静地躺在那,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声,是的,往日那个幽默疼她爱她的明杰如今躺在床上没有言语甚至都没有知觉。她扑在床上,颤抖地握住他的手,泪如泉涌,那么心痛,“明杰......明杰......我是小余......对不起.......还记得吗?明杰,我说过我从没想过伤害你,也最不想伤害你,可现在我却把你害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那么凄惨佳佳看着她忽然觉得:“她不爱明杰吗?怎么可能呢?她是爱明杰的......”小余仍在哭,仍在说着,”明杰,我爱你吗?这个问题我也不止一次地问自己,答案明明是肯定的,可我却拼命否定它......因为我的身份从不敢奢望你的爱,我一直活在黑暗里,遇见你让我看到了阳光,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爱你,因为我只会带给你忧伤,我的爱只会让你受伤害。所以我拼命地想和你保持距离,可是我却越来越离不开你。我竟然没有预料地喜欢你没有条件地爱上你。明杰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要让我失去你是不是?明杰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话?我今天肯定地告诉你,我爱你!也只有你,你的怀抱你的笑容你的一切就是我的天堂,没有了你,没有了天堂那我只有下地狱。明杰,只要你能醒来,我愿意下地狱......”她还在哭,佳佳不忍心想去上前劝她,可她惊喜地发现泪正从明杰的眼角滑落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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